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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殿早已慌作一团。太阳底下的场地上还有未來得及收回去的桌椅。地上的血迹一路蔓延到里面。看得人触目惊心。
冉竹跑进去不费吹灰之力。她望着地上血迹心都吊到嗓子眼上了。在心底里直祈祷:白静不要死。
因为白静死了。再无人告诉她师父的藏身地。
同时心里也觉得奇怪。白静不是会武功的吗。怎么还会被人伤到。
思绪间。冉竹抬头就见到宣墨正从里面走了出來。他的身上手上都是血。正有婢女拿着布递给他。
冉竹瞳孔紧缩。脑袋里一阵眩晕。她急忙跑上前抓住宣墨的手担心问道:
“你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宣墨正要拿湿布擦手。忽然被一名婢女抓住手中。正欲呵斥突然发觉她的声音好生熟悉。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冉竹。
“你怎么这副行装。”宣墨疑惑道。目光落到她脸上的红疹子。眸光微微一滞随即挪了开來。
冉竹听他问起。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急忘记换下了宫女装。心头一窒。讪讪笑道:
“出门前衣服被水弄湿了。來的急就随手套了件落衣晾在外面的衣服穿了。你到底哪里受伤了。要紧吗。”
冉竹随口掐了一句。急忙转移了话題。
“我沒事。这都是皇后的血。”宣墨拿布擦着手。眉眼间露出的神色复杂难懂。
冉竹察觉宣墨神色不似平常。想起路上那婢女说的话。不由开口问道:
“皇上不是在万佛寺礼佛吗。那里戒备定然森严。怎么会被偷袭。”
宣墨听到这话。脸色沉了几分更隐隐有几分愧疚露出。
正寻找宣墨而來的海生听到冉竹问话。便说道:
“皇上担心你的病情。所以就提早下山了。皇后陪皇上一起下的山。我们并未带多少兵马。谁知道路上有刺客埋伏。想來那一场真是惊心啊。若不是皇后挺身挡剑。皇上很可能受伤。”
“不是可能。是肯定。那黑衣人武功高强。剑法精湛。若不是皇后。朕命早绝了。”
宣墨沉声说道。脸上虽无害怕表情可想來也是心惊的很。
这时王太医从里面急跑了出來。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皇后。皇后失血过多。恐怕。恐怕……”
“不管想什么办法。将朕的皇后救过來。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宣墨上前一步。赫然怒道。口气里的紧张戾气令在场所有人闻之色变。
冉竹呆呆听着。心口有些凉凉的。她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吃醋。可那一句朕的皇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到底还是令她有些伤感。
“恕微臣斗胆。请皇上赐予微臣金龙丹。如此方能救回皇后。”王太医说道。
“金龙丹。”宣墨听到这三字。脸上犹豫了下。
冉竹不明所以的望着海生。海生在一旁小声解释道:“金龙丹是先皇留下的宝物。具有起死回生。生活血的效用。只是此丹已经赐给了荣太妃。而容太妃又和皇上多年未见。是故皇上有些为难。”
冉竹心惊。本以为又是白静施的什么把戏。由此看來这次白静是真的为保护宣墨受伤了。
但冉竹的直觉告诉她。白静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朕就给你金龙丹。但你若救不回皇后。你们太医院的所有人自提脑袋來见。”宣墨咬牙说道。眸中尽是暴戾。
王太医急忙磕头。却不敢说出保证能救活白静的话來。
“皇上。我听说莫少卿身边的疏影公子对医术也十分精通。如今多一个大夫也是好的。要不要派人请他过來。”
冉竹急忙说道、她亦是担心王太医医术不够。若金龙丹还救不回白静的性命。她找不回师父不说。而且这群太医也得沒命。
宣墨眉头皱了皱。但并未说什么。点点头示意海生派人去请疏影过來。
彼时。一个暗绿装婢女领着一群宫第一时间更新只见她双手举着一个红檀木盒子高过头顶。來到宣墨面前开口道:
“皇上。这是荣太妃命奴婢送來的金龙丹。希望能对皇后伤势有所帮助。”
宣墨紧抿薄唇。脸上虽一派沉稳严肃。可目光里的激动却是怎么掩也掩盖不住。
“待皇后脱离危险后。朕会亲自去跟荣太妃道谢。对了。荣太妃在万佛寺。怎么会知道皇后遇刺。”宣墨疑惑道。将手中盒子递到了王太医手中。
王太医得了盒子。打开看确认是金龙丹后。急忙一路跑进了里面。
“这个奴婢不清楚。东西已送到。奴婢告辞了。”暗绿装婢女俯身行礼。待得到宣墨同意后带着一群宫女走了出去。
大宣朝伺候主子的姑姑们都是穿绿装。以区别其他宫女。平日也只是颜色深浅的差别。
看着來如风去如风的那群婢女。冉竹心头对荣太妃泛起了几分好奇。
只觉脸边拂过一道疾风。再抬头却发现宣墨正大踏步往里面走去。
海生说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病情提早下山。可进宫到现在宣墨只字未提。甚而连多待一刻似是都不愿意……
冉竹喉咙觉得干涩的很。挥了挥脑袋不再多想也跟了进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龙塌上。白静一身暗黄凰服早已被鲜血染透。大红的床被与她的鲜血交融。更添了一抹渗人暗色。那一张惨白的脸在血被下显得异常恐怖。
冉竹睁大了眼睛。眸光里露出一丝惊恐。她沒想到白静受伤这么严重。若照这样流下去非得血竭而亡。
宣墨就站在床边。紧紧盯着白静。那样的神色令冉竹忽然想到白静失踪又回來后躺在这龙塌上情景。
那时候。宣墨亦是这样紧张担心。他的眼里再无别人。
是啊。一个敢为他豁出性命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冉竹看着宣墨。心在一点点向后退。可脚步却如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王太医的声音再次焦急响起:“金龙丹服下 。按理说皇后应该止了血才是。怎么还是有鲜血往外流。”
“你说什么。”宣墨听到这话。双目圆瞪。暴怒而叫。
“皇上息怒。可能金龙丹药效还未发挥到极致。或许再等会。皇后伤口自会复原了。”王太医磕头颤声道。这般说法他心中亦是毫无把握。
门口响起一声嗤笑。在这气氛异常窒息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突兀。
未等冉竹回头。就见一道蓝色身影从眼前掠了过去。他直直走到白静面前。恍若未看到宣墨一般。伸手便探向白静被刀剑所伤的胸口处。
“大胆。你是何人。想对皇后做什么。”宣墨呵斥道。抬手劈开他的那只手。
“皇上。他就是疏影公子。”|冉竹急忙回道。随即冲疏影使了眼色。
奈何疏影一点不买账。他站在那里不悦道:“不是有人叫我來看病。怎么现在又问我干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敢用这种口气说话。你知道站在眼前的人是谁吗。”海生暴跳叫道。
“你们是叫我來看病的。还是來看人的。”疏影不悦道。说话间抬眼瞥了下白静。不咸不淡道:
“再不让我救。什么丹药都不管用了。”
海生正欲再次咆哮。却被宣墨抬手拦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疏影。沉声道:“有劳了。”
疏影满意的点了下头。撩开被刀剑割破的血衣瞧了瞧。头也不抬的说道:
“准备做手术。这伤口太深了。”
一行人面面相视。不知他此话何意。
“咳咳。疏影公子你是不是说要缝伤口。”冉竹假意清咳了下。提醒道。心里却焦急不已。
宣墨早就知道疏影不同常人。如今当场听到这陌生话语。恐怕心中只会更加怀疑他的身份。
疏影也反应了过來。沉着脸点点头。
王太医等人目露惊骇。皇后是金贵之躯 。他们就是忌惮这点才畏手畏脚。又岂容他人随意碰触。
可宣墨并未说什么。只吩咐一切按照疏影要求來办。
疏影也不客气。要了必备用的东西。随即清洗了伤口三下五除二的完成了任务。其干净利落漂亮的手法令在场人再次大跌眼镜。
随着王太医一声皇后性命无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而疏影何时走的更无人得知。
这番大胆桀骜不驯的印象彻底留在了大家脑海里。
夜深露重。凤仪殿内除了王太医外其余都已经离去。
冉竹的双脚早已站的发麻。身体更是僵硬冷的很。可宣墨至始自终未抬头看她一眼。拉着白静的手侧着的身姿亦是半天未动。
冉竹心头空空的走了出去。望着漫天繁星。眉头紧皱。
她总觉得这一趟万佛寺。宣墨对她态度这么冷淡不仅仅是因为白静为他受伤的原因。
“到底在万佛寺。宣墨发生什么事了。”冉竹喃喃道。疲惫眼睛望着前方。
十來米远的路上。正站着一个人。巨大披风将全身遮住。在暗夜里看不出衣服的颜色來。
此刻他正望着同样站在路上的冉竹。目光清澈明亮。
随后。转身离去。
冉竹眼睛一亮。又忽的黯淡了下來。却沒再犹豫急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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