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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同龄同籍贯,这都有巧合,但再同样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楚天云不认为天下还有巧到这份上的两个人。
心里已经认定了,楚天云再见到又黑又瘦一脸病容的落魂举子,还是把他和后来白面阴沉有洁癖的谋士联系到一块,一眼确定,就是他!
这人惨成这样…梦境里只经常见他出害人的主意,如今见他也有今天,楚天云心情真正不错。
“在下林启,谢过小公子的救命之恩。”普济寺有皇子出家不是秘密,林启本身又是极细心多智的,他早旁敲侧击打听出了然就是当今的二皇子,虽然僧人没说救他命的小公子姓甚名谁,但一看楚天云和了然有些相似的眉眼,再算一下年龄,他也猜出来了。
“不用客气,你怎么会昏倒在街头?”楚天云好奇他怎么惨成这样,印象中这个林启出坏主意一用一个准,几乎就是神机妙算了,可他怎么还倒在街头让别人救命?
“说来真是时运不济,在下在江南是得了第五名的,意气风发的进京,结果半路上却遇上了劫匪,盘缠被抢,幸亏在下之前在鞋子里还夹了一张银票,靠这点钱坚持进了京,可京城住满了考生客栈趁机涨价,在下只能挤在破棚子里,结果下雪冻病了,同住的乞丐怕是疫症还把在下扔在大街上,万幸遇上了小公子…”林启说得句句属实,他现在还没有练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谎的本事。
为什么会这么惨?楚天云还是着重这一点,要不是遇上自己林启不就死了?可上一世林启就没遇上他,难道也有人救了林启?是谁这么不…
“咳…”楚天云不往下想了,再想不就成绕弯子骂自己了,不过他这稍微轻轻嗓子的声音也把侍候他的人给吓着了。
“五…五少爷,药…”小团子匆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皇后娘娘最担心五皇子出门受凉,真要因此病了,他们这些侍候的人绝讨不了好。
青木也急忙上前诊脉。
林启对这样的大阵仗一点儿也不奇怪,这反而证明他对这小公子的猜测,尤其是那胖得像球的侍从嗓音尖尖的,肯定是宫中的小太监,这小公子应该就是当今最得宠的五皇子了,按说遇上皇子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幸运,可这位体弱多病的五皇子能给他什么?
楚天云本来想推开小团子的药瓶也不愿让青木诊断,他没那么弱!但他看到林启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就停下了,药没吃,只让青木给他诊脉。
“没什么事。”青木诊完松口气。
“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刚才可曾吓着你了?”楚天云冲林启温和的笑笑。
“没有…现在天气还冷着,是应该注意身体。”五皇子如此平易近人,林启对这点还是没挑的。
“那你呢?你将来准备怎么办?科举要等三年以后,你是回乡备考?还是在京城找份工作等着?”楚天云目光看向这间林启暂住禅房的书桌,桌上有林启抄了一半的经文,听了然说林启等下地活动就开始为寺里干活了。
林启是有读书人的自尊心的,他不愿意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自他清醒他就开始考虑自己的将来,现在楚天云问了他便说:“多谢小公子关心,在下故乡也没什么亲人了,反正三年后还得再考,一来一往时间全浪费在路上了,在下就想在京城摆摊替人写点家书什么的糊口。”
在京城摆摊?好遇上你命中的主公?三年后你也没考上的,既然终于遇上了林启,楚天云绝不会放他等什么三年后。
“你就如此确定你三年后一定会金榜题名?”这个林启可做了不少坏事,现在楚天云不仗着身份给他添点堵实在对不起自己。
这位是小孩子,又是他救命恩人,还是当今五皇子,三重身份下林启不能不高兴,当然本身的傲骨也不能软下来:“在下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林启的本事在出谋划策而不在写文章上,现在的楚天云比现在的林启更了解将来的林启,挥挥手让小团子他们先出去:“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考考你,你不介意吧?”
“请说…”林启还没打算效忠这体弱多病的皇子,但他也不愿让人小瞧了。
“我有一个姐姐,家里要在今年就嫁了她,但我三哥…也是她三哥现在还没成亲,兄长要比妹妹先成亲是许多人家的规矩,我爹娘也是重面子的,所以你有什么办法能让破坏规矩的事变成让人交口称赞的好事吗?”楚天云满京城找林启就是要用这个人。
五皇子的姐姐不就是公主吗?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所以听楚天云说皇家急于嫁女林启也认为是公主出了什么丑事,普通人家都好个面子,何况天子?
“在下需要想想…”林启接了这个考题,不光是为了报恩,也因为能参与最上层的隐秘事的刺激兴奋。
一般人要是知道事关皇家估计得躲,林启却越想插一脚,这个人以把高高在上的人物玩弄于鼓掌中而收获满足感,楚天云本以为林启是因为屡试不第产生了怨恨,现在看这人天性就喜欢捅破天。
能遇上林启,是小团子的功劳,他踏破铁鞋也不如小团子那一脚,如今他终于抢先一步找到那逆贼最大的助力了,出了普济寺楚天云心情极好的询问:“小团子今晚想吃什么,说了本殿下让御厨做。”
“啊?”小团子又惊又喜又糊涂五皇子怎么这么高兴,不过主子高兴他们下面人才有好日子过,当然更不能扫兴,“奴才想吃…”
想吃什么,小团子说了,但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更别说其他人了,因为前面街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一听见鞭炮声,许多没事干的大人小孩边捂着耳朵边往放鞭炮的地方兴奋的跑去,楚天云才十五岁,他也只是半大孩子,但对于这样热闹人多的场合他向来回避。
今天可能避不了…他之前说的新开的糕点店就在放鞭炮的街市上,他说了给母后带枣泥核桃糕就绝不食言,“谁去看看,前面为什么那么热闹。”
“是。”侍卫中专负责侦查的冲那面也跑过去了。
楚天云站这边往鞭炮声最响的地方看,算起来鞭炮声响了快一盏茶时间还那么震耳欲聋,这大街上应该是有店铺新开张,光听响就够财大气粗了。
负责打探的侍卫一会儿回来,报告得和楚天云猜得差不多:“回五少爷,前面的绣宁大街新开了一家脂粉店,就是她们在开张放鞭炮。”
脂粉店并不稀奇,绣宁大街林立着绸缎庄、绣房、首饰楼、糕点铺…主要做的正是有钱有闲的夫人小姐的生意,多一下脂粉店十分正常。
就是这鞭炮声现在还没停,楚天云望向那边见人越集越多:“是开店的很有钱?还是店铺很有名?”
“主要是开店的有钱又有名,脂粉店的店名叫乔氏香粉铺,东家之一听说是从江东宝邑城来的商人妇乔氏,但名气大能在绣宁大街占了中间最好的店铺,全靠京城本地一个姓苏商人的妻子高氏,听说绣宁大街有一半的店铺是苏家的。”负责打听的侍卫了解了不少。
江东宝邑城…这几个字勾起了楚天云的回忆,不过随后的姓苏、一半店铺更让楚天云想起来了:“你说的苏姓商人,是不是有个外号叫苏半城?因为听说全京城一半的店铺都是他的?”
“是…”苏半城这外号不知道皇家的人听了会如何。
楚天云其实无所谓,只要那逆贼不出现,苏半城就只是苏半城,就算苏半城仍趋炎附势献女求荣,那与他有什么关系?
“走,去春香斋。”看前面鞭炮声终于停了,楚天云便往前走,他答应了母后回家陪她用午膳,回晚了母后惦记唠叨下回想出来就不容易了。
路过新开张的脂粉店,楚天云还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嗯…两间?”新开张的脂粉店不是一间是两间,两间紧临,同样粉饰一新,同样崭新的乔氏脂粉店的招牌,不同的是左边店铺外站的店伙计是男的,右边店铺外站的店伙计是女的。
“听说这是乔家脂粉店最特别的地方,她们在宝邑城也是如此,一开就是两家,左边可以夫妻同去,也可以公子少爷单独去挑选脂粉,右边则只有女子才能进,连招待的店员也是女的。”负责打探的侍卫十分尽责。
“有点意思。”只可惜脂粉不是点心,点心他可以先尝过再买,胭脂水粉他怎么办?如果买得不好,无忧公主扔他的东西该有理了。
楚天云对新开张的脂粉店没多大兴趣,他看了看貌似头天开张生意就不错的新店,然后带着太监侍卫继续往前面的糕点店走,所以他不知道,在他走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乔氏脂粉店的女主人们全从右边那间只有女子能进的店铺出来了。
“你们别看这孩子只有十五岁,但她可是乔家正宗唯一的传人,这里的每一盒胭脂香粉都是她亲手制作,保证货真价实!”苏半城的发妻高夫人亲热的拉着林秀君,向周围的一干夫人小姐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