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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紧张又迅速,苏君逸恨不得马上离开餐桌,躲到那无敌口水功波及不到的地方。
她终于明白张楚的用意了,什么人品好,张伟这家伙能算人品好的人?他简直就像是从精神病院偷溜出来来祸害人间的非正常人类。
所谓的人品好,只是逼得旁人不得不对其敬而远之,以达到该人“人品好”的假象吧?
张楚这是变着法子在考验她吧?
看她能不能受得了这奇葩的师傅;看她能不能在这脱线师傅狂轰滥炸的奇葩言论下,逃出生天;看她能不能在这样如履薄冰的环境里,能够不为所动的习得一身武艺。
苏君逸忽然感到很受伤,前所未有的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不知是这位奇言怪行的师傅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太欢乐,以至于她放松了戒备,还是说她只是单纯的劳顿过度所以需要好好休息了。
不等对面的张伟发表完对餐盘里慷慨就义的红烧鲤鱼不能“跳龙门”的感慨,苏君逸苦笑着告罪一声,猫进西房抱出一身干净衣服,去厨房里间的浴室冲澡去了。
锁上厨房门,苏君逸进了澡间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送到了花洒下冲刷洗练,似乎这样能减轻一些对人生的困惑之感似的。
虽然浴室里开着浴用取暖器,但是这天寒地冻的,浴室到底算不得久留之地。
连预热都来不及等的苏君逸,速战速决的冲了会澡,抓起衣服利落地穿上,随即开了厨房门,抬眼却见张伟正在死死的盯着门上的把手,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
只是苏君逸不打算开口,这位师傅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否则她一定会被口水冲进汪洋大海,从此了无影踪。
半晌后,张伟终于发声了:“这个锁,只能挡君子,无法挡小人!”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只是那“声”,不过是在苏君逸的交代下,比蚊蚋之声微微高一点罢了。
苏君逸怒极反笑:“哈,能挡你就够了。”且夸夸他吧,省得他又开始自夸,生怕无法对得起名字里的那个“伟”字。
“挡我?显然是不行的。为师专注开锁二十年,开过的锁可以绕地球三十万分之一圈。”
瞧瞧,又开始了,可为什么是三十万分之一?
疑虑刚起,粉唇便动:“你量过?”
“那倒没有。”
哎,这人怎么这么快就露陷了,苏君逸慨叹一声,追问:“那你岂不是小人一个?你说的,挡不住小人。”
“啊?”陡然拔高了几个音度后,张伟忽然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委屈的抬头道,“为师不是小人,徒儿切记切记!”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想耍赖不是不行,只是也得看看这位仁兄到底能给个什么解释吧。
解释来了:“如果为师是小人,那徒儿岂不是在学小人之术?使不得啊使不得!为师虽然不是伟人,但好歹也是个警界未来的精英,为师能称得上是一个有才之人……”
又来劲了,跟唐僧一样碎碎念,张楚大哥啊,你这侄子实在是对不起观众的期待啊。
苏君逸垂下眼睑苦笑一声:“哦,原来师傅你还是才人,请问师傅什么时候会升到美人啊?”
张伟忽然有点转不过弯来,苏君逸趁势侧身滑出厨房门口,向堂屋走去。
等张伟反应过来某朝的美人比才人等级高一点点时,苏君逸已经回二楼睡觉去了。
苏君逸只在茶几上留了张字条:“师傅您老请睡一楼西房吧,里面的衣柜里有我弟的衣服,你俩身量差不多,衣服的码子应该是适合你的。浴室在厨房里间,徒儿睡觉去也,勿寻,勿扰,多谢。”
留言的最后,苏君逸到底是失了矜持,居然一本正经的模仿起张伟的语气来了,这可真是近朱者赤的前奏了。
只可惜,张伟看到的是那句跟说他跟苏君逸弟弟身量差不多的句子,他愤懑的冲上楼,却被挡在了东房门外。
他只好隔着门嘟囔道:“你个鬼丫头,怎么说话那么损呢?谁跟你弟弟差不多了,记住了,不喊为师‘师傅’的时候,你好歹也要喊一声‘大哥’之类的,否则的话,为师岂不是白白被你欺负了。”
苏君逸用被子蒙着头,却还是只字不漏的全听到了,她干脆掀开被子,气吼吼的坐着,微微拔高了声音道:“师傅啊,徒儿已经跟你小叔,哦,是不是该称师叔祖?徒儿已经跟师叔祖称兄道妹了,若是不喊师傅为‘师傅’,那就只好称呼师傅为‘师侄’了吧?”
什么?张伟不置信的努力撑开单眼皮,露出他那其实也可以很大很明亮的眼睛,怪叫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乖徒儿莫要受他人蛊惑,为师才是正道啊。”
啊呸!苏君逸朝着门的方向啐了一口,这人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超级大赖皮。
这下好了,她可以睡觉了,这种二愣子,估计不用他小叔张楚特意交代,苏君逸也不会把他当作危险人类了——这么白痴,哪有功夫研究男女之间的辛密。
这样甚好,甚好啊!苏君逸自找了个由头心情大畅了三分钟,随即眼光一黯,直愣愣的躺下,倒头大睡。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苏君逸还没醒,房门却被粗暴的敲响了:“起来了!起来了!以后每天五点半起床,练习半个小时的扎马蹲,再教你女子防身术。本来想让你跑步的,但是你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为师在教导你……”
本来被惊醒的苏君逸,在张伟坚持不懈的喋喋不休下,悠然睡起回笼觉来了:困啊,实在是困,尤其是在经过了昨天那样的一波三折之后,尤其是在身边忽然多了一个精力旺盛的话唠之后,尤其是在她终于觉得这偌大的洋楼里不再只是她一个人之后。
苏君逸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的近午时分。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卸下防备的呼呼大睡了?有多久没有这样一觉睡到太阳问候她藏在被子里的臀部了?有多久没有感觉到活着真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情了?
啊,仔细想来,有了很久很久了吧,至于这很久到底是多久,想来她自己也说不具体了。
只是,难得放任了自己一回的她,终究还是在懒腰伸展到一半时忽然沉下了脸:不好,这样下去会失去戒备的心理,要对这个所谓的师傅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