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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剑还是近身格斗?”卓夷葭边走边问道。
“随主子的意思。”红珊跟在卓夷葭的身后,拘谨又恭敬的回道。
卓夷葭径直走到桌偏门外的院子中,院子靠着外墙有一个石桌,院子两旁种着竹子,竹子外面有一个兵器架,上面摆满了平日里见过没见过的兵器。兵器架后头,有一条溪流穿过稀稀落落的竹林,由西向动,清水澄澈,却流的异常快。哗啦啦,哗啦啦。
卓夷葭跨步行到院子旁边的兵器架旁,目光一扫,落在其中一把长剑上,伸手一拿:“如此,便练长剑吧。”
“是。”红珊点头应声,也走到架子旁,随手拿了一把长剑。
“你都不挑的么?”卓夷葭看了眼红珊随手拿的一把缺了口的长剑,挑眉笑道。
红珊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剑,随口回道:“练剑又不是杀人,都一样。”
卓夷葭点点头,走到院子中间,对着红珊长剑一提:“来吧。”
红珊亦是走到院子中,拿起手中的剑,看向卓夷葭,吐了吐舌头,带着些许调皮:“那属下得罪了。”说罢,挥剑而起,逼进卓夷葭的旁边。
卓夷葭一只手执着剑,一只手背着。游刃有余的应付着红珊的攻势。红珊一跃一刺,旋身踢腿,动作越发快了起来。身子也越来越敏捷起来。
卓夷葭亦是背着一只手,面色从容的应付着红珊。
忽而红珊借力一飞,跃到一旁的石桌上,转身飞快一旋,直刺卓夷葭的面门。
卓夷葭从容的脸色变了变,飞快的低下身子,背着的手一伸,一拍旁边的石凳,借力飞了出去,险险的躲过了红珊的攻势。而后还未待红珊收回剑,拉着一旁的竹子借力一跃,剑尖一转便向着红珊的脖颈刺去。
红珊大惊,来不及收回的剑直直的点道地上,长剑一弯,而后‘咔’一声,从剑刃的缺口处断了去,红珊身子不受力,便是往下栽去,脖子正对着卓夷葭从侧面刺来的剑尖。
卓夷葭脸色一变,急急的收回了剑,红珊‘哎呀’一声,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红珊倒在地上,一脸痛色的撑起身子,抬头看着旁边长身站着的卓夷葭,撇了撇嘴,一脸委屈:“属下输了。”
卓夷葭看着红珊,笑着摇摇头:“我说了让你选个好些的剑,你还不听。”
红珊委屈的撇着嘴,用着断了的剑撑起身子,而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去换个剑,再来。”卓夷葭往后退开了一步,看着红珊冲着一旁的兵器架抬了抬下巴。
红珊点头应声,走到兵器架旁边,站定着身子,认真的看着上面摆着的长剑,细细的看过之后,才伸手,拿了把上头较好的一把。
拿起长剑,抽出剑鞘,她低头细细的看了眼,边回头道:“主子,我就要这”
转过头,一把长剑直逼面门!
红珊大惊,还未说完的话直接咽到了喉咙里。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直直的撞到身后的架子上,红珊没有拿剑的拿着剑鞘的那只手赶紧往后伸去,险险的扶住兵器‘乒乓’响的架子。
身子绷直,双眼瞪着,一脸紧张骇然的迎着卓夷葭的剑尖一动不动。
忽而卓夷葭的剑尖一转,往上一挑,红珊头上的那朵黄色绢花就被卓夷葭的剑尖挑下,往旁边的溪流飞去。
红珊面色骤变,身子一低,向着旁边一挪脚步,倏忽之间便到了溪流旁边,伸出手接那直直落下的绢花。
卓夷葭眸色深了深,脚下亦是一动,飞身上前,剑尖在红珊伸出的双手上方,挑住那朵绢花,往旁边一抛,绢花又急速的向着溪流落去。
只见红珊飞身一转,跃身踏向一旁的竹子,身子落在溪面上,左脚下悬空在溪面一点,右脚一挑,将已经落在湖面的绢花挑了上来。左手一接,头都没有回整个身子就往旁一偏,执剑的右手往后一挡。
借着卓夷葭的力稳稳的落在了溪流对面。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
不过绢花悬空到落地的瞬息。
卓夷葭执着剑,抿着嘴看向溪流对面的拿着绢花的红珊,目光又落在她将才明明点到溪边,却滴水未沾的鞋面。
面色怪异的抬头,看着隔着一条小溪站着,拿着绢花满脸不自在的红珊。开口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情绪:
“你,一直在让我?”
说罢,眼睛眯了眯。
“啊?”红珊的面上带上疑惑,看向卓夷葭,拿着绢花的手往身后不动声色的背去,一脸无措:“属下听不懂主子在讲什么。”
说罢,背着手站端了些,显得恭敬极了。
卓夷葭绷着脸的看着红珊,好一会儿,才将手中的剑一丢,‘哐当’一声落在架子上,而后转头,冷冷的道:“就算是为了不让我受挫,我也接受不了在我面前有保留的婢子和下属。”
说罢,卓夷葭转身向着偏门走去,继续冷冷道:“回屋禁闭三日,再来找我认错。”
而后便向着屋内大步行不。
从长玉那边将回来的知画站在偏门处,看着还站在溪流另一边的红珊,面上没有表情,而后回过头,关上偏主屋的偏门,跟着卓夷葭向着屋内走去。
“主子生红珊的气了么?”知画跟在卓夷葭身后,走到卓夷葭旁边,递过去一方棉帕。
卓夷葭接过知画递来的帕子,擦着额头的细汗,没有应声。
她拿着帕子擦着头上的汗,动作很缓慢,过了会儿,开口道:“知画你跟红珊笔试过未曾?”
“她是我一手带起来的,自然比试过。”知画不知卓夷葭所问何事,只是开口一五一十的回道。
“那你跟她比试,知道她武功的根底,你跟她,孰强孰弱?”卓夷葭擦干了脸,将帕子挂到了洗脸架上,转头看向知画。
知画看着卓夷葭,开口再如实回道:“近身和长剑还是弱我一筹的。”
卓夷葭回过头,转头看着偏门处,又问道:“我和她相较呢?”
知画站在卓夷葭旁边,闻言,没有立即回话,只是过了会儿,才道:“虽说她习武没有主子久,但身子骨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进步神速。这话属下在北地时便跟主子讲过。所以若是真的较起来,主子近身和剑术不一定压过她。”
说着,知画又补充道:“但箭术主子确是胜我二人的。”
卓夷葭听着知画的话,面上的沉沉的表情一松,只是轻轻吐了口气,摇头无奈道:“你顾忌我受挫,这妮子也是,跟我比剑还让着我。这确是我不喜的。”
说着,卓夷葭转头看向知画道:“往后,你们都得与我坦然相待。”
知画看着卓夷葭的样子,面上严肃了些,而后慎重的点点头:“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