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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个人在紫光小区物业公司里,可是有匪号的,号称“五大金刚”,为首的光头就是“五大金刚”的大哥——吴锐。
不过呢,混保安的“五大金刚”能拽到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徐小奇没兴趣和这五人叫真,毕竟,自己刚到这个单位上班,且背后还有赵贾大伯的面子所在,和这些地头蛇闹得太僵,对谁都不太好。
五人接过李子衿递来的香烟,饶有兴趣地瞧着徐小奇。徐小奇笑了笑,直视着吴锐的目光:“你们好,我是新人徐小奇,请以后多关照。”
这小子的目光咋这么怪哩,让人怎么就觉得不舒服呢。吴锐从对面这青年的双眸中,读到了令自己有些心颤的东西,他下意识的避过头,领着四人往前走,边走边说:“小子,这里是老子的地盘,平日里自觉些吧,小李,将老子的规矩告诉他。”
“规矩?”徐小奇眨着眼,目送五大金刚插入队伍的最前方领饭。
“规矩。”李子衿点点头,小声道,“其实也没啥,就是每个礼拜买包烟孝敬他们就行了,你初来乍到,过两天去买包烟吧,十几块钱,换个平安。”
嗬……传说中的保护费啊。徐小奇以往的工作经验中,碰到过的老油条不少,可如电影里那样收保护费的可没几个。在现代社会里,估计只有看多了古惑仔电影的中学生才会干这种事情,此时,却在这现代化大企业中发生了,这让徐小奇突然生出荒诞之感。
李子衿见徐小奇不以为然的样子,又小声叮嘱道:“徐哥,别和这些人较真,划不来的,你若是没钱,就把我这包烟拿去吧。”说着,他把香烟递了过去。
和李子衿初次见面,没想到他就这么热心,这让见惯了人情冷暖的徐小奇感慨万千,暗叹这都市里的人也不全是势利眼,只不过自己过去运气太差而已。
他笑了笑,将香烟挡了回去,道:“谢谢了,我有……咱们紫光天极集团好歹也是之名企业,就没人管管这岔子事吗?”
“人家上面有人,”李子衿把手往头顶指了指,声音压得更低了,“据说,集团保安部张总,和吴光头是亲戚。”
张总?徐小奇眼前瞬间浮现出那个西装青年来,——油头粉面,傲气十足的张天涯。
有句俗语说的好,老鼠的亲戚只能是老鼠啊。
二人说了会儿话,便排到了前面领了些饭,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两下开动,扒起饭来。
物业公司的伙食很不错,有油有肉有汤,且能开得劲的吃,比徐小奇以往吃得工作餐,强了不知多少倍。从第一脚踏入这处食堂开始,从这些细枝末节之中,徐小奇感受到了紫光天极集团的浓浓人文关怀,对他们口口相传的董事长,更加好奇起来。
“子衿,”徐小奇三两下就将盘中餐扫荡完毕,边喝着热汤,边说,“你刚才说有六个人不能惹,五大金刚我已看到了,那么第六个是……”
“小奇哥,你吃饭真快。”李子衿满嘴冒油的将口中饭菜咽下去,便要回答,可眼睛忽然看到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顿时一震,视线立马就直了,连握筷子的手也哆嗦了起来。
李子衿这样子徐小奇再熟悉不过了,这种心碎的样子,自己可是经历了九十九次啊。
徐小奇大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花裙子的姑娘端着餐盒,刚坐到一眼镜男对面。眼镜男身着物业公司文职制服,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这花裙子姑娘他也见过,就是物业经理办公室之旁,两花枝招展的姑娘之一。
同时伤心沦落人啊。徐小奇暗叹了口气,拍了拍李子衿的肩膀:“兄弟,以哥哥多年来的经验,有些东西,命中注定不是你的,就莫要强求了。”
李子衿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下来,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对着半食盆的饭,埋头苦干起来。
徐小奇明白,心上的伤口,只能让它自然愈合,过多的劝慰是无用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和李子衿打了个招呼,便丢下这个失恋青年,去饭堂口买了五个大馍,独自走出了食堂。
他来到勤务队所在的值班室,队长吴国庆已经回来了,依旧保持着旱烟禅定的样子,徐小奇将装着馒头的朔料袋递过去,他才咧嘴笑了笑,不知从哪里掏出筷子和臭豆腐,开吃起来。
“队长,咱们队就我们两人吗?”徐小奇问。
吴队长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继续吃大馍。
这是啥意思?徐小奇糊涂了,不过,看队长这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他自觉地将这个问题略过,又说:“队长,经理给我分配的工作是砸路,说是在大门附近,你老人家能告诉我在哪吗?”
吴队长停止啃馒头,将两个馒头摆在电话旁的纸板上,拿了根筷子连在馒头间,将装臭豆腐摆在筷子边的一个位置上,指着它们说:“大门在这里,路在这里,要砸的路在这里。”
半个小时后。
狂翻白眼的徐小奇按照大馍臭豆腐沙盘的指示,在小区大门的一侧找到了那条路段,这条路段很好辨认,水泥是新凝固的,与旁边的老路有明显的区别。
那么,就开干吧。徐小奇在手心吐了口吐沫,将冲击钻调试好,便对着路面钻起洞来。
如果徐小奇甩开膀子开干的话,一个下午就能将这五十米左右的路面搞定,可若是那样做,就显得太惊世骇俗了,所以,他只用出很小的一部分力气,操控冲击钻打起洞来。
冲击钻“哒哒”的响着着,进出小区的豪车们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他,小奇同学则哼着歌,优哉游哉的干着活。话说,做苦力的也只有他能这样了,拥有着传说中的神躯,砸着在他看来,如豆腐般脆弱的水泥路面。
“咱们老白姓,今儿个还真高兴……”不着调的歌声伴着冲击钻的哒哒声传出老远。
他实在是太悠闲自在了,砸路砸得太开心了;或者说,他还不习惯用超人的灵觉戒备周围,心弦和灵觉极度放松之下,以至于没注意到,身后的小区围栏内,一栋豪华别墅的顶楼窗户后,一对望眼镜正死死盯着他。
“这个家伙,干苦力还能这么开心,哼,明天不捉弄你一番,姑奶奶就不姓胡。”望远镜的主人咕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