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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的〖兴〗奋并不能让她的实力一时半刻的提高,而站在她对面的又是北周乌烨的近身侍卫,就算调兵遣将差了些,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他的单体战斗能力。
而小丫头有多厉害容夏不清楚,但看形势总归应该是弱于眼前的男子的。至少男子接招接的游刃有余,还时不时会把目光放在容夏这里,明显在思考有神马办法将她带走。
容夏捣鼓的差不多了,就对站在她前面的邵峻说道:“把这个拍她嘴里去。”
邵峻动作很快,也不敢耽搁,加上小丫头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敌人身上,对邵峻根本没有防备,倒是让他轻易得手了。
只是容夏险些被男子利用这个空档活捉。重新退到邵峻后面的容夏还有些心有余悸。
小丫头没管掉到肚子里的东西,反正她相信,容夏和邵峻不会害她的,一双眼睛依旧放在男子身上,四处找着可以攻击的点。
两个人又交手了几回合,在邵峻眼里惊险连连,在容夏眼里却是一片模糊,速度太快,没练过武的容夏姑娘根本看不明白。
只不过她心里一直在计算着时间,一直紧张的情绪也有所缓解。
好在容夏的药见效的很快,小丫头的理智渐渐回笼,终于认识到自己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如果不是他的目的是容夏,或许现在自己应该已经身负重伤了。
她一点点抽身,邵峻接收到了信号,早就让其他人迎上,之前小丫头和人颤斗在一起,就算是援兵,都不敢乱派。
否则小丫头一旦受伤,自己这边的战斗力就大幅度减弱,他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又能对付的了那个全身充满煞气的男子的同时又护好容夏的。
本就是势均力敌的场面,这边一动手。那边也不可能闲着。那领头的男子皱眉,混乱的场面对他们来说有害无利,而退出战圈的小丫头和邵峻像两大门神一样堵在那里,他想抓住容夏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正在他思考要不要拼着重伤也要将人拿下的时候。远处再度传来了马蹄声,急促的有些紊乱。
来的方向是大赵,而不是北周,领头男子眉毛纠起来。他是功夫高强,但不是将军。
邵峻眼神一眯,是他们的援兵,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激灵,转头问容夏:“你那个让马腿软的东西没了吧。”
他对这个祸害马的东西到现在还心存不忿。
容夏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他那语气,容夏就是有也不敢承认了。何况是真的没有了。
一共也没采多少,第一次用又是完全浪费的形式,哪有可能还要存货。
来了援兵,原本胶着的局势顷刻之间高下立现。
对方武功再高,毕竟不是正统的将军。于调兵遣将一途总归差上一线,这样本就不占优势的北周自然更无得逞的可能。
当机立断,北周的人撤退的干净利索。
但容夏没有错过领头人临走之前看她的那一眼,那是一种志在必得,活人是尸体甚至都不重要,但终归,他会把容夏带回北周去。容夏读出这样的信息。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僵持了好半天的乱局终于得以结束。
邵峻仔细检查了援军的每一匹马,确定了没有腿软的现象,就指挥着先头的人上马,当然由于人数和马数相差甚远,只能两个人共乘一匹马了。
但不管怎么说,都安排开了就已经很不错了。
邵峻看着容夏和小丫头一人一乘骑骑的开心。而自己堂堂邵二公子还得和卫兵挤一匹马,那种心酸和无奈的感觉再度袭来。
这事儿怪谁啊,如果不是容夏那么不分敌我,会出这么多幺蛾子嘛,现在早就在大赵境内吃肉喝酒说不定都睡一觉起来了。
真是八字不合。
邵峻得出结论。
为了防止北周军队去而复返。大赵的人都走的很快,没过多久,便已经到达了大赵的边城。
陆承安看到容夏平安回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立马安排准备派人将她送回京城去。
天知道这些天他怎么熬过来的。当天他收到皇上的圣旨时,就是一头雾水。皇帝的意思是准他所奏,让容夏回京。
他莫名其妙的自己什么时候上过这么一个奏啊。
他正准备叫容夏过来问问的时候,就收到容夏不见了的消息,开始第一轮寻人。
第一轮寻人未果的同时,他收到了来自薛长青的催告信,他上火上的嘴上都起泡了,这事儿瞒不了,边关的兵不都全是他的亲卫,人多嘴杂,根本没办法控制流言的蔓延,巍峨防止出现些什么不靠谱的〖言〗论,他必须尽快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尽快将活人带到大家面前。
当陆承安看到一大捧来自北国的珍惜药材时,现成的借口已经有了,心想着容夏总算没跟他作对到底,竟生平第一次有了感激涕零的感觉。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暂缓送她离开的念头,并且第一时间就送出了给皇上和薛家的回信。
容夏将于次日启程。
可怜的圣手容夏,想要大展拳脚,救人个百八十命的,把自己的浮屠塔摞的高高的梦想就在此时宣告破灭。
不过容夏在这边城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还是很舒服惬意的。
小丫头给她做了很好吃的饭菜,小丫头不可能跟她回京城,她必须留下来,或许很快又要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
容夏第一次对除了薛家人以外的人出现了不舍的情绪。小丫头的生活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或许,这就是她们最后一次相处,她再也不会见到她。
容夏把所有的饭菜都吃的干干净净的,钻进新洗过,味道很清新的被子里,却不像曾经那样瞬间进入梦乡。
在北周的一幕幕轮番在她脑海中上演,从这里到北周再回到这里,短短的时间内,容夏好像经历了好几年甚至半辈子那么长。
很多细节如今再想起来,依旧让她胆战心惊。
她不知道北周的意思,本以为北周针对的是大赵,或者说是皇族,她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枪口之上,但许多被她当时忽略的细节一一串起来,她才惊出一身冷汗。
乌烨根本就是在针对自己,甚至或许,连洛阳的她以为的那次偶遇,都是有心为之。
披上外衣坐了起来,窗外星星零零落落的,刨除了曾经深植她骨子里的所有狂妄自大和莫名的信心,她真的开始思考,她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其实她内心深处很想承认,她现在作为箭靶子一般的人物,最好是离薛家远一些,甚至最好找一个深山老林,就此躲藏起来,谁也找不到,这样或许她能保住一命,薛家也能躲过一劫。
但很明显,这执行起来是一个多么不可能达成的任务。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她失踪了,薛长青会动用全漕帮的势力去寻找她,即便她不是他的亲妹妹,即便她不是薛家的亲女儿,但在这一点上,她从未怀疑过。
单说即便她躲藏成功,以乌烨那美人脸下的恶脾气,会不会把所有的怒火都迁移到薛家身上都不好说,如果这样,等待着薛家的就是灭顶之灾。
容夏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被大赵皇廷针对,都比被乌烨一个人针对要好上许多。
乌烨这个人,实在太深,别说她根本看不懂猜不透,就算她能看得懂这个人也没有丝毫用处。
他太狠,是真的就像是无血无肉一般。
越深想,心越沉。她根本没有勇气在走一趟北周边城的那个地下室,那些刑罚,单是画面在她眼前闪过,她就恶心的想吐。
其实在那一刻,容夏是真的存了死志的。
现在,也如此。
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一旦是乌烨,她真的连反抗的想法都提不起来。就好像她在心里默念了那么久想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但骨子里的清高孤傲总是时不时的跑出来晃悠一圈。
那从理智上去控制深入到骨子里的性格,本就虚弱的很。
而面对乌烨,在她第一次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就由心底生出了透骨的寒意,连逃脱都带了十足的侥幸意味。
这一刻,她静下心来思考,无奈,却不得不承认,就心境而言,她变了许多许多,至少多了些沉静和思考的能力。
这一夜,她没睡,一大半原因是吓得,她甚至害怕做梦,不管是北周的地牢还是有关上一世的一切,她都不想知道。
若是以前对自己未知的上一世,她还抱着些可有可无,知道也无所谓,不知道也没关系的态度。
那么现在,她就是完全在逃避,因为对她而言,似乎是无路可走的。
天色就在她的注视下缓缓亮了起来,从天空泛起第一抹鱼肚白,到太阳冲破云层,阳光普照用了多久她都不甚知晓。
只是在天亮了的时候,压抑了一夜的心情才似乎跟着那阳光好转了许多,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士兵晨练的声音,这世界的一切都在照常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