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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萋画得到皇上允许她为父亲洗冤时,已经是第二天辰时末,依着崔净传来的密旨,她需要先去东宫面见太子,然后与周长治一同去西城坊。
能够为父亲的冤屈获得希望,周萋画已经谢天谢地了,莫说先去东宫拜见太子,就是让她去见卫琳缃,她也是乐意的。
在春果为自己进行梳妆打扮时,周萋画的脑子飞快地旋转着,到了那合议团的住处,她应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
其实就前天她了解的情况,周萋画就已经可以做出父亲无罪的判断,但就怕陶婉儿会在那婢子身上动手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于预料的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启儿乖乖地坐在榻上,看着春果给周萋画疏忽。
“四姐姐,你是要去见那个宋将军吗?”启儿小声问道。
“不是!”周萋画被启儿这弱弱地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否认,别看启儿才五岁,他总能阴差阳错地捕捉到一些奇怪的点,“四姐姐我要进宫!”
“奥!”启儿竟然表现出一点点失落。
于是周萋画连忙再次开口,“春果,过会你就不用陪我进宫了,留下来照顾启儿,不要让人随便靠近她!”
周萋画的意思是担心年氏来,又做出一些对启儿不利的事,到时传到陶婉儿耳朵里,怕是弄巧成拙。
“是!”春果为周萋画插好最后一根珠花,应声说道,“娘子,你不用担心,就现在这种情况,那些没良心的,躲咱还来不及,又岂会主动来找事!”
春果说的自然也是年氏,那个胆小怕事,欺软怕硬的。怕是以为侯爷真的要倒,巴不得跟侯府所有的人撇清关系。
周萋画虽然觉得春果说话有点狠,但却也不是没有根据,莫说年氏。就是侯府里的下人们,也人人脸上都无光,个个紧张兮兮的,已经有那名帖不在侯府的开始另谋他处了。
周萋画对着镜子,仔细检查自己的妆容。然后起身检查勘察箱里的物品都齐全后,便起身,出门。
春果牵着启儿,将周萋画送上了马车。
一向鲜少有人在意周萋画外出的情况的下人们,竟然不约而同地站在院外的长廊上,看着周萋画。
启儿起先并不知道府里发生什么事,但自从昨天见到了陶婉儿,又看现在府里那些下人们一个个心事重重,就连平日跟他知无不言的青露,他问起话来。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启儿也就能猜出几分,“四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会在这等你的!”
春果扫了一圈那些跟雨后竹笋似的冒出来的人头,“娘子,别理会他们,侯爷会没事的!”
周萋画微微一笑,“春果,你陪启儿到璧姨娘那。把三婶请来,看看咱们几个院子里,有多少人想离开,统计一下。若没有户籍压着的,就放他们走吧!要是有压户籍的,她们若是想离开,也记录一下!
春果就是有自由身的,听周萋画这么安排,就好像故意说她似的。
她一吸鼻子。“娘子,我不会走的!”
周萋画已经坐稳在车厢里,听春果这么坚决,挑开棉帘,一看春果眼泪汪汪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命令道,“快去按照我说的做吧!忙碌时,不要让启儿离开你的视线!”
春果忍不住又吸了一下鼻子,这一次却只是浅浅应了一句,“是,奴婢遵命!”
周萋画的马车开始移动,最终离开了侯府,随着身后大门的缓缓闭起,高墙内透出一阵下人们不整齐,却极其洪亮的呐喊声。
沿着整齐的街道,周萋画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达了东宫,递上名帖,她顺利见到了周长治。
周长治依旧倚靠在他那威严的上榻上,身后是几个穿着华服的女子,轻轻地按摩着。
“臣女周萋画见过太子殿下!”周萋画福礼。
“免了,免了,不要客气,画儿妹妹这边坐!”周长治示意她落座。
可此时的周萋画,哪里有这份闲情雅致啊!
“太子殿下,儿想现在就去西城坊,见一下父亲!”周萋画情急说话,她抬起头看向周长治,自然而然的眼睛会溜看过,周长治山后的那几名宫女。
这一看不要紧,周萋画惊得嘴差点张着合不拢,那站在周长治身后给他按摩的,其中一个竟然是男的?怎么是个男的?
而且周长治看他的眼神,竟然透着几分暧昧。
那个男宠眼眉低垂,只能通过侧面看出是个长相俊秀的人。
历史的吻合惊人的相似,周萋画不经意再次又记起了李承乾,他也是身边养了一个男宠,被李世民发现后大动怒。
“好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本王也不耽误时间了,来人呐,更衣!”周长治一抬手,吩咐宫女。
原本给他按摩的两宫女搀扶他起身,“画儿妹妹可在外面一等,我立刻就可!”
“多谢殿下成全!”周萋画心怀感激,再次福礼,她抬起头却见周长治一瘸一拐的。
腿疾!
李承乾也有这毛病,周萋画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怎么可能呢!
周萋画一直目送周长治离开大殿,她目不转睛,连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直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异域时空,一定要到这个时空,见两个真实的历史是平行的。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气音很重,充满母性的声音,“是周四娘子吧?”
周萋画连忙转身,就见一身穿艳丽镶着凤纹襦裙,带着披帛,大腹便便的女子从外面被人搀扶进来。
根据此人的打扮以及周萋画对东宫的了解,她很快确定,这应该就是太子妃苏宁眉。
“臣女见过太子妃,祝太子妃万福金安!”周萋画连忙福礼。
“早就听母后念叨过你!你进宫的几次,我正好身体不舒服,也没机会相见,今儿可算是见到了!”苏宁眉手搭在宫女的胳膊上,边朝铺着金丝软衾的圈椅上走去,边说话。
她的语气和蔼动听,脸上的表情却不那名自然,刚刚她可是亲眼看到周萋画目不转睛地目送周长治离开的,被一个绝色女子这么专注的看自己丈夫,苏宁眉心里又岂能痛快。
更何况此时的她正怀有身孕,行动不便,放眼整个东宫,就有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位子、看着她的肚子,没想到这周萋画竟然也有打算。
苏宁眉小心翼翼坐在凳子上,抬眸仔细打量着周萋画,“果然是个绝貌女子,也难怪六皇子整日惦记着!”苏宁眉脸上含笑,语气却阴阳怪调的。
她跟周长治成亲近七年,户言郡主都已经六岁了,自己丈夫的性情,她还算了解,若没有什么缘由,他是不可能邀请娘子到这东宫的。
她可以对伶睿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伶睿模样俊俏,但毕竟是个男子,就算周长治在宠爱他,也成不了气候,但这周萋画就不一样了,虽说现在周午煜被匈奴合议团囚禁,但苏宁眉早已经听她娘家人说了,周午煜是冤枉的,放出来是迟早的。
项顶侯府人员萧条,但周萋画外戚国公府可是人丁兴旺,个个都是大溏的有功之臣,更何况自从海宁伊府案回来后,周长治对周萋画可是赞誉有加。
现如今又将她一人单独请进东宫,苏宁眉是越想越觉得恐怖。
孕妇的情绪总容易崩溃,更何况她还是个身处高位,这种情况下,她就更感觉不安全,这个周萋画一定是来夺她太子妃的位置的。
不行,她不能让她阴谋得逞。
苏宁眉想着,阴笑着,抬起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