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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在卓夷葭的要求下登上皇位的赵凤曜,从头到尾似乎都是由着卓夷葭摆弄的木偶人。本来姜尚书卓顺武等人还在担忧赵凤曜上位只有无所作为,或是所有大权皆由流光将军揽下。
让人意外的是,自从新皇登基,流光将军除了每日正常的上朝议事,以及跟众大臣一并商量要事之外,并无揽权的行为。甚至将北地的左右虎符以及护南军的兵权一一上缴新皇,以示忠心。
而一向任由流光将军摆布的顺贞皇帝更是让诸位大臣没有失望。原往日的沉默只是收敛了锋芒,不鸣则已。
顺贞皇帝登基后,因前朝国税事为鉴,为加强地方高官的监察,中央设置中朝,在地方设置十三州部刺史,令六百石级别的刺史督察二千石级别的郡国守相。开创察举制选拔人才。颁行推恩令,并将盐铁和铸币权收归中央。
攘夷拓土、国威远扬。东并朝鲜、南吞百越、北定西齐。开创了南商盛世的局面。在轮台、渠犁屯田等创举,并置使者校尉。颁布太初历、兴太学,影响极为深远。
南商国力达到空前繁华,为后来启帝的流元盛世打下了基础。后有史称之,顺贞之治。
当然,这已是后话不谈。
登记不久,朝局在赵凤曜和众位大臣的安置下已经趋于稳定。
南商平定下来,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卓夷葭心头却一直是开心不起来的。
庆王这一去,硬是派人到处搜查寻找,直至腊月中还未有消息。
一个多月的日子,天儿是冷的更紧了,卓夷葭都明献能感觉到自己穿的越来越多,身子也越来越笨重。
可庆王的消息还是一丝都没有查到。
知画在外,卓夷葭身边一个丫鬟都没有,管着钱庄的青玲便回来了。此时她已经被卓夷葭指给了钱庄的一个大管事。也不再是婢子,而是年纪不算大嬷嬷了。
卓夷葭还是住在流镇北将军府里头,院子不大,却也是足够她住了。
三娘冒着风雪到府上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厚厚的雪踩得咯吱响。她径直走到卓夷葭爱的屋外,而后收起伞,抖了抖面上的雪。
又在屋外踏着甩了甩身上的寒气。
守着屋门口的小丫鬟进去通报,不大会儿,便出了来。三娘进去时,青玲正坐在桌旁边,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看着账本。
“主子呢?”三娘看着青玲,而后目光扫过屋内。
“主子睡着了,三娘有什么事?”青玲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转头看向三娘。
三娘走到青玲旁边,伸手斟了一杯茶,压低声音轻声道:“主子先前让查的兰贵妃的事,有些眉目了。”
青玲听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里屋正安睡着的卓夷葭,回过头继续打起算盘:“等主子醒了再说吧。”
三娘点点头:“主子睡眠一向不好,如今能好好睡一觉也是难得,我就在这儿先候着罢。”说着,三娘顿了顿,看着打算盘打得屁啦啪啦的青玲皱起了眉:
“主子在睡觉你还打算盘?”
青玲转头看了看躺着熟睡的卓夷葭,又回过头:“冬日天儿冷,如今主子常常烤着火就睡着了,雷都打不醒的。更别说我这算盘声了。”
“是么?”三娘半信半疑的走到里屋的圆门边,伸着脖子看了看里头睡得正熟的卓夷葭,而后叹道:“真是难得,听知画讲往年在北地时,冬夜屋子上掉下的雪堆都能惊醒主子的。”
三娘边说,边转身蹑着脚向青玲走去。
青玲依旧在打着算盘,不时翻上一页账本:“大概是心里要做的事儿都做完了,心也就放下了。”
三娘听着青玲的话,点点头,而后又转头看了看门外:“这知画什么时候才能将庆王的消息带回来。”
青玲叹了一声,没有回话。屋中变得安静起来。
装着银丝炭的铜盆烘烤的整个屋子都是暖烘烘的。以前卓夷葭从来不用地龙,于是这府邸也没有地龙。这个冬天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卓夷葭愈加怕冷了。
屋子里也不得不烧起地龙。
三娘守在屋中,等卓夷葭辗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未正了。天儿还飘着大雪。
听到响动,青玲和三娘皆是起身走进里屋。
“主子醒了。”青玲边说,边走向卓夷葭的床边,扶着她起身。
卓夷葭撑起身子,散着的青丝披在背后。看着走进来的三娘:“三娘怎么来了。”说着,她缓缓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宫中一些事儿来给主子禀告。”三娘走到卓夷葭的床边,伸手撩着杯子将她的脚裹紧了些。
“不要裹了,我要起身了。”卓夷葭摆了摆手,而后转头看向关着的窗户:“几时了?”
“回主子的话,未中了。”青玲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准备起身的卓夷葭。
卓夷葭任由青玲扶着,站起身子,张开手:“这么久了呀,一眯眼就是一个时辰。”说罢,卓夷葭又打了个哈欠。
青玲拿着一边早已准备好的衣裳,个卓夷葭一层一层的穿着:“主子如今睡得沉,是好事。”
卓夷葭任由青玲一层一层的套着衣裳,她转头,看着旁边叠着被子的三娘:“三娘,你将才说有什么事给我禀告来着?”
三娘一边叠好被子,一边转头看向卓夷葭:“之前主子不是让兰贵妃娘娘身边的白嬷嬷查兰贵妃的事儿么?”
卓夷葭张这手,本低着头看着替自己陪着腰环的青玲,闻言,抬头眉头一挑,看着三娘:“查出什么了?”
“庆王当时怪罪兰贵妃,似乎是因为冷宫里头的什么事。”三娘站在旁边,看着卓夷葭回道。
“冷宫里头能有什么事?里头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吗?”卓夷葭看着三娘说罢,又伸着脖子呼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给自己扣着领口的青玲:“青玲,你给我穿太多了。”
“天寒地冻的,多穿一些暖和嘛。”青玲说着,继续替卓夷葭套着棉袄的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