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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辰这话一出,百姓们都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送过去!送过去!送过去!”
王寿山的脸色那叫一个好看啊,他堂堂一个朝廷的二品命官,如何能给一个妇人送酒,所以他一时僵持着没动。百姓们喊的更欢了,颇有一种王寿山若是敢不动,他们就是死不罢休的地步。
赵大人也很无奈,走到王寿山面前,低声劝道:“王大人还是去一趟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在意这一点点的事情。”王寿山猛的瞪了一眼赵大人。赵大人无奈的道:“大人还是想想,这样闹下去,东平郡王早晚会派人过来,就凭公主和林夫人的交情,您觉得您还有什么选择。您可别忘了,那二爷三爷可还在这里呢。”
王寿山扫了一眼纪子衡和纪子辰,心里暗暗叫苦。当初他来扬州上任的时候,二皇子就曾吩咐过他一定要拉拢住东平郡王,只要拉拢住东平郡王,富可敌国的扬州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谁知道他还没有开始行动,就已经和东平王府打伤了擂台。
王寿山虽然气苦,但也知道此时的事情除了自己亲自把酒水送过去,别无他法。他怒气冲冲的正要接过仆从手里的托盘,就听到自己的二儿子道:“父亲,这酒让儿子送过去吧。”
王寿山有些诧异的瞧了一眼他平日里不怎么重视的二儿子,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儿子心里在想什么。王寿山的二儿子名叫王鸣之。虽然和大书法家王羲之只差了一个字,但却是个不学无术的。王寿山平常对这个儿子那是十分看不上,连同他的母亲小妾钱氏也是看不上眼。谁知道这王鸣之却在这会儿站了出来。
虽然王寿山觉得这儿子没安好心,但此时脸面还是战胜了头脑。他略微的点了点头,谁知道那王鸣之的手刚挨上托盘,人群中就有人质疑起王鸣之的身份来,毕竟那王寿山时时带在身边的大儿子可没有动静。王寿山被气了个倒仰,但又丝毫分辨不得。
而在远处高楼的楼顶上,站着两个灰衣人,瞧着底下的一出闹剧淡淡的笑了:“去告诉他们,差不多就得了。这王寿山胸无点墨,留着对咱们有好处。”另一个灰衣人谨慎的应了,快速的向下面闪去,一看就是个功夫好的。
而下面的情况也是峰回路转,在赵大人出来对王鸣之的身份作证了之后,那一杯水酒终于送到了贾敏的车架前,由陈嬷嬷出面接了过去。一会儿之后,陈嬷嬷带着空酒杯出来,站在车辕上,高声道:“我们夫人说了,多谢王大人的相送之情。园子就交给王大人了,还请王大人随意使用,不用客气。”
王寿山还没表示,下面的百姓都热烈的鼓起掌来,王寿山顿时吹胡子瞪眼睛,觉得自己没被气吐血,简直是幸运啊。谁知那陈嬷嬷还不作罢,继续道:“我们夫人还说了,今日扬州城的所有百姓,均可到杏花楼去吃席喝酒,一概费用由林家承担!”
陈嬷嬷的话音一落,众人都欢呼了起来,只有黛玉在车里猛的一愣,心道,这贾敏可真是敢花钱啊,也不怕血本无归。一直到百姓们又对贾敏表达了一番谢意之后,赵大人才带领着衙役为林家的车队开辟出一条路径,但这一路上车队的周围还是热闹万分。
一直到林家的马车进了位于落花胡同的老宅,围观的百姓才渐渐的散去。而林翾屁股还没坐稳,就对贾敏道:“娘亲就不怕这些人去杏花楼胡吃海塞吗?”
贾敏和蔼的帮林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然不会,你瞧着吧,今日娘亲至多也就能交一百两银子罢了。”黛玉有些不信贾敏的话,但却聪明的没有反驳。
而林翾却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儿子不信,我这就让安福儿去酒楼守着去,以免有人趁机作乱!”说罢林翾就快速的冲出了屋子,贾敏没有去拦他,反而对纪子衡和纪子辰道:“子衡和子辰都早些回府吧,林姨母这里乱糟糟的,就不留你们用饭了。”
纪子衡谦逊的说道:“林姨母客气了,这本是和我子辰应该做的。我和子辰再去街上瞧瞧,林姨母就放心的收拾屋子吧。”贾敏和蔼的笑了:“有劳你们兄弟了。”
纪子衡和纪子辰忙道不敢,黛玉心里有些疑惑,对贾敏道:“玉儿去送送两位哥哥。”贾敏点了点头,有些欣慰的笑了。而纪子衡却疑惑的看了黛玉一眼。
黛玉领着香凝和弄影出了正厅,送纪子衡和纪子辰到院子的门口。纪子衡站定:“送到这里就成了,有劳玉儿妹妹了。”黛玉瞧了一眼外面那号称是前院的地方,带出了一丝讽刺的微笑。
纪子衡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瞧着黛玉:“玉儿妹妹有什么想说的吗?”纪子辰站在纪子衡的身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这位向来沉着谨慎的二哥,怎么今日话竟然多了起来。
黛玉又扯了一个笑容,带有一丝警告的意味低声说着:“不管我们林家在无意之中搅乱了哪一池子的水,都请纪……子衡哥哥睁大眼睛看清楚,有些人是不能随便拿来垫背的。”
纪子衡挑了挑眉,刚想要说什么,就见黛玉已经带着丫头们回去了。纪子辰疑惑的问道:“她是在警告二哥你,还是在警告咱们纪家啊?好大的胆子!”
纪子衡微微一笑:“不管是警告谁,咱们都得回去告诉父亲和大哥,林家的人已经察觉了,让他们小心行事,若是让母妃知道这件事情,可就热闹了。”
纪子辰想起那情况,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有些埋怨的道:“你说这小丫头生那么聪明干什么?我瞧林姨母可是一点儿都没怀疑呢。”纪子衡喃喃的道:“是啊,生这么聪明干什么呢!”
纪子辰似乎没有听清纪子衡的话,似乎又听清了,看向纪子衡的目光,稍稍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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