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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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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云清认真嘱咐道:“来年秋天,就是三年一次的乡试,你可得认真准备。正好大公子明年也打算下场参考,你有时间,倒是可以去府里请教一二。大公子的才学,不说是在整个西川府都难逢敌手,至少也算是名列前茅。你多去请教请教,总是有益无害。”

    李安赧然道:“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哪里是说见大公子就能见到大公子的。”

    廖云清笑了,说:“你不是说过要拜我为师吗?虽然我也不过是个落魄的举子,但是也还当得起你这一句‘师父’。既然你是我的弟子,那去府衙找我,又有什么可说的?”

    李安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就激动地跪拜在地,口中喊道:“弟子拜见师傅!弟子拜见师父!”

    廖云清连忙扶起了李安,见他眼睛都激动得红红的,反而笑了,说:“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快收起你那小儿女的作态,免得为师后悔。”

    李安闻言,赶忙努力地正了正脸色,嘴角乐得都咧到了耳朵边。

    屋子里的几个人见状,都笑了。

    “对了,咱们大人不是说要替李先生做拜师礼吗,那何不让大人一块做见证,将你们俩的拜师礼也一并办了?”一旁的马恩厚,兴致勃勃地说。

    “大人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管咱们的这些事。”廖云清不赞同地说,“今儿个李安给我行了跪拜之礼,就算是我的弟子了,哪来的那么多讲究。”

    马恩厚见廖云清说的坚决,只得闭上了嘴巴,心里却想着,一定要把这件事捅给姚怀瑾知道。姚怀瑾知道了,那姚士卿也就知道了,以姚士卿对廖云清的重视程度,只怕这拜师礼至少得和康有为和李名远的是一个级别的!

    廖云清不知道马恩厚的这些小心思,只是温言又嘱咐了李安几句,便带着李小婵和马恩厚,在李安和李小红兄妹的感激声中,离开了牛马巷。

    快出巷口的时候,李小婵又见到了一个熟人,正匆忙朝巷子深处走去。托小红的福,李小婵这回总算想起来,来人正是先前被王梅香当街羞辱的刘文举,那个倒霉指数和痴情指数同样居高不下的书生。只是不知道,刘文举来着牛马巷是为了什么。

    李小婵心里诧异,却也没有多想,毕竟刘文举于她,只是一个面熟的陌生人而已。

    廖云清顺着李小婵的目光看过去,顺嘴说道:“是个痴情的人,只可惜,碰到了王梅香那样的薄情寡义之徒,可惜啊,可惜。”

    李小婵笑道:“廖先生倒是认得不少人。”

    正在外头赶马车的马恩厚,闻言笑道:“那可不!咱们这西川府大大小小的人物,但凡是有名有姓的,廖先生没有几个不认识。就连上次来去匆匆的贾茗,廖先生都到演武场上去看过。”

    “贾茗?”李小婵诧异,问:“那是谁?”

    廖云清笑道:“一个常年跟随家里人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后生,拳脚功夫不错,曾引得大公子日日吃住在演武场,只是为了与他比试。不过,现在人已经走了,大公子在演武场没有对手,便也回府了。”

    李小婵闻言暗自点头,心想,怨不得昨天晚上姚士卿那么高兴,还一时控制不住喝多了,原来是离家很久的姚怀礼,终于倦鸟归巢了。

    不过,上位者的家事,李小婵也不想妄议,便只是笑道:“原来如此。”就不再提此事。

    三人一路回到了府衙,李小婵闲着没事,便先去后院的育种房和试验田查看情况。

    廖云清还有政务要处理,并不与她同去。

    马恩厚忙着打理马车,自然也没有跟着。

    等到李小婵自己一个人到了顶后院的育种房时,李名远和姚怀瑾已经离开了。李小婵站着观察了四周一番,想了想,先去查看土质。

    随手拿了放在一边的小铲子,李小婵先去了育种房。蹲下身来,李小婵用小铲子抛开一小片土壤,认真观察的了土质,又用手捻了捻土壤,试了松软肥力,惊喜地发现此处的土地十分肥沃。

    李小婵又在阔大的育种房里找了几处地方来查探了一下土质,不论是松软度、湿润度、粘合度,还是肥力上,土质都算得上是十分优良。

    将育种房里的土质查探一番之后,李小婵又到外面,将试验田也找了几处查探土质,结果一样令人欣喜。

    左右没有其他事,李小婵便按照自己设想好的计划,将试验田和育种房里的土地,都划分成块,方便明日工人们来了,她好指挥工作。

    试验田(包括育种房)占地五亩似还有余,要想按照设想好的将土地划分成块,再用树枝藤条之类的东西隔开,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再加上秋季的白日,太阳还有些灼人,这活儿干起来就更费劲了。

    李小婵一个人忙了许久,腰弯得都酸了,也没有做完。最后实在是累的腰酸眼花的,李小婵便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树荫下,拿手呼呼地给自己扇风。

    李小婵正扇着呢,姚怀瑾便领着一脸不甘愿的姚怀礼过来了。见李小婵大大咧咧地坐在树荫下,还没有看见他们,姚怀瑾便忙停住了脚步,装作还没有看见李小婵的人,扬声道:“李姑娘可在这里?”

    正扇风扇得欢快的李小婵,闻言吓了一跳,扇风的手顿在半空中,接着她边立刻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火速整理好了衣裙发丝,十分淑女地回道:“在呢。”

    这里可不是李家村,而是刘氏掌控的府衙后院,李小婵可不想因为什么仪容不整之类的东东,被刘氏当做把柄拿捏。

    姚怀瑾听见李小婵镇定地回答,这才领着姚怀礼,一边朝树边走去,一边笑道:“家父吩咐大哥和我来帮助李姑娘。李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直言。”

    其实,姚士卿只是吩咐姚怀瑾在闲暇时帮助李小婵看着这一块儿,免得有人欺负李小婵是个小姑娘,不听指挥,胡搅蛮缠,误了杂交育种的大事。

    但是姚怀瑾一心以为姚士卿有意撮合姚怀礼和李小婵,又真心希望姚怀礼能够用心在正途上,宽慰了姚士卿的忧子之心,这才自作主张将姚怀礼一块拉来帮忙做事历练的。反正,日后只要姚怀瑾提出让姚怀礼一起来育种房历练之事,姚士卿也是没有不同意的。

    只是,这事若是让刘氏知道了,只怕又要愤恨姚怀瑾的居心叵测了。

    李小婵知道姚士卿一向有心历练自己的两个儿子,倒也没有多想,便笑着谢过了。

    姚怀瑾先是问了李小婵请工人的事,李小婵便将今日在牛马巷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当然,也说了廖云清收李安为徒的事。

    姚怀瑾听了,顿时笑道:“廖先生远离家人,独自在西川府任职,一向孤单。现在有了一个弟子陪伴,想来廖先生也就不会觉得那么孤单了吧。这是件好事,回头我就禀报给家父,让他也替廖先生和李安做个见证,全了这拜师的礼。”

    李小婵听姚怀瑾这么说,想起先前在李安家马恩厚的话来,心想,这回可算是顺了马恩厚的意,便笑着说:“二公子想得真细致。”

    姚怀瑾又笑着谦虚了一句,环视四周,见试验田几乎都被树枝和藤条隔成了一块一块的,诧异地问:“李姑娘,这地里的树枝和藤条是怎么回事?”

    李小婵便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这些地分成块,是为了将来播种培育出来的不同品质的种子,利用花粉传播,再次进行杂交培育,确定最后的选种的。我提前分好土地,也是为了方便工人们翻地播种的。”

    姚怀瑾听了,半是明白半是糊涂地问:“不是还有育种房吗?怎么杂交育种不是在育种房里进行吗?”

    李小婵便回道:“最初自然是在育种房里小片杂交培育新种的,毕竟育种结果好坏未知,而粮食种来不易,怎么能成片地浪费?而且,育种房的温度、湿度、光度等都方便调节,育种的条件相对较好。

    但是,正是育种房的温度、湿度和光度等在杂交育种的时候都要调节到最合适的水平的,所以难免和外界不同,要是把从育种房里培育出来的种子直接大片地播种到地里,丰收还是歉收都未可知。到时候要是大批的种子被从府衙发放出去,万一歉收了,农人们还不闹出大乱子来。

    现在,在育种房里杂交培育出来的新种,先在试验田里播种,再次杂交培育出更好的种子还是其次,验证新种是否适合大量在平常的土地上播种才是最重要的。杂交培育出来的新种,只要能在试验田里试种获得丰收,那估计种在其他田地里也是一样的。”

    李小婵解释了一大通,姚怀礼早就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了,不耐烦地打着呵欠。倒是姚怀瑾,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不但认真听完了,还不住地赞叹李小婵心思缜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