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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墨竹低头沉默,身上带着这种东西,他觉得自己肮脏污秽,根本无颜去见吴翩翩!
但是,为何心中又似有一丝期待?
叶和敦看着风墨竹红肿的双颊,心中不由后悔起来,自己不该打他的脸的,以前无妨,可是现在这张脸太重要了!
唉!一时手顺!他叹了口气,让人拿了消肿去瘀的药来给风墨竹敷脸。
在哑仆为风墨竹敷药的时候,叶和敦继续介绍这个香囊:“这个香囊,只有靠近一步之内才闻得到,才能起作用,所以你平时佩戴不必担心有人发现,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一步以内!”
说到最后一句,他特地加重了语气,暧/昧地笑笑。
风墨竹满脸火辣辣的,不知是因为伤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叶和敦让风墨竹第二天早上回郡主府。
因为掌印掴的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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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郡主府的外书房。
这个院子很大,房屋轩阔,因为这是郡主处理各类事宜,召见心腹幕僚商议事宜的地方。
风墨竹跟着引路的老人走进院子,在正屋的门口,老人通报了一声,门口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打起了竹帘,
风墨竹跨进门槛的时候,心跳突然加快了。
吴翩翩坐在书案后,男子装束,玉冠束发,一身花纹繁细的黑色锦袍,显得面如美玉雕成,英姿飒爽。
见他进来,吴翩翩放下手中的书卷,抚膝端坐,看着风墨竹如所有人一般向她行礼,于是笑了起来,歪着头打量他片刻,招手示意风墨竹近前。
风墨竹往前走了两步。
吴翩翩又招手,示意他继续往前走。
风墨竹往前走了一步。
吴翩翩看风墨竹决意再不肯往前走的样子,自己站起身来,走到了风墨竹面前。
一步之距!
风墨竹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他甚至感觉到了吴翩翩一呼一吸之间软暖芬芳的气息。
垂下眼眸,看到的是宽宽玉带下纤细的腰肢,窈窕的身材。
她虽是男装,却并未刻意掩饰身材,因为在这里,人人都知道她是女子。
吴翩翩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抬手,食指在风墨竹的脸上轻轻点了一下。
血倏然间涌到了脸上,风墨竹的脸通红,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打你了?”吴翩翩轻声问道。
一句问话,风墨竹那颗在惊涛骇浪上颠簸的心又“扑通”一声落到了平地上。
原来是因为这!
吴翩翩走到近前,只是因为发现了他脸上隐隐约约的痕迹,那点痕迹一般人看不出来,但吴翩翩却不是一般人。
“他为什么打你?他是不是要你做你不肯做的事?”吴翩翩蹙眉。
风墨竹沉默。
此时他才发觉后背的贴身衣衫汗湿了!
忽然,吴翩翩又微微欠身,靠近了风墨竹!
风墨竹刚刚歇下的心又狂跳起来,这一次更猛烈,因为吴翩翩的暖融融的气息就在他的颈项间缠绕!
他不光是手,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几息之后,吴翩翩又站直了身体,抬起手,手心朝上:“香囊给我!”
风墨竹退开了一步,踉跄间,几乎没站稳。
吴翩翩皱着眉头,问道:“难道要我自己取么?”
风墨竹取下香囊,递给了吴翩翩!
他那原本就算是捏着燃烧的木炭也不会有丝毫颤抖的的手指,此时却颤抖而且软弱无力,解个香囊用了好半天的功夫!
就像一个人,一身疮疖,却偏偏被人扒/光衣服,暴露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
吴翩翩将香囊端详了一会,又看着风墨竹,问道:“你挨打是不是因为这个?”
风墨竹苍白的脸红了,这次是因为尴尬羞恼,他在吴翩翩面前竟然无所遁形!
“其实,这种东西对我一点用都没有!”吴翩翩说着,又将香囊递给风墨竹,“你还是把它戴上吧!”
风墨竹僵住,难堪地摇摇头。
“你不带上,谁知道他又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或者对付你呢?”
风墨竹难堪地接过香囊,又佩在了身上。
吴翩翩看着风墨竹红得像只煮熟的大虾,稳定有力的手像一个八十岁老人一样软弱失控,很想笑,却忍住了!
如果她真的笑出来,风墨竹说不定会去自杀!
自风墨竹走进来,她就发现风墨竹很紧张,然后她又发现他曾经挨了掌掴,便猜到一定是叶和敦威胁他做某种事,所以才会紧张,直到靠近风墨竹后,闻到异香,她又发现了那个香囊,前因后果便很容易猜出来了。
吴翩翩又回到书案后,抚膝端坐,让风墨竹也坐了,才缓缓解释道:“我们这种人,生下来便受到极致的保护,因为我们要面对的算计和危险也比常人多得多,但外力的保护再周到也会有漏洞或者意外,所以从小便有人将各种有毒有害的阴私物品,拿到我面前,教我辨别,并告诉我它们可能以什么形式出现!要知道吴王府能弄到的东西恐怕比你们要全的多!”
“我从小就是在各种药浴中泡大的,可以说,普通的迷药**对我根本不起作用!更何况……”
说道这里,吴翩翩的双目变得幽深如古井,明亮如古镜,看着风墨竹微微一笑,风墨竹本来就被大起大落折腾得筋疲力尽的心顿时一颤,全副心神被吸引过去,全神贯注地期待吴翩翩下面要说的话。
吴翩翩却又突然垂眸,“算了,不说了!”似乎有些兴味索然,顿了一会,“你就在我这书房做侍卫吧!隔壁有个小房间,你平时就在那里看书吧,或者可以在院子里走走,有事我会差人叫你!”
这是侍卫干的活么?侍卫可以这么闲?
风墨竹点头应了,便向门外走去,吴翩翩却又叫住了他。
吴翩翩托腮倚在书案上,笑道:“竹子中空心虚,本是灵巧之物,可你却是一根实心眼的木头!”说着还故意上下打量一番风墨竹:“风木头,你义父要你做一个浪荡子,你便老老实实做了两年浪荡子,你说,你究竟有没有碰过那些花魁娘子呢?”
风墨竹又从头红到脚后跟,一声不吭地走出了门。
风墨竹出去后,吴翩翩趴在书案上,闷声笑了起来。
“郡主好开心啊!”一个声音在屋中响起来。
吴翩翩立刻收了笑容,板着脸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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