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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儿,土儿。”沈家娘子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儿子,慌忙扑过去,待抱起看时,只见儿子脸儿肿的都没了人样,满嘴是血,眼睛紧闭,顿时吓得差点昏了过去。
“土儿啊~娘可就你一个儿子!”沈家娘子此时顾不得许多,扯着嗓子就嚎开了。依土跑回家告诉她出事时,她让儿子去通知大根,自个儿跑去求村长帮忙。沈郎中去苏州为小娥、小锦的事奔波,还没回来,这时候,她不得不求助村长,能拖一时是一时,却没想,待她求了村长来,儿子竟然被打成了这样。
村长没想到这伙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顿时恼了,喝道:“我不管你们是来干啥的,但在我乌雀村打人闹事就是不把我们乌雀村的人放在眼里,我们这里容不得你们放肆。”
八姑不以为然,冷笑道:“你是哪根葱呢,这事你管得了吗?”
村长气得胡子乱飞,骂道:“你个娘们也敢到村子里闹事,一看就是缺男人管教,你今个要是放下人,自个儿滚出去此事就算了,要是再啰嗦个半句,我让你们出不了村子。”村长说完,身后的人便虎视眈眈地瞅着八姑他们,一副准备攻击他们的样子。
八姑这时候才稍稍有点怕了,毕竟这是在人家村子里,寡不敌众,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她自个。
“哎呀,我说这位老叔,您是村长吧?其实这事呢,就是个误会。这两丫头是从我家跑出去的粗使丫鬟,我听人说跑到你们村里来了,这才来领人的。”八姑收了刚刚的嚣张气焰,换了一副笑脸冲着胡村长说道。
胡村长哼了一声,道:“胡说,这两孩子明明是大根家的,不信可以去官府查查。”
“呦,村长,这话我可没说假,这两丫头确实是我买来的粗使丫头,是我男人亲自去官府办的贱籍,所以即便是陆家收养了,那也是做不得数的。”八姑歪着嘴冷笑着。
“就算是这样,我们赎了这两孩子,你说,要多少?”刚刚沈家娘子说了,若是八姑同意给两孩子赎身,这钱他们沈家出,所以村长也乐得做这个好人。
“赎?老叔,你出得起彩花楼的价钱吗?”八姑鄙夷地瞅着眼前的老汉。
“别说那没用的,你就说多少吧!”村长看不惯这女人,她那鄙夷的目光让他受不了,直想赶快把她赶出村去。
八姑笑了笑,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一百两?”村长皱了皱眉,这八姑真是漫天要价。现在一个小丫头,顶多就卖个五六两。
“是一千两。”八姑怪里怪气地说道。
“啥,一千两。”人群里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你这是狮子大张口呢?”村长气得直跺脚。
“你管我是大张口,还是小张口呢,就说您出不出吧?”八姑知道这些人拿不出这钱,得意洋洋地就要回身上车。
“你这个烂货,你打了我儿子,就想这么走了!”就在这时,沈家娘子忽然疯了一样地冲了过去,揪住八姑,朝她的脸上抓去,顿时,四五道血印子赫然在八姑脸上呈现出来。
八姑触不及防,被沈家娘子占了先机,抓破了脸,又痛又气,一把扯过沈家娘子的头发,扭打起来,边打边喊:“你们还不来帮忙,把这骚货给我弄死。”
两个大汉想要过来助战,却被眼前跃跃欲上的村民吓住了。两人对望一眼,竟停了脚步看好戏。毕竟,他们是吴妈妈的人,今天的任务就是抓了两个丫头回去,至于旁的事,他们能不招惹还是少招惹的好,特别是得罪整个村子这样的事,招惹了可没啥好处。
平日里温顺贤良的沈家娘子此时就像疯了一样,使了蛮劲,竟让“久经沙场”的八姑有些招架不住。
沈家娘子此时只有拼了的想法,她姚桂兰前半辈子被一个烂赌鬼毁了,后半辈子全指在一双儿女身上,现在八姑伤了依土,做娘的只觉天都塌了,自然是要拼命的。
八姑虽然一开始被沈家娘子略占上风,但很快就扭转了形势。毕竟沈家娘子使得是蛮力,要是女人间撒泼打斗的技巧自然是八姑更懂些。
就当沈家娘子被八姑掀翻在地,挨了两拳头时,村长吼了一声:“还不去把她们分开!”
两名青年赶紧冲上去把她们给拉开了。
原先村长见沈家娘子上去打,故意默不作声,也是想借沈家娘子的手教训教训八姑这女人,后见她占了劣势,这才赶紧叫人把她们分开。
分开后的两人互相瞪着,一个满脸是泥,脸颊青红,一个头发散乱,脸上带伤,总归这场打斗,八姑没占到丝毫便宜。
“老叔,你村子里的泼货打了我,这笔帐怎么算?”八姑可是个雁过拔毛的主,这时候她挨了打,岂会轻易地走?
村长见这女人赖皮,便也使了横,“啥?你到我们乌雀村,打了我们的庄户,还问我怎么算?你要再在这胡搅蛮缠,我可就报官了。”
八姑一听,倒是不怕,冷笑道:“报官?死老头,你去报啊,正好的,你们窝藏逃奴的罪让官府给定定,看看官府给谁脸子看。”
村长皱皱眉,这女人说得没错,若是这两丫头是逃奴,他没有将她们交官,反而替她们入了册,由大根家收养了,这是犯法的。
“你少在那吓唬人,当我是三岁小孩呢,官府岂会不明辨是非,一来我们并不知道两个丫头的事,二来我们知道了便与你商议着为两个丫头赎身,既然谈不成,也没说不让你带人走,但你打了我们村子里的人,这得有个说法吧!”村长不想惹事上身,两个丫头是祸水,既然保不住了,就让八姑带走便是,但大根、云霞、依土都是村子里的人,被人打了,他必须为他们做主,要不然他在这村子里可就半点威信都没了。
“哈哈哈,死老头,我们打了就打了,你能怎么着吧?告诉你,这渭泾塘的衙门就是给我们吴妈妈开的,你有本事去告试试!”八姑嚣张而又张狂,出言不逊,却让村长敢怒不敢言。
她说得是事实,彩花楼的吴妈妈颇有些势力,他们未必能斗得过。
就在村长头疼之时,忽然传来一声怒喝。
“一派胡言,我堂堂大清的衙门岂是为一人所开!”众人闻声回头去看,只见沈郎中等五人往这边走,领头怒喝的那个穿着青绿的长袍,罩着墨绿的马甲,迈着方步,看样子是个官。旁边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苏制锦袍,罩着万字褐色马甲,从衣着打扮和气质上看应该也来历不凡,他们的身后跟着沈郎中、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和一名衣着艳丽的妇人,他们是坐着马车来的,却因一众村民都围在了这大根家门口,不得不下车步行而来。
村民们见状,纷纷撤向两边,为这几人让了路。
到了八姑他们跟前,八姑似乎露出了欣喜之色,捂着被打伤的脸喊道:“吴妈妈,你可得为我做主呀,他们……”
吴妈妈瞪了她一眼,低声喝道:“住嘴。”
八姑见她脸色不好,吓了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吴妈妈,刚刚你的手下说衙门是为你开的?此话当真?”领头的男子微微侧头,厉声问着身后的吴妈妈。
吴妈妈白了脸,低着头躬着身,害怕回道:“是奴婢教人无方,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请陈大人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哼,一个小小渭泾塘的青楼,敢公然抢人打人,可见平日里是怎样的娇惯你们!吴知县,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胖胖的男人一听这话,吓得扑通就跪下了,“陈大人,陈大人,是下官管理无方,是下官失职。”
陈大人斜眼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吴知县,冷冷说道:“今日之事,算是给你个警醒,你起来吧!”
吴知县连声谢恩,慢慢站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立到了一边。
“那两个丫头呢?”陈大人问道。
八姑等人不知此人来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下命令的人,都没个动作。
“大彪,那两个丫头人呢?还不快领来给陈大人瞧瞧。”吴妈妈见几个手下都是不长眼的,赶紧怒喝一声,让一个大汉将小娥、小锦快些带来。
名唤大彪的壮汉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上车带了两个丫头下来。
小娥、小锦上车后就被五花大绑,并用布堵住了嘴,这一下车,陈大人便吩咐道:“还不快快松绑。”
八姑等人手忙脚乱地就给解了绳子,拿了堵嘴的布。
小娥、小锦得了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根叔、霞婶、依土的身影,想要看看他们咋样了?
“爹,爹!”小娥、小锦先看到了被扶在几个青年怀里的根叔,满脸是血,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伤,眼睛紧闭,似乎只有出得气没进得气了,吓得扑到他身边痛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