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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差先前在江家村说道的好好的,说是带了江家两兄弟是去问道话儿,可第二日,江云秀和莫言上了衙门来,也未见着开门。
江云秀一心想着在衙门里边的大哥和二哥,也顾不得别的,取了门外的大鼓锤便敲起了喊冤鼓。
敲了好一会子,才见着衙门的门给开了,出来的人瞧着门外的江云秀不悦道。“来者何人?”
“这位官爷,我家大哥和二哥昨日被带来衙门,可是能得着见上一面?”江云秀赶紧放下大鼓锤,朝出来的人道。
衙差听了这话,倒是想起昨日牢子路边是关了两人,想了想,道。“这还得去问道了县太爷才成,在这儿等着罢!”
江云秀点了点头,可见她面色是真着急,莫言瞧着她这般,朝莫匀打了个眼色,莫匀点了点,倒是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两人在门外等了半响,也未见着人出来,就在江云秀等着略为着急时,门终于打开,里面出来的人一位中年男子,倒是瞧着斯斯文文。
“这位姑娘,今日想要探监怕是不成,江家两兄弟伤人在先,自是等关上一阵子,还请姑娘先行回了去罢!”出来的人,是这衙门的师爷,说起话儿来倒也温和。
江云秀听了这话,眉头一皱,道。“我家大哥和二哥身上伤势如何,可是能瞧得出?若说他们俩伤人在先,这江家镇好些人都瞧着的,难不成这衙门也不是个让人说理的地儿了?”
师爷听了这话,不免皱眉,道。“姑娘,此事如何,我家大人已派人查了个清实,念在江家两人也受了伤,便只道关他们几日。你若如此说道,岂不是辜负了大人的好意?”
“好意?”江云秀向前一步,定定的瞧着师爷,冷笑一声。道。“若大人明察秋毫,我这平民百姓自是念着大人的好,如今不分青红皂白,硬将我家大哥和二哥关了起来,这让我江家人如何受得起,若是堂堂源城县太爷也不分是非,全天下可不止这一个地儿说理。”
“是何人在外边这般吵闹。”说话间,便瞧着一位身穿官府的男子走了出来,瞧了瞧师爷,师爷便恭敬道。“大人。方才这姑娘说是要进牢房去瞧江家两兄弟。”
“江家两兄弟伤人犯了事儿,哪能说瞧就瞧,你可是知晓这是甚的地儿?”县太爷说着往江云秀瞧了去,只见江云秀微微行礼,道。“民妇见过县太爷。还请县太爷为民妇主持公道。”
“所谓何事?”
“为的便是杨二爷屋里的小厮无端的打了我家大哥和二哥,现下有报官将我大哥和二哥关进了牢子,这源城谁不知晓县太爷是个明察秋毫,清正廉明的好官,如此一来,县太爷定是能还了民妇一个公道。”
听了这话,县太爷倒是眉头一展。道。“姑娘出此言,可是人证物证俱在?”
“自是在这,只管往江家镇将那几人传唤来便能知晓。”江云秀虽是这般说道,可心里也是忍不住犯嘀咕。
县太爷点头应了下来,道。“还请姑娘先行回去,今日下午再来。本官稍后便打发人将那几人传唤到衙门来,到时在一一问话。”
“多谢大人!”
等到了下午时分,江云秀准时到了衙门来,只见衙门大门敞开着,大堂之下站着那几个被她所伤的小厮。另外自家的大哥和二哥这会子被人带了出来。
江云秀瞧着大哥和二哥并无大碍,心下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去,道。“大哥、二哥,你们没事儿罢?”
江云春点了点头,道。“云秀,你怎的还未回去?”
“我放心不下你和二哥,你们先别急,等会子我们一道回去。”话儿落声,便瞧着县太爷与师爷上了大堂落座。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民妇江云秀,见过大人。”
“草民狗子见过大人。”
“江云秀,你今日上衙门说道,你家中大哥和二哥是蒙受冤情,狗子,你先前一步报官说道,江家两兄弟伤了你们在先,如今此事各持一词,可是有人证物证?”
“回大人的话,定是有人证物证。”狗子说道着,朝一道来的郎中瞧了一眼,道。“这是江家镇的郎中,当日便将此事目睹经过,若是大人不信,问道便晓得。”
“郎中,你速速道来,当日事情如何?”
“回大人的话,当日狗子兄弟与杨二爷家几位小厮一同上了药铺来,却是遇上了江家两兄弟,因着先后抓药的事儿说道了几句,俺便瞧着江家两兄弟动手打了人,后边这狗子兄弟才动了手。”
江云秀听了这话,瞧了那郎中一眼,那日这郎中压根就不在哪块,这胡编乱造的话儿,倒是说道的顺畅。
“江云秀,如今你听了这话,可还是有话儿说道。”
“回大人,此事并非郎中说道的那般,且让我问道他几句。”
“问罢!”
江云秀点了点头,朝郎中走了过去,道。“郎中,你为江家镇上的郎中,所谓医者父母心,你方才说道,那日瞧见我家大哥和二哥率先动了手大人,你可是知晓,这狗子与其他几人是被何所伤?是被我家大哥所伤还是二哥所伤?可是记清实了?除了此事之外,可是瞧见了别的人儿在场?”
“这这...那日俺瞧着...瞧着是江家两兄弟动了手,倒是未瞧清实他们拿的甚伤了谁,至于别的人儿,俺倒是没记着。”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当日,狗子带着其他几人,将我家大哥与二哥堵在猪肉摊拐角巷子,当时瞧着的人,就是住着拐角巷子口的几人,包括那巷子口卖杂物的老板,除此之外,那些人并非我大哥和二哥所伤,另着,郎中你那会子怕是在药铺里边给谁瞧着病罢。”
狗子听了这话,连忙道。“大人,这姑娘是江家两兄弟的亲妹子,倒是伶牙俐齿的很,她说道光说道,却是没人瞧见着。”
“哼,没人瞧见?难不成你还想尝尝那被人险些断子绝孙的滋味?”江云秀冷冽的瞧了狗子一眼,狗子脸色一变,那滋味甭说再尝尝,他现儿想都不敢想。
“江云秀,你一无认证,二无物证,狗子既然带了人来,便是说明,这江家两兄弟便是先行伤了人,既然如此,现下便将人压下去,关上一月。”
“是。”衙差应了话儿,便要将江云春和江云冬给拉下去,江云秀瞧着这般,连忙向前止住,道。“大人,您也知晓不能光听人一面之词,这狗子与那郎中串通好了,摆明是想欺了我家大哥和二哥,大人您为何不打发人上江家镇上去打听打听?还是说道,这杨二爷是您的亲戚,便是帮亲不帮理?”
“大胆,如此叼妇竟敢在公堂之上对大人出言不逊,来人呐,拉下去掌嘴。”
“慢着慢着,还请大人饶命。”说话间,从外边进来一位中年男子,抖着嘴角的小胡子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道。“大人,此事的确是与江家两兄弟无关,反而是俺家几个小厮不听管教,欺了这江家两兄弟,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听了这话,县太爷也没想着杨二爷会上了衙门来,眉头微微一皱,摆了摆手,那拉着江云春的衙差便松开了她。
岂止是县太爷未想着,狗子更是未想着自个东家竟然还帮起江家人说道话儿了。
“二爷,您咋来了?”
“你这混小子,还不知晓错儿,将江家两兄弟伤成这般,还搁这儿胡编捏造。”杨二爷面上带着恼意,瞪了狗子一眼,随后笑眯眯的朝县太爷拱了拱手,道。“大人,俺这管教不严,还请大人饶了俺屋里这几个人。”
“哼,竟然这般不知晓轻重,反而倒打一耙,岂能轻饶。”县太爷本是瞧在杨二爷是自家庶弟妹的大哥才给足了脸面,现儿他又上衙门来反了口,心里一时也不大爽快,朝衙差道。“来人呐,上刑,每人五十大板,一丝一毫都不能少,打完后押进牢房看押,另着,江家俩兄弟无罪释放,退堂。”
这下可吓坏了狗子和另外几个小厮,硬是被衙差给压在了地上,那板子啪啪的就上了身。
“哎哟,疼啊,二爷,二爷,您快救救俺们,俺们这不都是为了您呢!”
“闭嘴,还敢出声,就该打重些!”杨二爷说完,朝江家两兄弟走了过去,笑道。“江家兄弟,实在对不住,这些银钱,你们拿去瞧郎中,另着,俺听说你爹往回给俺屋里上工摔着了,顺带了买些物什给你爹补补身子去。”
江家俩兄弟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纳闷,这杨二爷是出了名的,咋这时候反而讨好起他们来了?
江云秀见着这般,往一旁站着未吭声的莫言瞧了去,只见莫言对她点了点头,江云秀一愣,果真是他。
怕是那县官爷也没想着罢,若不然岂会那边带着恼意退了堂,既然已无大碍,还是得紧着回去才成,这会子屋里爹娘、大嫂和云清五丫他们定是担心的紧。
杨二爷给的银钱,江家两兄弟也未拒,直接收了,杨二爷明面上笑着,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心疼可没错过江云秀的眼。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