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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赵家这种破落户,家里伺候的人满共也没几个,要打听什么很容易就能打听着,可那范家可是国公府,未成亲的子弟的事哪里能那么好打听的?更何况范三模样也生得不差,看着人模狗样的?上哪知道他成婚后会一事无成,自命风流呢?
云氏叹了口气,“唉,事到如今,也只能自己想得开了!幸好,你大姐有个瑜哥儿傍身,不管那人怎么作,只过自己的清静日子也罢了。”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道,“你还记得大房的婉娘不?就是嫁给老夫人娘家赵家那个?”
赵家?赵仙芝?
“赵家又怎么了?”
跟极品奇葩共处是痛苦的,可跟自己不相关,坐听奇葩故事却是很乐子的。
知道你们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婉娘嫁过去,那赵仙芝不是就冒出个怀孕的宠妾么?这回可好,这两个不知道怎地,好好的走个路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撞到了一处,两个人都摔得不轻……”
罗姝娘抽了抽嘴角,这两人是两辆飞奔的马车么?在自家都能撞得不轻?
“结果可好,这两个人呀,都小产了!那婉娘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怀上了,这还没诊出来就这样没了!就这,那赵仙芝还有脸上府里来,话里话外地说是婉娘妒忌不容人,才让他赵家血脉失了,老太太倒是吃他这一套,药材补品什么的,流水般地往赵家送……”
说起这个大房的庶女婿来,云氏倒又觉得自家的大女婿也还是有那么一两分可取之处的,这就是个比烂的世界啊……
听到赵家的烂事,罗姝娘半点也没有感慨,就好似是在听故事一般。
这两个人同时小产,必然是其中一个有意算计的了。
无论是婉娘还是姨娘,都不值得同情。
而赵仙芝能从罗府顺利地打着秋风的日子,大约也不多了。
前世赵氏死后,罗府三房里,谁还把赵家看在眼里?
就算是赵仙芝仗着身为妹婿老去寻罗修平,却也因为夫妻不怎么和睦,罗修平并不怎么搭理他。
云氏见罗姝娘若有所思,不由得这才反应过来,自责道,“瞧我,尽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明明姝儿怀了身子是喜事,却在那儿提别人小产什么的,可不是不吉利?
罗姝娘笑笑道,“这有什么,说说闲话就当是解闷了。”
她的身子骨健壮,可不似有些娇贵孕妇那般柔弱。
却是想起一事,“如今大房可有什么动静么?”
杜氏虽然死了,但当初对自己下手的幕后还是没有寻出来。
而本应被赶出去的大房,也因为他们上窜下跳的讨好了赵氏,这才得以继续留下。
不过,却也约定了,大房从此用度自理,与二房三房不过就是同住,明面看着还是一家罢了。
云氏身为当家主母,这一府的大小事都管着,又得了罗姝娘的提醒,自然对大房诸人的举动都留心的很。此时一听罗姝娘这话便不由得撇唇一笑。
“大房啊,我看是遭了报应了。”
“前几日,大房住的院子那边不知怎么就进了强盗。”
“嗯,不光打伤了几个下人,听说,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都被偷走了。”
“三天前,大房的大哥儿,就是孙氏的大儿子。在学堂里不知怎滴,跟哪个纨绔发生了争执口角,结果走到暗巷里被人家套了麻袋好一顿打。如今,腿都断了一条,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好呢?”
云氏说着这样的话,想着那孙氏呼天抢地的模样,心中不由唏嘘。
莫非真是有因果报应?
杜氏作恶都抱断了子孙身上?
罗姝娘不由目光一闪。
“哦?好好的就被人打伤了,难道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仇家不成?”
要知道,罗家大房再不成器,也是个侯府里的,除非真是什么了不得的靠山,否则谁敢下这等死手?
要知道万一真成了瘸子,那这一辈子的前程可就都没了!
云氏想了一想,道,“说起来,这些天也没见大房跟什么人家来往,除了送过几回东西给娴娘,还有孙家,于家两家外,几乎是闭门不出了啊。”
这还是杜氏死得果断,不然后头那案子把杜氏拿了去,弄得人尽皆知,那大房才是没脸见人呢,就算他们再嫁十个庶女给赵家,老夫人也得把他们赶出去。
罗姝娘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
娴娘和大房的关系很好吗?
云氏道,“嗯,是不错,当初,罗娴娘能嫁到长宁侯府,还是大房的杜氏牵的线。约莫着也用了些鬼鬼祟祟的手段。”
云氏的表情很有些不屑。
当初二房的庶女跟着大房出去交际,弄了一出花园落水英雄救美的大戏。
京城里但凡有些见识的人家哪个不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不过,长宁侯能名媒正娶了娴娘,不至于损到安乐侯府的名声,云氏才懒得多加理会。
如今被罗姝娘问起,这才问道。
“姝儿怎么好好的想起问这个呢?”
罗姝娘笑了一笑,“就是随便想起来问问。”
停了停又道。
“母亲方才提到于家,这于家又是哪一家?莫非就是长宁侯前妻所出的那一家吗?”
云氏点点头道,“正是,这孙氏和于家,都沾着亲带着故,孙氏的亲姑姑,就是嫁到了于家,那是个能张罗的,京里什么场合都能瞧见她,听说当初这门亲事,就是于孙氏给牵的线,出嫁的时候还送了孙氏不少添妆,因此虽然孙家家底不行,但孙氏嫁过来的时候,嫁妆倒也丰厚。”
“要说凤县于氏,那是历经数朝的名门望族,而且于氏至今在宫中还有位在太后和今上面前说的上话的老太妃呢。”
云氏提了这么一句,忽然想到虽然女儿如今日子过得不错,对过去那婚约已然半字不提,可自己若是长篇大论,肯定是不妥,便收了话头。
罗姝娘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在心中一划而过,却又没抓住般的茫然。
“那孙氏既然跟于家有亲,而且嫁妆丰厚,又怎么会嫁到大房来呢?”
云氏微微蹙了下眉头,思索了一瞬才道,“大约算是看中了你大堂哥还算不错吧?”
虽然大房是庶出,罗大伯没什么本事,但大房就一个嫡子,在寻常人家眼里,也算得上一门好亲了。
罗姝娘还想多问问于家和孙氏的关系。
却听窗外隐隐传来的嬉笑声。
可不正是姬誉带着两个小家伙回来了。
“娘亲娘亲,你看!这个羽毛漂亮吧,这是我特意给娘亲带回来的!”
大妮儿的头发有些散乱,大约是在外玩了一圈,两眼发光,小脸红扑扑的,手里举着三根长长的孔雀翎,一进屋就跑到罗姝娘跟前献宝。
云氏笑眯眯的看着大妮儿,故意哭了脸说道。
“哟,只给你母亲亲啊,没有外婆的吗?”
大妮儿兴高采烈的小表情微微一顿,有些不好意思的想了一下,便把手里的羽毛分成三份儿。
“对不起外婆,我一下子没想起来。这一个给娘亲,这两个给外婆好了。”
在花园里捡到什么宝贝都送给亲娘,都成习惯了,一时忘记了还有也很慈爱的外婆啦。
大妮儿赶紧先把手里的朝云氏举起送上,小脸上满是眼巴巴地讨好。
云氏顿时萌得心都醉了,笑得合不拢嘴。把大妮儿抱在怀里揉搓着,又在小脸上亲了一口,满口夸赞道。
“哎哟,我的乖乖,还知道给外婆多的呀?真是可人疼的宝贝!”
话说云氏当年生养活三个儿女时,也从来没说过这般肉麻的话,这可真是隔辈亲,云氏看着大妮儿,就觉得无一处不好。
云氏一边说笑,抬眼就看着自己的孙子也跟着进了屋。
平时小大人般的峻哥儿落落大方的站着,面上神情透着自然的欢喜。
“峻哥儿,姑父带你们都看了些什么?”
“去了花园,还参观了百兽院。”
“百兽园?”
云氏疑惑地看向罗姝娘。
罗姝娘微微一笑。
“嗯,就是王府里一个养小动物的地方。老虎,孔雀什么的,都有。”
说到这儿罗姝娘看向姬誉。
“这两孩子没淘气吧?孔雀翎该不会是……”
姬誉还未答话,就听大妮儿赶紧辩解。
“是看守园子的叔叔送给我的,可不是我去拔的!”
云氏摸摸大妞儿的头。
不满地望了罗姝娘一眼。
“我们大妮儿这么乖巧,才不会撩猫逗狗呢,是不是?”
心下也有点感慨。
哎,想当年安乐侯府,鼎盛的时候也有个园子专门养动物的。
不过那是自己初嫁去的时候,后来没几年就因为开支靡费,给撤了。
大妮儿在云氏怀里,乖乖地大力点头。
哎呀,有人撑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云氏来看女儿,聊得兴兴头头的,根本舍不得走。
不过她还是很有分寸的,知道自家女儿也是在王府做客。所以谢绝了留饭,又稍坐会儿便带着孙子离开了。
坐在回程的马车里,云氏摸摸孙子的头。
小少年的神情里很是依依不舍,她便故意问道。
“下回再带你来姑姑这里做客,可好?”
峻哥儿兴奋的两眼发光,赶紧点点头,“嗯,好的!”
不过想起自家亲娘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姑姑?便又有点犹豫。
“嗯,可是……母亲说不让我常常出门,要以课业为重。”
虽然年纪不大但峻哥儿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云氏微微一笑。
“你姑父是第七名的举人,你要是能学得你姑父几分,那才叫有长进呢!”
话说,现如今峻哥儿的老师,也不过是个年纪老大的寻常落地举人罢了。
“真的吗?”
峻哥听得眼神闪亮,要知道,似姑父这么年轻就能中举,而且还是排名靠前的可实在不多,在自家亲戚里更是绝无仅有。
先前大房的堂伯父只不过是个秀才,就已经被大房吹嘘的不得了了。
当然了,如今堂伯父被夺了功名,整天在府里闭门不出那又是另一回事。
“那当然,等明年开科取士,你这个二姑父哦,说不定还能中状元呢!”
云氏说的有意夸张,她可不想让自家孙子也受到那个不着调儿媳妇的影响。
就看现下,二女婿一家根本就没有打算让罗姝娘认回安乐侯府好攀附,又被瑞郡王爷看中的情势来看,这个二姑爷,可谓前程大好,纪氏有眼无珠日后且有她后悔之时!
午后,长宁侯府。
罗娴娘坐在窗下的梳妆台前,面对着雕花镜台,左照右照。
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妆容精细,怎么看都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一会儿又觉得妆粉太白,胭脂太红,反倒显得自己的好气色全都是装出来的虚浮。
身边伺候的丫鬟们,个个小心谨慎,大气儿不敢多出。
都知道自家主母这些天心情不好。前几天才发落了一个平时挺得脸的丫头出去。
“去二门上的人,可回来了吗?”
罗娴娘拍了拍扶手,只觉得心浮气躁。
“还没呢。”
身边丫头小心翼翼地提议着,“要不,把姐儿抱过来?”
罗娴娘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耐烦的掀了掀眼皮。
“抱什么?没得吹了风!”
原先一门心思地以为自己这一胎必是个儿子。
没想到生出来却是个猫仔样的女儿。
而且听大夫说过,因了这回生产艰难,下次再想怀胎,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若这个女儿,长大到两三岁会叫人了倒也能抱过来逗弄,还能教几句乖话来帮自己争宠,
眼下这么点儿小,只会吃喝拉撒,连笑都不会,模样也没长开,跟个红猴子般,抱过来有什么用?
“那要不夫人再歇会儿?侯爷大概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
罗娴娘不耐烦的站起身来。
“歇什么?前些日子天天歇着,还不够吗?”
罗娴娘烦躁地一甩帕子走出屋子,在院子里踱着步。
她就是不明白!
为什么出了月子之后,明明自己脸庞依旧,身材也恢复了。
侯爷为什么反倒不进自己的房了?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生了个女儿?
可是侯爷先前分明说过若是生了女儿,也要好好养活的。
尤其令她心虚害怕的是,前几天。自己安排在大少爷身边的几个下人,却被侯爷拿了理由,都给撵了。
要知道,她虽然有些小心思,可这不是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吗?
罗娴娘,心思百转千回,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信心十足。
就听不远处传来快速的脚步声。
罗娴娘满怀期待地望了过去。
可不正是派出去的到二门上,去接侯爷的小丫头?
小丫头脚步匆匆,面上喜庆带笑,一进院子就喜滋滋叫道。
“夫人夫人,侯爷回来了。”
“瞧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怎么没有请侯爷来。”
罗娴娘身边的大丫头很是松了一口气,眼中带笑,却是假意斥责着小丫头。
小丫头卖乖地笑道,“侯爷可不就是朝正院过来的吗?”
罗娴娘这才面上露出笑容,道了个赏字。
急忙转身进屋,照着镜子又修饰了半天,这才匆匆出来。
正好赶上苏淮大步流星地踏进院门口。
“侯爷回来了?”
罗娴娘面上带着灿烂明媚的笑容,婀娜多姿地上前相迎。
她可不能似那些黄脸婆一般!
只知哭丧着一张脸,说些埋怨丧气的话,可不是让人瞧着就心声腻烦?
男人回到家,就是要瞧着如花笑脸,温柔解语,才会身心舒畅。
这般的经验之谈,自然是刘姨娘言传身教。
不过在看到苏淮的脸色之后,罗娴娘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
“你们都下去!”
苏淮手里拎着一个包袱,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了水,大步进了屋。
挥退下人的语气听着也十分不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