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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喵的毛长得很快,不过两个月,身上的猫就长好了,比较之前反而更加有光泽了,它活泼的性子也恢复了大半。
每天跟着阿秀走到这,走到那,只不过它再也不会往田家娘子家望了。
阿秀最近这段时间,在阿牛的帮忙下,在家门口开辟了一小块地,专门用来种辣椒。
自从离开了村子,她就再也没有吃过和辣椒有关的菜了。
想着求人不如求己,便去买了一些种子,专门种下了。
不过平日里倒是沈东篱照顾的更加多些,闲的时候就给它浇浇水。
“阿秀!”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因为跑的很快,脸也涨得通红。
“怎么了,怎么了?”阿秀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个想法就是刘大夫就欺负阿牛了。
之前因为她赢了他的事情,让他一直看阿牛很不爽,老是把脏活累活交给他。
也是阿牛憨厚,不计较这些,每次都是笑呵呵的。
他又不是爱告状的性子,不然在他那做镇长夫人姨妈那说几句,谁还敢这么欺负他。
不过要真是那样,阿牛也就不是阿牛了。
后来因为陈老夸奖了阿牛一句勤快,他在药铺里面的日子一下子就好过了不少。
陈老在镇上的地位,就是镇长都比不上他。
他都夸奖过的人,那药铺掌柜的自然是要好好待他的。
至于陈老,之前来过一次以后,这两个月又来了几次,每次阿秀都借口午睡去了。
“掌柜的让我识字了,以后我就可以慢慢开始学辨别药材了。”阿牛的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他之前一直羡慕沈东篱识那么多字,可以和阿秀聊那些他不大懂的事情。
如今他也有这样的机会了,他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来和阿秀分享。
“那真是太好了。”阿秀也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相比较在村子里面做一辈子的村夫,在这边就算是只做一个小药童,生活也是比那边要充实。
“对了。姨妈说生辰的时候想要请你去家里吃饭。”阿牛的脸微不可查的红了些,只是因为他皮肤本身就黑,再加上刚刚就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所以阿秀根本就没有看出不对来。
“这个不大好吧。”阿秀微微皱了皱眉头,自己和阿牛家虽然做了那么多年的邻居,但是和他的姨妈基本上是没有瓜葛的啊。
勉强说起来,两个人的交涉只有那次她帮她的猫治了脱臼。
可是那个只是举手之劳,她又收了报酬,根本没有必要让她在她生辰的时候去吃饭。
再说她也不好意思去啊。
“阿娘说这次有不少野味,所以让我找你去。”阿牛想起了自家阿娘前几个日子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的话。
“野味?”阿秀的眼睛亮了亮。
野味=肉而且这个肉应该是往日里吃不大到的。这让阿秀有些心动了。
虽然心动。但是这次难得的。阿秀没有一口答应。
她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她觉得阿牛不会骗她,但是这来自心底的不安也不容忽视。
“是的,听说前个儿日子,有人捕了一头野猪。”阿牛一本正经地说着之前阿牛娘和他说的话。
“野猪?”阿秀的眼睛又亮了不少。她两辈子都还没有吃过野猪肉呢。
她只听说那野猪肉很有劲道。
作为一个吃货,阿秀心动了。
“是什么时候啊?”阿秀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就是后天,你中午和我一块儿过去就好。”阿牛的神态有些紧张,但是阿秀因为脑海里面都是肉,根本就没有注意。
等阿牛走了以后,阿秀就开始琢磨准备什么礼物了。
既然是要去吃饭的,那礼物是必不可少的。
可惜她能拿出手的技能太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huā样来。
最后还是救助于沈东篱。
“小菊huā,你拿手人物画不?”阿秀难得对着沈东篱笑的那么谄媚。
沈东篱看着阿秀的笑容。觉得脖子那边有些发凉,这样的阿秀怎么看着怪渗人的。
“略有涉及。”
阿秀一听,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深了些,这些读书人总是喜欢矫情,一般学的比较好的。都会讲什么略懂一二,要显得自己谦虚。
“这样,你帮我画一幅观音像吧,我要去参加一个寿宴。”
沈东篱在这边也住了三个月了,阿秀对他自然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
“寿宴?”沈东篱有些诧异地看了阿秀一眼,她平时的交际圈子都在这一片,可是这边的人哪有这个闲钱过什么寿。
“是阿牛的姨妈,以前有见过,所以叫我去参加。”阿秀随意解释了下。
“哦。”沈东篱点点头,只是眼中更是疑惑。
他记得那阿牛虽然出身比较低,但是他的姨妈是这个镇的镇长夫人,这个镇子虽然小,但是镇长还是有不少权利的。
作为镇长夫人,她要是过的隆重一些,叫的应该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如果只是家宴,那么叫的也只会是亲近的家人。
不管怎么样,都不该叫上阿秀啊!
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将这个话说出来,看阿秀的模样好像还很期待。
在他看来,阿秀并不是这么爱应酬的人啊。
“寿宴里面有什么大菜吗?”沈东篱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果然,只见阿秀笑的眼睛都弯了:“听说会有野猪肉。”
不过她马上又意识到了自己这样一个人去吃香的喝辣的有些不够义气,马上补充道:“我会帮你打包一些回来的。”
沈东篱沈大少爷从小到大,哪里吃过别人剩下的。
虽然是阿秀口中的矫情,但是他是宁可吃阿秀烧的黑漆漆的菜,也不愿意吃那些被人挑拣过后的菜。
就算那个菜再好吃。
“不用了,我正好去陈老家吃饭。”沈东篱摆摆手,拒绝了阿秀的好意。
阿秀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反正她也就说说的。
她自己也不喜欢吃别人剩下的,这沈东篱毕竟是大家族里面出来的,那讲究自然比她要多的多了。
趁着说事儿的功夫,沈东篱就展开纸,打算落笔。
阿秀瞧了一眼纸,质量很是粗糙,平日里写字倒是无妨,但是送人的话,未免太抠门了。
“你等我一下。”阿秀想了一下跑进了自己的屋子,然后拿了几张纸出来。
这个是当年她识字的时候,自家阿爹给她的,不过她并不是一个多么好学的人,将字练得差不多就将剩下的都丢一边去了。
现在才想起来。
这些纸虽然被放了好些时候了,但是一点儿都没有泛黄,和沈东篱原本在用的纸一笔,好坏立现。
“这是……”沈东篱用手摸了一下纸,脸色微微一变。
这个纸张竟然是“祥瑞”沈东篱看向阿秀的眼神就透着一丝诡异了。
说起这个“祥瑞”还是有一个典故的,大概是七年前,先皇喜得龙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正巧官员供上这种纸,先皇龙心大悦之下便命名为“祥瑞”。
此纸因此大受欢迎,虽材质不是最好的,但是其中的寓意确是最为吉祥的,一时间,人人都以能用上“祥瑞”为荣。
这要是在京城,沈东篱并不会觉得诧异,毕竟只要是一般以上的人家,谁家没有备着一些“祥瑞”。
就是自己舍不得用,那也要撑撑场面。
但是,现在这只是一个偏远的小镇上面,他竟然看到了这个纸,而且就上面的手感,应该是几年前的纸了。
他记得阿秀以前和他讲过,他们以前住在更加偏远的小村里,搬到镇上也不过几个月的时光。
这样就更加说不通了。
沈东篱联系到阿秀一手娟秀的毛笔字,以及偶尔的语出惊人,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迟钝。
还有那个酒老爹,平日里神出鬼没的,但是自己好似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沈东篱心中暗暗吃惊,难道这阿秀一家,竟都不是一般人?
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时日,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在想什么呢,快点画啊?”阿秀见沈东篱一脸沉思的模样,心中微微一惊,难道这纸有什么不对?
在阿秀看来,这个纸质量很一般啊,在现代你就是买的五毛钱一本的本子都要比这个质量好些。
阿秀完全忘记估算现在的技术含量了。
“没什么,这个纸……”沈东篱指指那个“祥瑞”他总觉得要把酒老爹想象成世外高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你说这个纸啊,我记得好像是当初我医好了一匹马,马的主人送的,听说还是一个大官儿了,不过我就知道他姓顾。”阿秀大呼好险,没有想到这么普通的纸也是有破绽在的。
而且平日里她好像有些低估了沈东篱的敏感,她一直当他是个书呆子,但是书呆子也是有敏锐的时候的啊!
幸好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抠门儿的家伙,就随便将顾一的姓安在了他的身上,反正都是胡诌的。
“你说的是……”沈东篱的话一下子就顿住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人。
如果是他的话,那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沈东篱终于释然了,这乡下地方,哪里有这么多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