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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跟着师傅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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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很久之后,贺远问崔小眠:“在巴掌镇,你为何独独挑上我?”

    “因为你看上去比较好骗。”

    贺远狞笑:“那事实上呢?”

    崔小眠叹口气:“事实是我的眼神不太好。”

    认识贺远之后,崔小眠确信她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猪油,所以才会识人不清。

    说这番话时,他们已在几千里外的塞外了。

    广袤的大漠,漫漫黄沙连绵起伏,平沙莽莽黄入天,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让人的心情也开阔起来。

    崔小眠坐在驼峰上,看着远方那金色的地平线,摸摸皮帽下剃得光溜溜的脑袋。

    “长出头发茬了,有点痒。”

    “嗯,晚上我给你剃了。”

    “话说我已经有两年没有生虱子了。”

    “没有虱子也要剃头,再让人知道我堂堂快刀小阎罗收了个长虱子的徒弟,那传出去多没面子。”

    “快刀小阎罗”就是贺远的绰号,崔小眠便是栽在他的手里。在之后的日子里,崔小眠常常反省,怪自己轻敌,前世活了二十几岁,竟被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骗了,错把江洋大盗当成了鲜亮青嫩的小肥羊。

    她又抓抓发痒的头皮,索性把皮帽子摘下来,露出那生了一层小毛茬的光脑壳。

    说起这光溜溜的脑袋,也是一桩恨事。

    同贺远离开巴掌镇,在一片乱坟岗下了马,贺远便在一个坟头前坐了下来,像是在等人。

    “你在等谁啊?”

    “人牙子张花娘,她每天都打这里经过。”

    崔小眠在心中冷笑,小样儿,想拿这个吓唬我,人牙子来了还不知道谁拐谁呢。

    她笑咪咪地对贺远说:“好啊,那你一定要让人牙子给我找个好人家啊。”

    贺远回过头来,也同样笑咪咪地对她说:“张花娘只是第一手,她只要将你交给李屠户,就完成任务了。”

    “李屠户?”

    “李屠户是第二手,他负责开膛分割,小孩子的心肝肺可以做药引,市面上很抢手,手和脚更可以卖给走南闯北的货郎,听说五夷蛮人喜欢用来泡酒。”

    崔小眠还在笑,笑容有点僵硬,因为她想吐,她想起上世时菜市场里卖的分割鸡。

    她向四周张望,只见新坟旧坟一大片,坟上连个墓碑都没有,显然都是些孤魂野鬼。

    崔小眠来自现代,可是并不代表她不怕鬼,她相信世上没有鬼,可是她也相信贞子真的会从屏幕里爬出来啊爬出来。

    崔小眠想到贞子时,她真的看到有人从坟堆里面爬出来!

    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美艳妇人,她就是张花娘。张花娘扭着水蛇妖,脸上荡漾着桃花春水般的笑。

    “快刀小阎罗啊,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今儿个带来啥好货色啊?”

    贺远还是那幅笑眯眯的样子,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就是她,你看看值多少?”

    张花娘这才看到贺远身边的崔小眠,立刻夸张地用那洒了香花水的帕子捂住了鼻子。

    “哎哟,你这是从哪儿拐来的小孩啊,又脏又臭,不知道有没有虱子啊。”

    贺远还没有说话,崔小眠已经抢过了话头。

    “有虱子啊,当然有啦,不信你看看。”说着,她伸出小脏手,真的从头发上捉下一只虱子,递到张花娘面前。

    张花娘一声尖叫,嗖的一下就飞出去一丈多远,真是像风一样的女子啊。

    贺远没有飞出去,不过他那本来就像羊脂美玉似的小脸蛋更白了,他一把捏住崔小眠的小脖子,手起刀落——

    崔小眠从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刀,李寻|欢傅红雪想来也不过如此,即便是前世她开了十年餐馆,也没有领略过如此斩钉截铁又快如闪电的刀功!

    她只感到头皮一阵凉爽,那如同乱草一样的头发已经被剃得一干二净。

    “除了头发,你还有哪里有虱子,我顺便一起剃了。”

    崔小眠咧咧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谢谢阿爹,我没有虱子啦。”

    “阿爹?”香风扑面,张花娘又回来了,“快刀小阎罗啊,这小秃驴是你的娃儿?”

    “是哟,阿爹十三岁那年和地主家的小妾偷|情生下了我,我是阿爹的亲骨肉,阿爹是不会把我卖掉的啊,是吧?阿爹。”

    贺远真的不笑了,毫无表情,反而是张花娘笑得花枝乱颤,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事一样。

    “快刀小阎罗,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如此风|流,这要传扬出去,不知有多少漂亮姑娘要伤心啦。”

    很快,崔小眠便知道张花娘的真正身份,她是江湖上有名的收赃人,那片乱坟岗就是和她接头的地方。

    张花娘什么赃物都收,但却不会收小孩,她一向认为,身边带个孩子是最能泄露年龄的事。

    从那以后,贺远身边便带了一个小孩,一个剃了光头的小孩。

    “你为何还没有逃走,不怕我卖了你吗?”

    崔小眠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拿根牙签开始剔牙,话说这家馆子的白斩鸡做得还真是不错。

    “跟着你,有的吃有的喝,还能免费旅游,我傻了才会逃走,再说你剃了我的头发,让我不男不女怎么混饭吃,你当然要负责到底。”

    贺远幽幽地看着这个比牛皮糖还要粘人的小无赖,那副表情令崔小眠想起电影里的深宫怨妇。

    “约法三章,第一当着外人不许再叫我阿爹;第二每天睡觉都要洗脚,再当着我的面抠臭脚丫子我就给你剁了;第三,在我这里不能白吃白喝!”

    从此以后,每当有第三者在场,崔小眠便恭敬地称贺远“师父”,贺远也笑咪咪地叫她“徒儿”。

    称呼贺远“师父”那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叫他师父,那他还是人见人馋的钻石王老五,叫他阿爹,他就变成带子洪郎孩他爹啦。

    反正没有磕头拜师,口头师父而已,只要吃得好住得好,是叫阿爹师父还是阿猫阿狗,对崔小眠来说都一样。

    转眼两年过去了,崔小眠跟着贺远走遍大江南北,现在来到了位于大漠之中的轩辕城。

    崔小眠没有想到,在这片黄沙之中,竟然有这么一大片绿洲。

    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