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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翩翩少年穿过花园子,疾步而来,后面还小跑跟着个年纪相仿的小厮。那少年大踏步进了屋子里来,对着花大海和白氏就深深一鞠躬,恭敬地说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一抬头才发现花韵儿笑眼盈盈,还向他眨了眨眼睛,年哥儿赶忙向韵儿问好。
韵儿走了过来,拿出一方绣花丝帕,轻轻地擦了擦年哥儿脑门的汗,责怪道,“都进了家门了,还这么着急干嘛?瞧瞧这一脑门子的汗。”
年哥儿呵呵一笑看着自家姐姐,小脸扬扬着,等着韵儿给擦。
韵儿巧笑嫣然,忽地发现自己弟弟竟然比自己还高了。年哥儿已经从那啥也不懂的小屁孩,长成了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年哥儿面若银盘,白白净净,大眼睛双眸清澈见底,仿佛有鱼得见,浓浓的双眉微微上杨,显着股子英姿飒爽,虽是一小小少年,却浑身上下彰显着稳重,举手投足从容大方。只是偶尔在亲人面前才有少见的调皮。
韵儿暗叹道,“年哥儿长大了,都比姐姐高了啊。”
年哥儿伸出手来照量着韵儿的身高在自己跟前比了比,撇嘴嗤笑道,“姐姐怎么这么矮啊?以后要多吃些啊,要不以后我可比你更高了。”
白氏弯弯的笑眼,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傻孩子,你是男娃当然要长得高些,你姐姐是女孩子,就不用长那么高了。”
旁边小白露出个小脑袋对着年哥儿,傻笑道,“哥哥,你看我以后也得多吃些,要不我咋这么矮呢?”
年哥儿一把抱起年哥儿,笑道,“你平时吃的还不多啊。慢慢岁数长了,个子也就长了。”
小白还要缠着哥哥玩,花大海黑脸一沉,厉声道,“小白别闹哥哥,一会哥哥还要温书。”花大海转过头来,对着年哥儿说道,“年哥儿,今日功课如何?有啥事刚刚那么高兴?”
年哥儿放下小白,恭敬地向爹爹说道,“爹爹,孩儿今日功课都好,还受到了先生的赞誉。要说好事嘛,今日先生说要推荐几位优秀的学生,去云城枫逸书院,先生说想让孩儿也去试试。”
白氏一听儿子读书好,很是欣慰,可是又一听要去云城,也有点迟疑。
花韵儿可是知晓这枫逸书院的,那可是云城最有名气的书院,里面出了不少的状元郎探花郎。
“这可是好事啊,那枫逸书院可是云城最好的书院,咱们就是想去还未必能去上呢?”
花大海也说道,“是啊,这个书院我也听说过,确实不错。要是真有这个机会,当然要出去看看。男孩子嘛,本来就要多闯闯。”
年哥儿听爹爹姐姐都这么说很高兴,不禁期盼地看着娘亲。白氏还是有些不愿意,年哥儿才九岁,就让他独自一人去那么远干嘛。“在这不也好好的吗,为啥偏得去那么远?这年哥儿还这么小,去那么远,谁照顾他?”
年哥儿一看娘亲不愿,不禁有些着急,“娘,我不怕苦。再说了,我也大了,我也想出去看看。”
花大海呵呵一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好孩子。去吧,等放假时再回来看看你娘。再说,咱们也可以在云城买个宅子。我其实也想着这几年把生意向着云城发展一些。这样也不至于孩子无亲无故。”
白氏看大家都支持,也只有无奈地点了点头,可是又是心疼又是不舍,紧拉着年哥儿的手不放。晚饭时,花大海和白氏打过招呼就出去赴甄家的约了,白氏不放心还特地让他带着闻叔同去。
那甄家别的不行,最在行给人送小妾。上回就给花大海一口气送来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把白氏气的是不理花大海好几天。花大海立马原封不动给送了回去,还毫不客气的宣扬着永不纳妾。从此整个霁云镇都知晓花大海惧内,不敢纳妾,花大海从不在意,一门心思地对白氏好。
可凡是见过白氏的人,都知道这白氏简直就是水一样的人儿,温温柔柔,轻声细语,一说话就脸红,那花大海粗人一个咋会怕她?肯定是花大海稀罕极了白氏,看来人家夫妻确实伉俪情深,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知晓人家夫妻和睦,就再也不来触人家眉头。
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甄家人就是其中之一。几次三番地向给花大海屋里送人,最后弄得花韵儿都极其反感,每次花大海出去应酬,花韵儿都让闻叔跟着,并且还跟着三个小厮,谨防让人趁虚而入。还真别说,韵儿未雨绸缪,手疾眼快,还真的是帮着花大海躲过了几次桃花。
其实花大海对此也是很厌烦,不愿出去应酬,只是有时也是无可奈何。甄家之用意,花大海门清,只是闺女已经给提出了更好的解决办法,不禁心里放松下来,心想着就这一次应酬,以后要离甄家人远远的才好。
好儿这几天连房门都没出,一门心思地绣嫁衣。韵儿来找好儿。轻轻一敲门,屋里传来请柔柔的小声,“进来。”
韵儿进来时,就看见好儿趴在绣架上认真的一针一线的绣着嫁衣。
好儿此时穿着家常的淡粉绫罗滚回泡泡袖水波长裙,清新淡雅,献出了少女美好的曲线,凹凸有致,再看好儿有着和韵儿相似的鹅蛋脸,柳叶眉弯弯,丹凤眼点点,朱唇未启而浅笑嫣然,肌肤白如凝脂,双眸流转,婉约传情,娇媚无骨入烟三分。简单地梳了个流云髻,歪插着个碧玉瓒凤簪,皓白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个金镂空梅花镯。
韵儿看着姐姐十七八岁花一样的年纪,身上平添了几分妩媚风情,举手投足间哪里还有当年大姐大的影子。韵儿看得都痴了,一时怔愣在那里,竟没有任何动作。
好儿等了会子,没听见人说话,就抬起头来,看自己妹妹傻呵呵的盯着自己瞧。好儿捂着小嘴悦然一笑,嗔怪道,“就知道是你这小丫头,跑过来了还不说话,直愣愣地盯着我干嘛?”
好儿撒娇地拉着好儿云袖,一扭一扭的说道,“好姐姐,人家是看你漂亮吗,这才看得痴了去。这以后要是让姐夫看到,还不得直接傻了呢。”
好儿被韵儿调笑得小脸通红,娇娇滴滴,一只小手虚挡着腮边,羞羞答答地骂道,“你这臭丫头,就会拿姐姐消遣。谁是你姐夫,还没成亲呢,可不要乱讲。”
韵儿嘻嘻一笑,坏坏地说道,“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姐姐,有啥害羞的?你没见姐夫每次看见你,眼睛都直了,我看都不能更傻了。姐夫和您青梅竹马,这么些年了,还像没见过似的,你们呀,就赶紧成亲吧,要不怎么解姐夫的相思之苦?”
好儿这回可真是臊的不行,站了起来,就要去抓韵儿,那韵儿怎会让她如愿,小姐俩就围着绣架你追我赶,欢声笑语。
等花大海回来已经深更半夜,白氏闻着花大海身上大大的酒味,皱了皱鼻头。花大海虽酒味大,可是神志却还清醒,双眸微闪,看着白氏很不自然。白氏很奇怪,花大海每次醉酒都要要搂着白氏不放,有时直接上来就动手动脚,可是今儿个确实安静得很,回来直接就去了净房,洗漱一新。
白氏也没多想,肯定是生意没谈成,自己要更加善解人意,给相公温暖才是。白氏就更加温柔,嘘寒问暖,趴在花大海耳边用心地安慰。
那花大海本就心悦白氏,再加上白氏妩媚风韵,此时怎还忍得住?一下就扑了上去,把白氏好一通折腾,直至白氏昏昏睡去才算作罢。可惜白氏没听到花大海趴在耳边轻声地说着对不起。
第二日,花大海依旧去商行,本来应是好事连连,可花大海满脸却有淡淡的忧愁。闻叔紧跟着花大海进了后院书房,花大海坐在老板椅上,深深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愁闷不已。
“大海,昨晚的事你和弟妹说了吗?”闻叔开口问道。
“我,我说不出口。我了解她,她肯定不会原谅我。再说了,我也觉得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现在还有脸求她原谅我?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花大海一下颓废地靠在老板椅上,双目呆滞,都不敢去想那后果。
闻叔使劲地皱了皱眉头,摸着下巴说道,“我总觉得事有蹊跷,早就觉得那甄家没安好心,已经做好了防范,这次我安排了三个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咋还会让钻了空子?就算他们钻了空子,你也大醉不醒,可是也就那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能做些什么?更何况床上干干净净,这都证明了什么也没发生,就这样根本就是想赖上你,进花家的门啊。”
花大海本来心思乱得一塌糊涂,被闻叔这样一分析,顿时就恍然而醒,啪的一拍桌子,这甄家真是欺人太甚,他这是想破坏我们夫妻感情,这一回我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