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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到底与薛府不同,丫鬟婆子被调教得极好,礼数周全,一言一行也极为有分寸。
这次赏花宴,侯爷夫人并非只邀请了薛府,还邀请了淮京城其他的官宦女眷。
饶氏一行人到时,宴客厅里已有经来了好几位夫人小姐。
同是淮京城的官宦女眷,好几位夫人饶氏大都熟识,均微笑点头,算是打招呼。
侯爷夫人似将饶氏看得很重,原本坐在铺着软垫的黑亮漆木凳上的侯爷夫人竟站了起来,笑吟吟地迎接饶氏。
“薛夫人今儿可来得晚了,你瞧,我这茶水味都喝淡了,该罚该罚。”虽是说着要罚,但却是亲昵地将饶氏拉至旁的坐凳,“来,快坐下。”
饶氏刚一入座,侯爷夫人便惊呼一声,“啧啧,果真是美人儿,瞧瞧这脸是脸,鼻子是鼻子的,也难怪咱淮京城传出薛府有美人如玉,才色无双。”
饶氏一时也摸不准侯爷夫人的意思,只得讪讪地笑笑,“侯爷夫人谬赞了,这不过是外人误传罢了。”
“这可不是误传,今儿我不就亲眼见了,”说着拉过薛婧雅的手,“这便是四姑娘吧,瞧瞧这小脸蛋哟,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说到这里,又将目光转向薛婧瑶,“薛夫人,这位可是薛家二爷的姑娘,倒是个大家闺秀。”
饶氏忙站起身,走到薛婧瑶跟前,面上有些挂不住,“夫人,这才是小女婧萱。”
侯爷夫人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是本夫人认错了呢。”
随即走向饶氏,“薛夫人,你可莫放在心上,本夫人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两个姑娘,一时认错,真是很不好意思呢。”
不过既然侯爷夫人都道了歉,饶氏也不好摆脸色,即便侯爷夫人不道歉,饶氏也无法,只得生生受着。
侯爷夫人掌家后,嘴皮子利了不少。
加之就因为薛家姑娘,害得侯爷夫人被宝贝儿子好一顿缠,才有了今日一番小小刁难。
“母亲,您看,儿子抓了好大一只蝉。”一位白玉束发的清俊少年郎手捏着一直黑蝉,向侯爷夫人跑来。
侯爷夫人已是习惯了儿子的顽皮,乐呵呵地回道,“澈儿,你抓的蝉都这般大只,不错不错。”
听到夸奖,少年郎高昂着头,脸上满是洋洋得意,“儿子为了抓这只老是吵我看书练字的蝉,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
只见少年郎身着宝蓝色锦缎衣袍,衣摆处均用金丝绣着花鸟纹路,双瞳黑而有神,眉毛浓而密,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此时因为漾着笑意而充满了少年的朝气。
叶澈在家里一向是胡闹惯了,闯入女眷宴客厅,已不是第一次,众夫人已然习惯,只饶氏有些难以接受。
见叶澈看过来,一双黑亮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饶氏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下意识地将薛婧瑶揽进身后,生怕影响女儿的闺誉,一时也忘了一旁的薛婧雅和薛婧萱。
叶澈目光扫过饶氏身后的薛静瑶,未作停留,反倒是看向薛婧雅时微作停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随后将目光微转,停留在薛婧萱身上。
从一进府,薛婧萱就毫无精神,而饶氏未将薛婧萱放在心上,自是没有过多关注,薛婧萱也就一直微微耷拉着脑袋,静静听着侯爷夫人和饶氏的一番谈话。
叶澈定定地看了薛婧萱好一会儿,也不见薛婧萱有任何反应,忽然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双手撑住大腿,俯下身,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盯着薛婧萱。
薛婧萱这才后知后觉地被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几步,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郎。
“哈哈,你真可爱,不过也真的好丑,瞧这脸上这么多红点,真是丑死了。”叶澈轻笑出声,“你们薛府真奇怪,两个姐姐这么漂亮,妹妹却无盐无才。”
女子最是爱美,薛婧萱哪里受得了叶澈这番言论,眼眶已开始泛红,委屈地咬着牙不吭声。
饶氏也反应过来,面上已能窥见恼色。
侯爷夫人也未曾料到叶澈会有如此一番话,若再让他再说下去,侯府与薛府怕是也会因此有了深厚间隙,忙出声道,“澈儿,怎可如此说薛家六姑娘,速回书房读书练字去。”
“薛夫人,对不住,澈儿被我娇惯了些,说话有些不着分寸,我代澈儿向六姑娘道歉了。”侯爷夫人一面朝饶氏表达歉意,一面朝叶澈使眼色,示意他快些离开,心里暗叹果不该应他要求,请了薛家夫人和姑娘过来。
侯爷夫人本就不太喜饶氏,没有什么原因,仅是瞧着不太舒服。对于薛家的情况,侯爷夫人也从未多作关注。
这次邀请薛家夫人和几位姑娘赏花,不过是顶不过叶澈的一番撒娇耍赖。
就在不久前,淮京城突然传出谣言,薛府有四女,二姑娘温婉贤淑,三姑娘才色双绝,四姑娘高贵端庄,六姑娘无盐无才。
这话当然也传进了叶澈的耳朵,依他的好奇心和调皮捣蛋,自是要去看个明白。
想出各种法子,薛府的三位姑娘倒是都看到了,只一位未曾看到,那便是无盐无才的六姑娘。
未见到传言中的丑女,叶澈愣是不消停,就开始求侯爷夫人,邀到府里来见见,看看这个丑女究竟有多丑。
这便有了今日的一场赏花宴。
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薛婧萱和叶澈,反倒未曾注意另外两位姑娘。
所有人都不知,被饶氏护住的薛婧瑶已然经历了一段不小的心理转变。
从叶澈进厅到现在,薛婧瑶目光一直尾随叶澈,先是心里暗喜,接着神色复杂,后见叶澈仅是扫过自己一眼,又开始担心今日穿着打扮是否不够温婉,再看叶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脸上满是红疹的薛婧萱身上,薛静瑶便神色阴冷,目光狠毒。
藏在袖中的双手依然狠狠攥紧,手心都险些被指甲划破,也似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