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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宁无云却仿佛沉浸在了悲伤中,哭得太过伤心欲绝,仿佛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若是不知情的瞧着她哭的如此撕心裂肺,还以为她死了爹娘呢。
一旁的红绫见宁无云只尽情的哭泣,就知道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她忙狠狠地掐了自个儿的大腿一把,痛得落下几滴眼泪,又静默了一下,培养出悲伤情绪,仔细将从小到大的所受的委屈想了一遍,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二少爷,你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大小姐受了多少委屈,夫人吃了多少的苦,就是六小姐,这日子也不好过啊……”
红绫如此这般,声情并茂的将宁无双如何欺负宁无云,如何害的张氏被软禁,如何害的宁无雨疯癫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在她的嘴里宁无双已经化身为心思歹毒,无恶不作,欺凌无辜的蛇蝎之女,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最好再挫骨扬灰,才算是对得起无辜的受害者。
而一旁的宁无云不时的配合着长短不一的抽泣,加强了说明效果,听得宁无波火冒三丈,话音刚落,就猛的拍了桌子,使得桌上的茶杯砰砰作:“她如此心狠手辣,难道祖母和父亲就不管吗?”
此时,宁无云似是哭够了,终于搭话,用软绵绵的嗓音,极其无辜的说道:“她巧言令色,祖母和父亲已经被她迷惑,怎么还愿意管?若是管的话,六妹和母亲何至于落得这样的境地?”说完,又是一阵哭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看的宁无波心都揪起来了。
想到大姐姐的哭泣,母亲的软禁,亲妹的疯癫都是宁无双那个小贱人做下的,恨得牙齿咯吱吱的响,一股强烈的憎恨,缓缓地从他的身体内部泛出来,渐渐地将他整个人给吞没,那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感觉,他觉得作为宁府唯一子嗣的地位受到严重的冒犯。
一个如耗子般的少女,居然敢对他这个唯一子嗣的母亲,亲姐妹们动手,眼里还有没有他啊?
“大姐姐,你先别哭,我这就去教训一顿小贱人,给你们出气。”宁无波说着就要冲出去,却被宁无云死死的拉住:“二弟,你一回府就找小……三妹妹算账,父亲和祖母知道了定然不快,再说了,她可以不仁,咱们却不能不义,说来说去,她也是你的妹妹,一笔写不出两个宁字来,算了吧,别闹大了惹人家看笑话!”
大姐姐永远都是这么善良,这么的顾全大局,可是有些人岂是你退让就能知情识趣的,宁无双敢如此,不就是他不在家,母亲和大姐姐性子绵软,六妹妹又是个天真不解事的么,现在他回来了,岂能轻易饶过她,定然要让她知道自个儿的厉害,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使坏。
宁无波一心要做姐妹和母亲的支撑柱子,哪里肯就此罢休,一个用力,就扒开了宁无云的手,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而没有看到宁无云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二弟可真好,还跟以前一样,见不得她受半点的委屈,只要见到她落泪,就会不问缘由的为她出气。
宁无双,你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得祖母的心意,可是你是个女儿,永远比不得无波。
这一次,我就让你彻底的明白,只要有二弟在,我们母女的地位就不是你能动摇的。
宁无云眉眼弯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一直压抑在胸腔中的浊气吐出,有种拨开云雾得见阳光的感觉。
呵呵,她就静心平气的等候二弟弟的好消息吧!
……
宁无云弯腰凝目,专心的挥毫,勾勒用力,一个“静”字就缓缓成型,练习书法是个极为修身养性的事情,宁无双一向喜欢写字,每当心中有什么困惑纷扰之时,她就习惯性的提笔,今儿个也一样。
因为两世的功力,宁无双的字比别人多了几分特别和灵气,功力深厚,气势磅礴,写出来的字完全的不像出自她这个年纪的少女。
院子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喧闹声,宁无双挥毫的手一顿,眉头皱了起来,对着一旁磨墨的云幽道:“你出去看看,出什么事情了?”
自从白嬷嬷来了之后,这院子里被她打理的滴水不透,规矩也是一等一的好,别说是大声喧哗了,就是小声喧哗也不可能,所以宁无双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是!”云幽应下,正待转身出去,就见绿腰撩了帘子进来,脸色微微有着不快,声音微冷:“小姐,二少爷回府了,现在正在院门口吵着要进来。白嬷嬷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二少爷虽说是小姐的哥哥,但到底大了,他一个男儿怎么能闯进小姐的闺房?”
宁无双微微一笑,随即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轻轻地吩咐:“走,二哥哥回府可是大事,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去迎接呢?”
宁无波此人,整个宁侯府唯一的子嗣 ,与宁无双是龙凤胎,也正是这龙凤胎奠定了张氏在府里的根基,哪怕到了今时今日,宁无波都是张氏和宁无云姐妹的靠山。
一年前,他带着真金白银外出游学,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起这宁无波自小受张氏和宁无云的影响,从来都不喜欢宁无双,其时她虽是府中唯一的嫡女,但比起宁无波唯一子嗣的身份来,还是差上一筹的,宁无波小时候看见她,都是直接用鼻子看人,更别说她现在的身份了。
宁无双记得清楚,她和宁无波从小就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吧了,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可这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一回府居然就跑到她的院子来了,还真让人有点受宠若惊呢,她又怎么不亲自去迎接迎接呢?
宁无双心里跟明镜似地,知道宁无波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一回府就跑到她这里耍泼,不用说也是为张氏和宁无云姐妹出气来了。
还真是孝子孝弟孝哥啊,今儿个刚回来,还没好好的休息一下,就迫不及待的为母亲和姐妹打抱不平来了。
只是可惜啊,他这事办的太急了,怎么着也该先见过祖母和父亲吧,就不知道他这么一副急吼吼要给母亲和姐妹出气的样子,落在宁老夫人和宁德海的眼中会是什么样子的?
说真话,宁无双很好奇,十分的好奇!还有百分的期待!
尤其是宁老夫人的反应,作为丧夫多年的老太太,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子孙的轻待,相信很快宁无波就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人还没到院门口,远远的就听到宁无波争执的声音:“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卑贱的奴才,居然敢在本少爷的面前挡路,信不信爷一脚下去,就要你好看。”
宁无波恶狠狠的怒视着白嬷嬷,不知道一个管家婆子,居然敢在宁府——他的地盘上拦他的路,她是不是嫌弃日子过的太舒坦了?
若是换个婆子或许会顾忌宁无波是宁侯府唯一的子嗣,但白嬷嬷却是半点都不会顾忌。
宁侯府的唯一子嗣是个什么东西,真正要紧的是自家的王妃,若是吵到了王妃,那位远在千里的主儿都能给她一顿排头吃的。
白嬷嬷气定神闲,对比起宁无波的气急败坏,谁胜谁负一目了然,她昂首对这宁无波冷笑:“二公子慎言,奴婢虽然是个卑贱的奴才,但却不是宁侯府的奴才。奴婢虽然位卑,但却是伺候过太皇太后的二品司膳,二公子这话若是传扬出去,损及到太皇太后,到时候就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至于二公子一脚踹死奴婢的话,奴婢怎么会不信?奴婢信,信的不能再信,只是奴婢有些替二公子担心,怎么着奴婢这二品司膳也在内务府挂过名,上过牌子的,二公子要打要杀,那是不是该打一下内务府的招呼?”
白嬷嬷的声音柔和温软,但一字一句都如钩子一般钩着宁无波的心,他一时有些傻眼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和善的婆子,居然不是个普通的奴才,而是伺候过太皇太后的二品司膳。
也不知道宁无双这个小贱人,怎么会有这么身份高贵的奴才伺候着?
白嬷嬷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沉默,继续一字一句的说着:“二公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礼教道德应该懂些吧,擅闯姐姐的院子,在姐姐的院子门前大喊大叫,这就是二公子游学一趟所学到的礼仪?若是这般,这学可游得真好,好到不能再好了!”
“哼,念你一把年纪,我就不对你动手了,来啊,给我将这老婆子绑到一边去。好狗不挡道,老婆子你既然伺候过太皇太后,就不该连这么点道理都不懂吧!”宁无波反唇相讥,半句不同,看来这游学一年,宁无波知识不变还不清楚,但牙齿却绝对磨尖了。
小厮们一拥而上,就想将白嬷嬷绑起来,白嬷嬷什么人物,正要出手。
“二哥哥,你要干什么?”
宁无双快步走进院子门前,看着眼前剑拨弩张的场景,目光落在小厮抓着的白嬷嬷的手中,冷漠道;“要是再不放手,你那手就莫要再要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