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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还能耍赖不成?慕东煌微微蹙眉,当着燕国使者的面,堂堂大昭的二皇子当众脱衣服,恐怕又有失体面。
燕凌霄挑眉看向慕南羽,有安然在侧,慕南羽的眼光一扫而过,气不打一处来。
冷哼一声,“各位姑娘要不避避?”慕南羽嘴角上扬,却是手指就搭在了中衣的系带上,再脱,可就真的要露肉了。
安然本还真想看看这慕南羽身上有几两肉,可无奈身侧的燕凌霄“好心”地一扬宽大的袍袖,蓦地将她眼前当上。
安然正想要表示抗议,却不料有人从门外急急奔入,到慕东煌跟前小声禀报了几句。慕东煌的神色便是一变,“燕王子,”他打断了正起哄的众人,目露担忧,“圣上请燕王子进宫。”眼光扫到撇着嘴,中衣脱到一半,搭在臂弯的慕南羽,“你我同去。”
慕南羽神色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向旁边的小厮一使眼色,自有人上来帮他穿衣。燕凌霄自己有事,也管不了安然,放下手臂,神色一肃,擦肩而过时,用只有他和安然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晚一点再来找你。”
安然听得一激灵,这个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自己当时就是开玩笑,说自己救了他一条命,难道还要对自己以身相许不成?
“王子殿下,这玉佩——”安然注意到燕凌霄刚刚压上的玉佩还放在桌上,微微蹙眉,如此贵重,要是丢了,这个家伙找自己要,她花安然可本就债务缠身,可未必能赔得起。
“不,是你的玉佩——”
安然心中嗷呜一声,真要吐血了,看那燕凌霄暧昧的样子,她真快问候他家亲戚了,这家伙不是也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吧,这广告词接的,颇具有“你的益达”的效果啊。
慕东煌回首微微蹙眉,安然拿起玉佩却是不知该放下还是如何是好。
慕南羽却是走过她的身旁,一把扯过玉佩,端详了一下撇嘴道,“素闻燕国以蟒为尊,可是这玉佩上的纹路却不是蟒纹,而是凤凰,难道燕国皇室不知何时改了性情,也学起我大昭来了?”
慕东煌闻言,神色一震,看向燕凌霄的眼神微微一变。
燕凌霄却是一笑,“此物并非出自我燕国皇室,而是我母妃从大昭带来的,所以图案为凤凰而非金蟒。安然姑娘便帮我先保管着可好?”微微一笑,却是帮安然引来无数眼光利箭。
安然无意再徒惹是非,只得勉强点点头。
送走了这群勾心斗角的龙子们,安然长吁了一口气,却一抬头看到顺心投来的异样的眼神。安然心中一动,莫不是她觉得嫣娘有意抬举自己,因而心中吃味了?
嫣娘笑着应酬来宾,“各位,今儿有劳各位到此捧场,望众位以后能一直支持醉月轩。”话说到此,就是散场的意思了,各位老江湖自然也都心中明镜,更何况今儿确实是开了眼见,这安然姑娘当真是胆识过人,而且这运气也不是一般的好,竟让那二皇子出尽了洋相。
看得心得意满,众人纷纷拜别,刚刚还热闹非凡的醉月轩渐渐归于一片静寂。这就是人走茶凉的情景吧,安然望着杯盘狼藉的中庭,有些感慨。自然这里会有丫鬟婆子来收拾,也不用她来插手,正想回房休息,却不想有人从背后拉住她的手臂。
“跟我过来。”竟然是顺心。
安然一愣,却不知她是何意,但是从心底有些感到似乎是愧对了顺心。毕竟,从一开始,顺心也算是帮着自己在嫣娘面前周旋,现在自己与嫣娘私下定下了盟约,她却被蒙在鼓里。
跟着顺心来到偏僻的角落,想到燕三娘向自己禀报过,顺心乃是蓝皇后的人,这么多年斡旋于嫣娘身侧,也不知她到底对嫣娘背后的事情知道多少。安然在心中非议着,低着头。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顺心的话语有些冷,冰冷的月色下,目光清透却带着一丝审视。
这样的话没头没脑,安然反过来打量顺心,如果说她是蓝皇后的人,那慕东煌也算是她的半个主子,但为何之前她与慕东煌走得近了,顺心反而出言警告呢。
而且,对于自己的身世,顺心也是知道的,从蓝权英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后党那边,至少蓝家,还没有摸清自己的底细,对于这点,她觉得顺心真仿佛是一个谜一般。
“如果你爱他,就体会他的良苦用心,如果你不爱他,就远离他。”顺心的话再次让安然摸不着头脑,看到安然有些吃惊地回望自己,顺心微微一愣。迟疑了一下,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你不知道?——”
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话头戛然而止,看向安然的眼神露出一丝悲凉和无奈,“你甚至还不知道他为你承受了什么是吧?”
安然微微一愣,她口中的他指的是慕东煌么?神色一黯,“你看这皎洁的月色多美啊,可是,你知道么,在月亮的表面却是斑驳凹凸,光芒之下没人能分清真假,只有用心去看。”
听到安然如此说,顺心微微一愣,月亮表面是何样子她从未想过,这个时候还是认为世界天圆地方的古代,安然也有些赧然,对古人说这些好像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顺心却真的顺着安然的目光看向那天上皎皎的弯月,柔和的光芒如纱般将周围天空罩上一层柔和,表面的光芒——一切也不过是众人眼中的虚像,顺心心中一动,自己难道还看不破么,身份之差犹如鸿沟,一沟之间生死相离,顺心有些黯然。
“我只是不希望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后悔。”顺心丢下了这一句话,将安然一个人抛下,转身离去。
安然有些纳闷,虽然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但她本以为顺心被嫣娘雪藏了两年,这些争名逐利的事早已看淡了,难道她心中还是在乎这些的么?
在安然纳闷不解的同时,有一个人同样也很纳闷。扫了一眼正在收拾桌椅板凳的婢女,她的目光落在了刚刚慕南羽与安然赌骰子的桌子上。
刚刚有人围拢着,都挤在桌子旁,根本看不到桌子周围,现在人群散去,她看得清楚,在桌子两边各有两个不太深的指印。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是用内里运功于桌上时留下的痕迹,她不会看错。
一个是刚刚那慕东煌的侍卫所站位置,这个她记得清楚,想来是慕东煌想要维护皇家的体面,所以派人出手,这也不难理解。可是另一个,嫣娘眉头微微一皱,却是有些奇怪,这个指印要比另一个更深一些,显然内里更加雄厚。
究竟是何人竟然在私下里助了安然一臂之力呢——?嫣娘紧锁眉头。
“花——安然?”凤仪殿内蓝皇后秀眉微蹙,将手中二指宽的迷报揉做一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