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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德海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死死的盯着宁无双,而宁无双同样眼不眨的直视着宁德海,眼中波澜不兴,却坚定不移,没有丝毫的退缩。
室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感觉到空气似乎都紧绷了起来。
宁老夫人眉头微锁,虽然一心想要给张氏一个教训,但宁无双威胁宁德海的举动也让她有些不快,但碍于宁无双的潜力,又攀上了宣王和美人将军,也不好直白的教训。
老夫人缓缓地笑了开来,微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微微上扬,让原本严肃的表情透着三分温和。
“死者为大,双儿说得是,老二家的你就去给戴氏斟茶认错!”她抿了抿唇,面色阴沉的说道:“我宁家可容不下杀妾的主母!”
“母亲……”宁德海惊骇出言,张氏现在可是宁侯府的侯夫人,怎么能给已经贬为妾室戴氏牌位斟茶认错,若是传扬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搁?
宁老夫人面色一沉:“怎么?老二,你有意见?”
宁德海嘴皮子微微动了动,他虽然敢在宁老夫人面前唱反调,但却知道什么时候能唱反调,什么时候不能唱,所以十分清楚,若是他再开口,怕是宁老夫人连他都要教训了,所以抿着唇不再开口。
宁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三丫头,将你姨娘的牌位请过来!”
宁无双亲自请了戴氏的牌位,捧在手上过来,冷冷的看着张氏:“母亲,请吧!”
张氏满脸是泪,目光哀哀的看着宁德海,显然是希望宁德海能站出来为她解围。
宁无双的眼底浮现一抹淡淡的嘲讽,果然听得宁德海的声音响起:“馨儿,你就……就去认错吧!”
张氏不敢置信的看向宁德海,却见他对她使眼色,咬了咬牙,快速的走了过去,接过丫头手中的茶,像是有着深仇大恨一般紧紧的捏着,众人担心她力气过大,将茶杯捏碎了。
张氏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她入门为妾,要给戴氏斟茶下跪,现在她是正室,依旧要给贬为妾室的戴氏斟茶下跪,因为太过气恨,脸上的肌肉都似僵硬了一般,不停的抖动,一步一步如同被牵拉的木偶,动作僵硬的走到宁无双的面前,一点一点的弯膝,当膝盖碰到地面的时候,她的脸上是一种极度忿恨的表情,让人以为下一刻,她就会扑上去,掐断宁无双的脖子。
“戴妹妹……”张氏的声如蚊呐,整个人抖的如秋天飘落的枯叶在风中飘荡,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娇弱的如同二八的少女,怯生生的,委委屈屈的,让人心中生出一丝不忍来。
宁无双淡淡的开口:“母亲这是怎么了,往日开口闭口都是称我姨娘为姐姐,怎么今日忽然改口了?”
戴氏几乎掩饰不住心头的恨意,她一生最耻辱的事情,就是曾经跪在戴氏的面前,斟茶叫姐姐,纵然日后二人位置互转,但那却是她生命中永远抹不去的耻辱一笔。
她以为那样的场景,这辈子再也不会重现,可是今天却要再一次……
她咬得唇畔发红,丝丝透着血珠,姐姐两个字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宁无双微笑着看着窘迫的张氏,鼻翼不停的抽风,冰冷的气息钻入肺中,平息着体内燃烧着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说道:“母亲,很难开口吗?你从前已经叫了十多年,怎么今日却如此的难开口呢?”
她唇线一点一点的勾了起来:“若是这么难开口,就不要叫,我娘从来都不喜欢勉强别人,若是母亲你叫的不甘心,我娘只怕也不愿意听呢。”
她语意温柔和煦,如同春风一般,款款关心:“您瞧您,脸色这么难看,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忍心为难你呢?若是不想叫就不要勉强自己啊,真的,真的不需要勉强自己的。”
张氏脸上是愤恨到了极顶的神情,若不是顾忌众人在场恨不得将宁无双挫骨扬灰,该死的小贱人口口声声不勉强她,但是她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在勉强她。
让她以正室的身份再去向一个妾室牌位磕头认错,就已经委屈她了,居然还要她口称姐姐,她……她怎么叫的出来?
很为难吗?叫不出口吗?
张氏,这一刻你是不是难堪的恨不得咬死了我?
宁无双冷冷的看着张氏,眸光森冷如同裹着冰渣子的寒风:不就是叫声姐姐,下跪斟茶认错么?比起她对自个儿母女做的,简直不值一提,所以张氏你需要这般的委屈可怜么?
她不着痕迹的扫了春婆子一眼,春婆子眨了眨眼睛,掩饰住内心的慌张,缓慢的说着:“夫人既然无错,还是找王婆子出来跟奴婢对质吧!”
张氏神色一僵,叫王婆子来,以小贱人如今的手段,想让王婆子开口说实话,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她冒不起这个险。
张氏咬了咬牙,万般屈辱的握紧拳头,当声细若蚊的戴姐姐三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伴随着的还有她的眼泪,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着,原来不管她的身份如何的改变,都改变不了下跪斟茶的命运,都改变不了称呼戴氏为姐姐的命运。
或许她从不曾赢过戴氏——宁德海只是戴氏舍弃了,不愿意再要的男人。
宁无双居高临下的看着泪流满面,满脸憋屈的张氏,忍不住笑了:娘,真遗憾,你看不到张氏此时的狼狈,不过不要紧,你所受的委屈女儿会一点一点替你讨回来的。
而宁老夫人眼中却是一抹痛快的笑意:张氏这个贱人自从张家得势后,就不将她这个婆婆放在眼中,更是强势的逼得她退守在福寿院,如今怎么样?知道她的厉害了吧!
“戴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张氏秀发如云,眼睫微颤晶莹的泪珠随之溅落,宁德海看着,有种于心不忍的感觉。
“双儿,你母亲已经知道错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张氏的唇咬的鲜红,几乎掩饰不住眼中的恨意,将头垂的更低,将手中的茶水倒在牌位的地面上。
宁无双看了宁德海一眼,视线落在张氏的身上,一字字的说道:“母亲,人在做天在看,做了恶事总会有报应的,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谁也跑不掉!”
说完,柔柔一笑,在宁德海的铁青脸色中,说道:“母亲,我姨娘向来宽厚大度,只要你诚心认错,她自是会原谅你的。”
张氏这辈子都不可能诚心认错的,她就等着报应的到来吧,而这个过程,一定很有趣的。
宁无双眨了眨眼睛,随即璀璨一笑,露出贝壳般的牙齿:“母亲,既然你茶也斟了,错也认了,就快起来吧!”
张氏心头一松,总算是过去了,心中的担忧恐惧一歇,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倒了过去。
宁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对着宁德海道:“你这妻子太娇惯了,随便跪跪都能晕倒,还是早点带她出去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老婆子可担当不起!”
宁德海脸色涨红了起来,诺诺的应下,却不忘瞪了宁无双一眼:都是三丫头惹的事。
宁无双垂下眸子,冷笑一声:张氏果真是张氏,总是有法子能令宁德海对她心软,这么一晕,想必宁德海也就不会再追问她娘的事情来。
其实就是问了,又能怎么样?到底是相府的女儿,又生育了宁德海唯一的子嗣,总不至于将她休掉吧,倘若真的这么做了,先不说宁无波日后尴尬,就是相府也得发飙。
张氏回去就病了,据说宁德海一直守在她的院子里,当然晚上伺候的却是思情,不过这是后话。
宁无双听到张氏病了消息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想必她那‘情深意重’的父亲,晚上定然会守在张氏的床前,当然照顾嫡妻的同时,不忘睡睡嫡妻美艳动人的丫头。
张氏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夜夜听着自个儿丈夫宠幸其他女人的声响,想必这病就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吧!
她心情很好,还特意沐浴抚琴,琴声如泉水,舒雅动人,一曲作罢,云幽上前伺候,叹道:“装可怜、扮无辜,着实厉害。老爷揣着聪明装糊涂也就罢了,原以为老夫人会对她严惩,谁料只是斟茶认错就不了了之了……唉,还好咱们夫人……但真不甘心就这么让她躲过去。”
是,夫人被小姐救了出来,但老夫人和老爷不知道啊,他们如此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宁无双葱白的指尖轻轻的拂过琴弦,弹出美妙的音符,浅浅一笑,如梨蕊染了霜白,美丽清雅中透着一股摄人的寒意:“急什么?结局很重要,但过程却更重要!”
张氏母女让她娘不人不鬼,疯疯癫癫活了一年多,又让她在水月庵苟延残喘了三年,那些艰难恐惧、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怎么能忘了,所以一定要回敬她们母女一段此生刻骨铭心的岁月。
手指在琴弦上拨动起来,琴音在空气中飘荡,冰寒入骨,声声如刀,撩帘而入的绿腰打了个寒颤,才上前回禀:“小姐,老爷让人传话,夫人病了,让小姐去侍疾!”
“啪”的一声,琴弦嘎然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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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昨儿个太累,居然出现个大虫子,张氏‘假孕’,居然又写成了怀孕,又不能修改,美人们请忽略不计!抱歉,抱歉……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