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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盆娇嫩暖黄雏菊顿时失了色彩。白静静静站在窗前。一双凤目极是不悦。
金香姑姑领着那人进來。又悄无声息的退下。
“你胆子大了。竟然敢來我这里。”白静将手伸向雏菊。却是将最近的一朵狠狠摘了下來。晃得整株雏菊瑟瑟摇晃。
地上跪着的人。亦是跟着颤抖。惶恐话语里带着一丝坚定:
“皇后。奴婢听您差遣完成了您交代的一切事情。奴婢的哥哥如今到底在哪。”
“你慌什么。都说了你哥哥身体还未复原。再说我还沒找到机会跟皇上说起你哥哥当年并未死的事情。你们现在不宜相见。”
白静不耐烦道。目光从來人清秀的脸上掠过往门外看去。心里泛起了几分紧张。
“皇后。奴婢不图哥哥还能回到皇上身边当差。做暗卫虽然荣耀可时刻处在危险当中。一旦见到哥哥。奴婢会带着哥哥远离皇宫去到无人知晓的地方。绝不会给皇后添一丝麻烦。皇后您觉得可好。”
來人哀求道。说完在地上咚咚的嗑了两个头。抬头期冀的看着白静。
“说这话为时尚早。虽然你让苍夜误报实情。我可沒见到皇上对冷冉竹有任何动作。这次你失败了。还有脸跟我提见你哥哥。”
白静轻声呵斥道。心里计算着皇上回殿用午间膳食的时间。
“皇后只是让奴婢达成让苍夜哥哥将您邀请露蝉进宫一事在皇上面前禀报是冷姐姐这一任务。皇上不惩罚她。皇后不能怪罪到奴婢身上。”
地上女子倔强回道。突然目光一紧。话语里打着颤:
“难道是哥哥出了什么事情。”说完睚眦欲裂的瞪着白静。
白静斜睨了她一眼。信步走到一个橱柜前。从一堆书籍里抽出一封信。一个弹指将信封扔向了她。
女子目露希冀。颤抖着手将信封打开。仔仔细细看完。贪恋目光从纸上久久不愿离开。
骤然。耳边响起一声似鬼魅般的言语:
“我跟你说过玄镇瘟疫时皇上遭遇暗杀。许多人护驾身亡。我见他还有口气在好心救活他。其实是他自己说有愧皇上有愧你。一直不肯见你。其实你之前提的意见也挺好。这样你在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放你和你哥哥离去。”
说完直起身。白静低眸看着女子头顶的婢女发髻。淡淡道:
“六年了。该结束了。”
“你是要我杀了冷姐姐。”女子浑身颤抖。目露惊愕恐惧。几个字从打颤的牙齿里破碎吐出。
“如果要你这么做。你会做吗。”白静轻呵一笑。看的女子心底直觉一股寒意从膝盖上窜起。
她是亲眼看着露蝉在那块宝玉下自燃而亡。火光下白静也是这样的笑。带着诡异修罗的笑。令人深深恐惧。
那晚她躲在海棠轩的繁密绿竹后。抱着膝盖瑟瑟抖了一夜。
“最近我都沒看到苍夜影子了。我怀疑他跟皇上说的话可能被人发现问題了。你去打探打探。如果是真的。杀了他。”
女子瞪大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白静。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怀里落进了一个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小白色纸包。
空洞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呆呆响起: 她。是要我杀了苍夜哥哥……
脑海里闪过许多小时候
“皇后想多了。苍夜哥哥是暗卫。经常会离开皇宫帮皇上办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想必现在应该在宫外……”女子急急说道。目光里满是慌乱。
“你错了。苍夜当晚就失踪了。我猜他是被关起來了。我也曾查探过刑部大牢。根本沒有此人。如今只有一个地方。可啊地方机关重重不懂里面地形的人进去十分危险。否则。你以为杀人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会用得着你。”
白静冷冷嗤笑道。似是说起杀人十分快意。
她慢慢俯身。看着眼前那张苍白无血的脸。目光落到她正哆嗦的白唇。声音极轻极轻:
“我知道你从小就跟着你哥哥浥轻尘在暗卫府玩耍。很是清楚那里地形。这丹顶鹤毒性你也是清楚的。苍夜的事情务必不要让我再失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想想你的哥哥。丹青。”
“皇后。他不会泄露出去的。求求你。饶了苍夜哥哥好不好。奴婢在这宫里除了冷姐姐就是苍夜哥哥一个亲人了。求求你……”
丹青身子弓成一团。拽住白静裙角。苦苦哀求。泪水早已模糊了她双眼。
“哼。你说冷冉竹是你的亲人。那么你一次次害她的时候怎么就沒想过呢。你知道我的个性。我是绝不会允许我大婚失踪一事有半点端倪被皇上看出的。”
白静冷冷瞥了一眼丹青。心中冷笑鄙夷。继续道:
“再说了只是让你去查探查探。如果真如你所说。大家自然相安无事。但是。你胆敢和苍夜合谋骗我。第一时间更新我绝对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还有你那可怜的哥哥。”
“皇后……”丹青抬头低低叫道。眸中早已一片死意。
“快去办吧。还有。下次未经我允许不许來见我。再有下次。我让你一年都见不到你哥哥的书信。”
伴随着丹青手中裙角大力离开。白静阴狠的话语如一把尖刀刺进了丹青的胸口里。
丹青趔趄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门。抬头望着漫天的瓢泼大雨。绝望的闭上眼慢慢走进了雨中。
凤仪殿外海生正撑着伞低头走路。他是來跟皇后禀报皇上今日在御书房用膳的事情。脑子里正想着冉竹事情。不想与前面的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海生气不打一出來。抬高伞怒骂道:”哪个不睁眼的撞到老奴身上……丹青。”
看着眼前早已淋成了落汤鸡的人。大雨下她头发凌乱。面色怆然。海生诧异看着。怒气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丹青茫然抬头。待看清來人是谁。眸光里慌乱无比。嘴上却笑道:“是大总管啊。奴婢该死撞到您了。”
“我说你怎么站在这里。冉竹一人躺在房间里连个照顾的人都沒有。“海生说道。口气里不无抱怨。目光盯在丹青脸上探究着。
“您去看过姐姐了。”丹青问道。一开口雨水都涌进了嘴里。咸涩的味道一如她此刻心情。忽然心里紧张起來继续问道:
“皇上可有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快回去吧。这伞给你。冉竹醒了身边不能沒有人照顾。“海生不动声色说道。并未回答丹青的话。
他将手中伞塞到丹青手中。双手抱着头跑进了丹青身后的凤仪殿大门里。
丹青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竹骨伞。垂然落下。任自己暴露在大雨下往玉兰轩方向走去。
漫天瓢泼大雨遍及了每一个角落。将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层烟雾迷蒙的如画境界里。
“这雨下的可真大。”竹屋外疏影的声音响起。说完低头看着窝在竹藤躺椅里的绝色男子。闭目抿唇。似是正在熟睡。
“是啊。第一时间更新真大。”藤椅另一侧包子的附和声紧接响起。
包子无奈的看了一眼疏影。自莫尊景从宫里回來后除了换套衣服便一言不发的躺在躺椅里。而他们两这一來一回的对话起码不下数十遍……
藤椅里的人自顾沉睡。视若罔闻。有雨丝轻轻落在他素白长衣上。转瞬消失不见。
包子见状。转身回屋想取薄被给莫尊景盖上。
“喂。莫尊景你够了。说句话行不行。”疏影对着藤椅踹了一脚。气馁道。
莫尊景幽幽睁开了眼。闲闲道:“那十四口人藏身地你可查出來了。”
“沒有。”疏影挠了挠头。郁闷道。八尺男儿顿时矮了许多。
“注意皇上人马。不要被跟踪了。”莫尊景开口。有些不悦:
“冉竹养父母在何处领养她的地方你查出來了。
本凌厉的目光望着院子里花草被大雨砸的七零八落。目光染起几分疼惜。
“沒。”声音弱了下來。刚才踹椅子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无踪。
莫尊景闭上了眼。似是一点再谈下去的**都沒有。
“我说你。我只是负责治你的病。你把这些事情交给我办。弄得我都沒时间去别的地方寻找天芒七巧花。”疏影抱怨道。想起上次他给冉竹送治疗指伤的药膏。害的他赶到迷林里眼睁睁的看着花朵枯萎落下……
“我记得当初好像是你主动要求揽这些活的。我想想身边也沒什么可信的人。只好交给你了。如今我倒是有些后悔了。”
莫尊景闲闲道。说话一点不客气。
“这么说。我是你唯一信任的人了。”疏影将头探到莫尊景略有些发白的脸上。满眼激动欣喜。
“不然。你以为呢。”莫尊景偏头回望。嘴角勾起一丝淡笑。 慵懒绝色面容看的疏影有些楞了。那抹笑。在他眼中开出了花。
“那你发生事了。从宫里回來就一直闷闷不乐。也不说话。”疏影按捺住心底的一抹荡漾。用手支撑着下巴。蹲下來忧心问道。
“沒什么。一夜未睡有些累了。”莫尊景淡淡回道。在眼中破碎目光露出之前急急合上。
他在她耳边细语一夜。均是关于宣墨的点点滴滴。他从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记住宣墨的那么多事情。自然这都要拜他那父亲所赐。
是的。只是有些累了。
一阵风卷着雨花飘进竹屋屋檐下。疏影严肃话语低低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昨夜你那老头子从府里调派了十來个高手去了宫里。我跟了过去。却发现他们都埋伏在玉兰轩附近。昨晚你在玉兰轩干嘛了。”
莫尊景眼皮动了动。面色淡淡并未作答。身子却往里缩了缩。随即身上覆上一层软物。隔断了冷意。
“公子。秋雨凉。莫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