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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苍起的很早,并且很勤劳,在杨桃一如既往地到外面去锻炼身体的时候,卿苍已经打扫了庭院。杨桃也没有心情腹诽卿苍反客为主,对卿苍感激地笑笑,就去做饭。
从早上起来一直到吃过早饭,杨桃都是乐呵呵的,看着跟往常一样,但卿苍还是觉得,这快乐里有点儿强颜欢笑的味道。
吃过早饭,卿苍就跟奶奶和杨桃、裴逸凡告辞,说是他要回镇上一趟。
杨桃知道卿苍既然是一个人来的,就一定是骑马,那马也一定是在菜园处的马圈里跟村里的马一起喂着,也知道卿苍走的时候,必然会给算清楚喂马的钱。这是卿苍这两年一贯的做法,已经成了规律。
“卿苍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杨桃轻声问,这次倒没有跟卿苍瞪眼睛或开玩笑,也没有疏远的意味,反倒脸上有一丝落寞。
“我明天就来,顺便让隒春和陌秋把筝送过来,我不是答应了教你们弹筝吗?”卿苍微笑地看着杨桃,并不问她心情低落的缘故,而是半开玩笑。“答应了就要做到的,否则过段时间某人想起来,倒成了我欠她的债。”
杨桃抿嘴一笑,知道卿苍是打趣她,本想也开两句玩笑,但终究是没心情,还是算了。
裴逸凡要去路大黑家,就跟卿苍一起向外面走去,奶奶和杨桃则将卿苍送到大门外,就回来了。
杨桃跟以往一样打扫各个房间的卫生,奶奶喂了鸡鸭鹅,就跟杨桃说,她去找柳奶奶说话。
杨桃点点头。继续埋头整理房间,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安慰着自己。
其实挺好,也许这样最好。她本来就害怕跟江湖人士扯上太多的关系,本来就知道风筝对她的接近从一开始就有目的,现在他终于要远离她了,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也许比洛夜好对付,但若是她的心参杂了别的感情,反倒会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这,应该是上天怕她太累,给她做的最好的安排。
杨桃将抹布扔到盆里,又开始发呆。她想的是没错,理智也告诉她,风筝的离开是一件好事。可是理智归理智,内心那种无法言说的孤单的感觉,却无法排遣。
她知道,她两年多之前的旧病又复发了。
“哎哎,你这是干嘛?把手按在盆里发呆,入定了吗?”夏冬云不客气的声音,将杨桃从漫无边际的孤独感中拯救了出来。
夏冬云这几年跟杨桃在一起的时候,比跟她家里任何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多,回家也不过是吃饭睡觉,很少说什么,因此受杨桃的影响非常大,说话方式都几乎一模一样。且夏冬云其实比杨桃更活泼一些,很容易活跃气氛。
杨桃见夏冬云来了,立刻笑了起来。
“大小姐,我哪有时间入定,比不得你,每天悠闲的不得了。”杨桃说着,将抹布拧干,晾好。
听杨桃又在变相的说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夏冬云也习惯了,也懒得跟杨桃计较,而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卿苍哥哥去了哪儿,还有,裴逸凡呢?”
杨桃知道,别看夏冬云将卿苍放在前面,其实主要是想问裴逸凡。
“卿苍哥哥回镇上了,说明天会带筝回来。我哥应该去找大黑哥哥了吧,估计这时候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杨桃答道,见夏冬云走进屋子,拿出奶奶放在针线筐里的针线,很自然地帮着纳起鞋底来。
其实夏冬云并不懒,相反还很懂得看人眼色,尤其是在奶奶面前,别提多勤快。只是从小家里就丫头婆子的侍候着,难免有些小傲娇,不知道若是将来嫁到他们家,会怎么样!
杨桃摇了摇头,笑自己想的真是太多了。要说夏冬云对裴逸凡的心思,也许她自己还不自知呢!反正现在他们都小,杨桃也没想着提醒他们,且过一两年再看看。
人生际遇难料,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就像她,懵懵懂懂地期盼了两年,最后还是抓不住自己想要的。
也不对!也许,是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要什么,才会有如今的别离。
“夏冬云,今天春儿怎么没来?还有橙子?你没去找她吗?”杨桃纯粹是没话找话,其实,从前也不一定是三个人一起来。
“春儿跟我娘去镇上了,橙子一会儿到。”夏冬云随口答道。
“春儿跟你母亲去镇上?”杨桃有点儿奇怪。“平日不都是小红姐姐跟着去吗?”
“是啊!也不知我娘有什么事,这次带她们两个一起去了。”夏冬云说着,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阴影。
从前,老夏家一直是村里的首富,家里除了干粗活的家人和婆子,丫鬟倒是不多,只有王氏和夏冬云每个人有个贴身的,小红和春儿。小红比夏冬云要大两三岁,因此杨桃也跟夏冬云一起叫“小红姐姐”。
说起来,这两年村里人也都有钱了,杨桃不知道别人,就她自己的钱,也不算少,老夏家的“首富”是不是名副其实,早就没人知道。但大家都习惯了自己做事,没有人跟老夏家似的用那么多人,因此这老夏家,在村里还是十分特殊的。
杨桃并未忽略夏冬云眼中的阴影,总觉得夏冬云也有什么心事。她知道夏冬云虽平日很爱说话,但对于家里的事,却是很少说的。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她和她娘王氏吵架那次,对杨桃说过,平日则不过说些无关紧要的。
见夏冬云又埋头去纳鞋底,显然是不想说什么,就也没问,何况即便夏冬云有什么事,以她现在的心情,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出不了什么太好的主意。
不自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杨桃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想做什么,下意识地便去翻床上的枕头,枕头下面,赫然是她昨晚蒙眼睛回来的那块浅灰色的绸巾。风筝和洛夜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就喜欢给她用什么颜色的布蒙眼睛。
她以前一直很奇怪,哪来的那么多现成的布条,而且,他们是很善于用完了就扔的。
就在这时候,她才发现这绸巾并不是只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布条,上面还绣着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绣工很精细,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而且还应该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杨桃自嘲地笑了一下,将绸巾拿到院子里,找了个小盆倒上水,将绸巾洗干净晾好,等以后万一见到洛夜,可以请他替风筝拿回去。
虽风筝说让她有事情找洛夜,但她知道,只要洛夜不来寻她,她是不会主动去找洛夜的。其实这两年,她也从未主动去找过洛夜一次,她总是下意识地想躲避那张跟风筝一模一样的脸。
何况而今,是假扮成风筝的洛夜。
杨桃叹了口气,仰头看了看天空,天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了。已经好些天没下雨了,也该下点儿了。
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杨桃见实在没什么事可做,也不想做,决定出去走走。
“夏冬云,橙子怎么还没来?不如我们去找她玩儿吧!”杨桃猜夏冬云的心情虽不似她这么糟糕,但也不见得很好,于是提议。
“好!”夏冬云答应着站起来,端着针线筐送到奶奶屋里。
杨桃见夏冬云出入奶奶的房间比到她的房间还自然,忍不住又微笑。
两个人关好门,沉默不语地往柳婶家走,刚刚走到柳婶家门口,就见小三儿柳青急急忙忙地冲出来,见杨桃和夏冬云来了,也来不及打招呼,就向外面跑去。
“怎么了?”杨桃见奶奶站在院子里,手牵着小四儿,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而柳奶奶、柳婶和柳橙都不在,连忙问。
“小桃的肚子疼又犯了。”奶奶悄声说。“你柳婶让小三儿去叫你柳叔请大夫来。”
杨桃点头,跟夏冬云一起往柳桃屋里走去,见柳奶奶和柳婶都在柳桃床前,而柳桃脸色煞白,满头是汗,看样子疼的十分厉害。
见柳桃和夏冬云来了,柳桃对她们两个虚弱的笑笑,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
“姐,你好些了吗?喝点儿热水吧!”杨桃正要说话,柳橙端着热水从外面走了进来。怪不得刚刚没见她,肯定去厨房烧水。
柳桃点点头,接过热水,喝了两口,又递给柳橙。
“奶奶,娘,我好多了,你们不要着急,也不用请大夫了,怪麻烦的。”
“麻烦什么!”柳婶连忙说,脸上也是汗。“这回让你爹多再请别的大夫来瞧瞧,看看究竟是怎么了,不然这过段日子就疼,也不是个事儿啊!”
“不要紧,一会儿就好了!”柳桃依然笑的十分吃力。
“小桃!”夏冬云见柳桃还想说什么,连忙打断她。“还是听柳婶的,一个不成,就多找几个人给看看,不然这也太受罪了!不禁你受罪,家人也跟着担心。”
杨桃看着柳桃,心里忽然一动。若是镇上来的大夫再看不出什么病来,是不是可以找洛夜来给柳桃瞧瞧呢?就算她再不想见洛夜,但若是实在没有其实办法,也只能如此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