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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倪磐便拖着她上了车,用流利的英语交代了要去的地方。
开始蒲又时还在感叹说倪磐的英语真好啊,回头又有点纳闷,怎么他就知道哪有菜场了呢?再下去,她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天真。
这家伙哪里是带她去超级市场的啊。
果然车子停在了泰晤士河边。
泰晤士河是英国最长的河流,也是最重要的水路,还是英国的母亲河。它发源于英格兰西南部的科茨沃尔德山,沿途汇集了英格兰境内的诸多细流,河水从西部流入伦敦市区,伦敦下游河面变宽,形成一个宽度为29千米的河口,最后经诺尔岛注入北海。
这样南北贯穿,像是从天而降一把利刃,从中拦断了以后,桥梁自然必不可少。
著名的《魂断蓝桥》便是在这样的地方拍摄的。
倪磐牵着她走到广场上,不少人在广场那边喂着鸽子。大约因为是午后了,鸽子们都懒洋洋的,神情也不复倨傲,就连吃食都显得有点意兴阑珊。
这是第一次看见的景致。在略显阴沉的天空下,云层显得有点儿厚实,天空乃至空气都有一种苍蓝的色调。潮湿的气流让人不自觉的放慢了步调。
白色的鸽子们懒洋洋的。
周边的横椅上零星的坐着人。
突然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仿佛一眨眼之间就汇集在一起。
蒲又时被人撞了一下,多亏了倪磐伸手一拉,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她尚惊魂未定,还没有搞清楚什么回事。
就听见鸽子们突然之间,受了惊吓或者是得到了召唤,一下子都扑哧着翅膀呼啦啦的飞腾起来。
蒲又时讶异的望着这一刻。
看见前面这一群快闪一族们双手合十,好像在祷告些什么。
“怎么……”蒲又时来不及询问。
倪磐淡淡一笑,食指贴合在她的唇上。
就听见钟声响了起来。浑厚而苍凉。带着千年的韵律,不动如山。
蒲又时努力的眨了两下眼睛,“大笨钟啊。”
倪磐弯了弯眼睛,“是啊。”
蒲又时顺着钟声的位置望过去,大笨钟憨憨笨笨的造型,既古典又稳重,给人一种诚实可信的踏实感。 大笨钟的心脏是钟室。钟室很小,粉刷得如同诊疗室一般洁净。四面都是钟表,指针有力,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犹豫。
时间总是这样奔涌向前,绝不回头。
而自己的人生也因为自己的选择,只能向前慢慢的前进。
想到了这儿,她突然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倪磐有点儿惊讶,奇怪的看了她一下,但是她只是对着他笑了笑。
钟声过后,快闪族们也就四散开了。鸽子们也慢悠悠的落下来。
蒲又时就在这样静谧的午后,拖着他的手,沿着泰晤士河慢腾腾的走。
倪磐好像懂的很多,他们看见了什么,他都能说出一二三四五来,弄的蒲又时崇拜的要命。
男人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来源于女人的崇拜。
对于蒲又时毫不掩饰的充满爱意的眼神,倪磐也有一些愉悦。
他没有感觉到压力,而是很自然的开心。
英国的傍晚总是来的悄无声息。因为阳光的温和,导致它的离开都是不经意的。好像一瞬间,就华灯初上了。
“2013年8月24号,蒲又时和倪磐在泰晤士河边看了日落。”蒲又时突然望着映着潋滟的灯光闪烁柔软的光的河面,异常认真的说。
倪磐愣了下,陪着她站在河边,声音也显得很认真,“不,我们没有看见日落。”
蒲又时扭头瞪了他一眼。
眉眼之间,被这样的灯光一描绘,端端的都是风情。
倪磐微微的倾身过去,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拉直了她的颈部线条。出于对温度的失策,她穿着一件小圆领的T恤,luo露着精致好看的锁骨。瓷白的线条一直延伸到小巧的下巴,陡然滑到了嫣然的唇,仿佛是突然的惊艳。
然后便是他慢慢悠悠落下来的吻。
就像是潋滟的灯光落在柔软的河水上面,悠然晃动,极度的舒缓。
这样蜻蜓点水版柔情的吻。让蒲又时觉得有点儿恍惚。
相对于往常倪磐的凶猛激进,这比第一次更加舒缓绵长的吻,来的实在太过水到渠成。
他眉眼漂亮,盈盈的带着笑。
见她傻呆呆的怔着。
他修长的骨节移到她的后脑勺,轻柔的挤压了两下,嘴唇微微让开,才眯着眼睛说,“为什么不闭上眼睛?”
因为太紧张了?因为太突然了?结果哗啦啦的呼噜出口的却是,“我想看看你。”
倪磐的反应如同这时光一样,温暖美好。
他错身让开,手也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迎着悠然的河风。然后咬字清晰的说道,“2013年8月24号。倪磐和蒲又时在泰晤士河边接了吻。”
她眉眼一亮,微微的侧了脸,弯了弯嘴角,冲着他看。
倪磐端正着身子,身姿挺拔,眉眼却透着坏,不怀好意的说,“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给吃掉了啊。”
蒲又时含着笑意挑衅说,“2013年8月24号,倪磐在泰晤士河边调戏了蒲又时。”
倪磐摇了摇头,伸手指指正道,“2013年8月24号,蒲又时在泰晤士河边勾引了倪磐。”
蒲又时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放过2013年8月24号吧。”
倪磐皱了皱眉,似乎不太能跟得上她的思绪,但是很快就接上了,“它还是个孩子?”
蒲又时突然望了望他,“对了,你想生个孩子吗?”
倪磐反问道,“你想给我生孩子?”他的目光意味不明。
而沉浸在美好晚风中的蒲又时却完全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剖白道,“我才不要。我觉得单亲家庭的小孩太可怜了,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给他更好的。”
倪磐却转移了话题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得去买点菜回去做饭。”单亲这件事他没法与任何人说。不说,大约也就不算是单亲了。
蒲又时立刻撇的很清,“是你说要做的啊。我可没说。”
倪磐调笑道,“你居然不会做饭?”
蒲又时不爽的跳起来,“什么叫居然?难道我天生应该会做饭的吗?”
倪磐撇撇嘴,“这年头的男人果然越来越惨了。身怀绝技还不够,还得身怀三百六十行的绝技啊。”
蒲又时哼唧了一声,“这年头的女人才越来越惨好不好。在外面就要跟男人竞争,回家了还得跟男人竞争,完全享受不到身为女人的温柔特权啊。”
倪磐再次纠正道,“要享受女人温柔特权的是男人好吗?”
蒲又时也不甘示弱的说,“那也得女人先享受到男人的绅士风度好吗?”
倪磐耸耸肩膀,“这个问题跟蛋生jiji生蛋又有什么区别。我们还是回家去做饭吧。”
刚刚还很炸毛争执的蒲又时立刻偃旗息鼓,乖顺的哦了一下,跟着他上了计程车。
察觉到这一点的倪磐勾了勾唇角。其实这家伙还是一个很一根筋的家伙嘛。完全都不需要哄的样子。
大约因为倪磐陆少校并没有实质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也就确实不知道其实女孩子面对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的时候,确实是,不需要哄的。
尤其是,一根筋的蒲又时。
出租车上面倪磐跟司机用英文交流了几句,车子在一家看起来还很有格调的饭馆前面停了下来。
倪磐倾身说道,“你等下我,我马上过来。”
蒲又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坐在车子里面等待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惶恐。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心里面有抑制不住的不安。也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不安并不正常。
很快倪磐便拎着大包小包的出来了。
直到他坐在自己身边,蒲又时才安下心来。
“你买了什么?”她好奇的问。
倪磐但笑不语。
很快蒲又时便弄明白了他的葫芦里面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就看见他对着蒲素面不改色的扯着谎话说,“本来说要去买菜,结果小蒲她非说要去尝尝当地美食。听说这家的菜特别著名,特意买了很多回来跟阿姨你一起吃。”
他扬了扬手上的东西。
蒲素笑着看了看自己。蒲又时只能拼命的点头佐证。“没错!我本来想献丑来着,但是想了想,也不能太丑是吧?”
蒲素被她逗乐了,“丑媳妇终须见公婆的嘛。”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蒲又时蹭到她身边来,“我可不是丑媳妇,我是乖女儿啊。”然后推着蒲素去拿碗盘来装食物。
打发了蒲素以后,不得不瞪一眼老谋深算的倪磐。
倪磐傲娇的说,“你不吃你就自己做啊。”
蒲又时笑眯眯的威胁着说,“是我一定要吃特色菜的啊!打脸什么的不要太痛!”
倪磐对她的挑衅毫无所觉,凑近她说,“其实我觉得,在你自己的卧房里面偷袭你,别有一番情趣,你觉得呢?”
蒲又时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个死流氓在说些什么!立刻震惊的狠狠剜了他一眼,惊恐的警告道,“你别乱来!”
倪磐好整以暇的说,“那就看你的表现啦。”
蒲又时立刻在心里面决定,晚上一定要锁好门。我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引狼入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