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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上前踢了他一脚:“别再想抵赖,我亲眼看见你拿着这把剪刀,剪坏了这匹花缎,你还想将所有的花缎都剪坏呢,可惜么有得逞,大小姐来了。”
徐心然对小林说:“其他的花缎,他没有动过手脚吧?”
小林说:“没有,大小姐,我一直都盯着呢。其他的花缎,他还没来得及动过。”
徐心然点点头:“你将曹德庆捆了,先丢在后面柴房里,等我从吴府回来,再理会他。记得捆结实一点儿啊,曹管事这些天皮痒了,须紧一紧。还有,曹管事这几天大鱼大肉吃撑了,叫他饿一顿,清净清净,也好叫他头脑清楚一些,等我回来之后编出来更圆的瞎话儿接着骗我。”
“是,大小姐。”小林又踢了曹德庆一脚,痛得曹德庆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来。小林是习武之人,知道踢什么地方他会最痛,所以专拣那些地方,若是再这样多踢上几脚,恐怕他就要变残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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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管家,这是三十匹花缎,请您过目。”徐心然命人将花缎一一摆在了吴管家面前。方才被曹德庆绞坏的那一匹,已经被换掉了,因为徐心然叫人多做了两匹。
吴管家说:“徐大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出了上次的事情,我被我家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看在我在吴家勤勤恳恳三十年,只出了这一次差错,我家大人非把我打个半死不可。所以,你先别忙着走,这三十匹花缎,我要全都打开来,一寸一寸地看过才放心。”
徐心然歉然道:“上一次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真是太对不住您了。这一次,请您尽管查验,这三十批花缎,哪怕有一点点不好,我徐心然任凭您处置。”
吴忠果然命人打开了一匹花缎,远观近瞧,细细查验。
好一会儿,他才点头道:“嗯,这一匹不错。放在那边,我们再看下一匹。”
“管家!管家!大人来了!”门外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
吴忠急忙迎出门外,躬身道:“老爷。”
吴文靖吴大人显得十分焦急,也不等人打帘子,自己掀开帘子就进来了,一边跨过门槛一边问:“福盛祥重做的那三十批花缎送来了没有?”
平时,吴大人想找吴忠问些什么或者吩咐些什么,都是派了人找吴忠过去,可是今天,事涉母亲的八十大寿,他实在是等不及了,就自己跑到了吴管家这里来。
吴大人的母亲今年八十大寿,吴家阖家上下都早早开始预备,打算给老人过一个喜庆热闹的寿辰,因为老人家本身就喜动不喜静。
吴老夫人虽然已经八十岁了,可心态很年轻,身体也还健朗,所以一应吃穿用度,都十分讲究,尤其是穿,绝不肯穿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才穿的衣服,而是喜欢花色新颖、颜色鲜亮的衣服,还要做时兴的样式,若是做得老气,她肯定会发脾气。
所以,听说福盛祥做出来的料子最好,而她娘家的两个侄孙女儿上个月才穿了福盛祥的料子做出来的衣裳来看她,她一看见,就喜欢得不得了,连说她年轻的时候倒是有很多这样轻密厚实又靓丽典雅的料子,可惜已经用完,现在这样好的料子,都见不着了。又问这料子是在哪里买的,两个侄孙女告诉她,是在福盛祥买的。
吴老夫人立刻就告诉儿子,她八十大寿那天,一定要穿用福盛祥的料子做的衣裳。
吴大人也没多想,因为福盛祥的料子的确是有口皆碑的,连宫里的林公公都从那里采购,所以就派了管家吴忠去订做了三十匹花缎,打算给自己的母亲和服侍她的丫鬟婆子们都做一身新衣裳,让老人家高高兴兴过大寿。
可是没想到,福盛祥竟然送来些劣质货糊弄自己,这叫本来就脾气不好的他大发雷霆,扣了吴忠一个月的钱粮,并责令他抓紧时间再去采购好的花缎来,不要误了老夫人和她的下人们那天穿新衣裳。因为过生辰而没有合心的新衣裳,老太太是要发火儿的。
吴大人还不敢告诉母亲,福盛祥做来的料子不好,因为老太太一直都掰着指头算寿辰到来的那一天呢,他可不敢扫了老人家的兴。
所以,吴大人只能自己生气。有一天,无意中对负责看护内院的吴忠的儿子抱怨了几句,说福盛祥不像话,吴忠的儿子是个火爆脾气,一听一个小小的商户竟敢将自家大人不放在眼里,于是立刻带了十来个小厮,去福盛祥织染坊兴师问罪,不过后来他父亲听一个小厮说了之后及时赶到,才没有酿成更大的冲突。
然后,吴大人听管家吴忠说,福盛祥已经做了保证,三天之后送来新做的花缎。
吴大人依旧不肯放心,虽然夫人一再劝他,说福盛祥做出来的料子一向都是最好的,那一次也许只是疏忽,这一次他们做了保证,就一定不会再出错。可他还是十分不安,生怕耽误了母亲过寿诞,所以这几天心神不宁。
所以这一天,算一算三天时间也到了,就自己跑到管家这里来问料子到了没有。
看见吴大人自己掀了帘子进来,徐心然慌得急忙施礼:“吴大人好。”
吴大人没想到徐心然在这里,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可随即想起来,徐心然是个生意人,这会儿在管家这里,肯定是来送花缎的,所以坦然道:“徐大小姐是来送花缎的吗?”
徐心然说:“是的,吴大人。上次我们福盛祥出了差错,差点儿耽误了老夫人的寿诞,实在是过意不去。幸亏您大人大量,又给我们宽限了三天,这不,我们又重新做了三十匹花缎,才刚刚送来,吴管家正在查验呢。”
吴大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们福盛祥如今生意做大了,都做到了宫里面,自然是不把我这小小的芝麻官儿放在眼里了。恐怕前一阵子,你们都忙乎林公公那边的事儿了吧,所以我的订单,你们能敷衍就敷衍,能糊弄就糊弄,反正你们有林公公撑腰呢,也不怕我。”
“吴大人说哪里的话?”徐心然急忙谦恭地说,“我徐心然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吴大人不放在眼里啊!上一次,是我们的错,所以,我们赶了几天,又做出来了三十匹花缎。吴大人,请你过目。”
吴管家说:“大人,这一次福盛祥做出来的花缎的确不错,要不,大人您亲自看看?”
吴大人一摆手:“把做针线好的那几个人都叫来,让她们看看。”
不一会儿,几个仆妇过来了,按照吴大人的吩咐,将三十匹花缎全都打开,细细查验。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几名仆妇都说,这次的花缎,的确都是质量上乘的好料子,一看就是用了最好的蚕丝花了心思织染的。
吴大人这才放了心,又命吴忠给徐心然付银子。
吴大人为了母亲高兴,并不在乎多花银子,何况就算是福盛祥上一次糊弄了他,可这一次人家是诚心弥补过失,所以,他可不想落一个欺压商户的口实,万一哪天被人拿了这件事作文章,他就有口说不清了。
可徐心然哪里敢要:“吴大人,您今天能收下我们重做的这些花缎,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而且这些花缎,是我们按照做生意的规矩赔偿您的,所以,这银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的。”
吴大人见她坚持,只得作罢,
从吴大人家回来,徐心然问小林:“那个曹德庆,还老实吧?”
小林笑道:“他敢不老实?”
阿威在一旁说:“那个曹德庆,起先大喊冤枉,被小林哥揍了一顿,才老实的。”
“这个曹德庆,倒真有些本事,竟然瞒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还将他当做了心腹。”徐心然后怕地说,“幸亏林公公订做的那批丝绸没有交给他,否则,现在我就不仅仅是赔偿,而是要被砍头了,闹不好,整个徐家都要遭殃。”
阿威皱着眉头说:“这个曹德庆,一定是受人指使才这么做的,否则,以前咱们也不认识他,和他无冤无仇,他没理由这样做啊。何况大小姐给他的工钱不少了,京城其他织染坊的管事,最多也就拿他八成的工钱。”
小林愤愤道:“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依我说呀,就该活活打死,至少也要打残。若是这一次大小姐心慈手软,那以后任谁都可以拿着福盛祥不当回事了。”
徐心然思索道:“就算是打死了他,又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找出他背后的主子来。可是,到底是谁呢?荣庆庄?轻罗坊?严记绣坊?还是霍金山?”
阿威仔细考虑过后,说:“大小姐,我看,傅金山没那个胆子。轻罗坊和严记绣坊也不可能。”
“为什么?”小林不太喜欢动脑筋,一心只想痛揍曹德庆一顿出气,也懒得去考虑是谁指使他的。
“因为轻罗坊的少东家程公子,是不会针对大小姐的。”阿威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虽然这话会让徐心然不自在,可这个时候,也不用顾忌这么多了。
徐心然倒很坦然:“我也觉得不是轻罗坊,程公子的确不是那样的人。”
阿威接着说:“也不会是严记绣坊,因为咱们福盛祥又没开着绣坊,和他严记绣坊是井水不犯河水,何况如今京城里谁人不知,大小姐是宋老太爷的外孙女儿,这间织染坊,宋老太爷也是有股份在里面的,严掌柜不会没事找事。”
徐心然点头赞同阿威的分析:“如此说来,就只有荣庆庄了。我听外祖父说过,荣庆庄的穆掌柜,仗着财大气粗,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荣庆庄开着京城中规模数一数二的织染坊,咱们福盛祥也开了织染坊,不是和人家唱对台戏吗。所以,我猜啊,荣庆庄才是曹德庆的后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