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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息怒。”马店长额头汗珠子滴落下来:“是我大意,一心想着您的安全却忘了公司的利益。您就罚我一人吧,免职都可以,只一点请求,别让我离开公司。”
李方晓的心像似被狠狠地扎了一锥子,生疼。他的脸色骤变,巴掌捏成拳头咯嘣作响,双瞳直视夏侯菁菁,暗咒:
“你丫仗着有钱就敢让人低三下四?作死吧你,恶语伤人必有报应,你总有一天会跟你爷爷、你爹和你娘一样,不得好死!”暗自咒骂一通,李方晓不过瘾,插进话来:
“夏侯老板刚才那段话混淆了一个概念。贡献毛利的真正含义是指商品滞销而产生的毛利损失。马店长从你的安全考虑,退返参观票再外加补偿并没有实质错误,而是一项抚慰人心的举措。建议夏侯老板考虑,取消扣除员工奖金的临时动议。”
夏侯菁菁欲反驳,想了一想,作罢。她没有正眼看李方晓,而是把板起的脸松弛下来,甚至还绽开一丝笑容,安慰马店长:
“店长言重了。关于企业的规章制度,我们人人都有维护的义务。这次处理,并不是针对你和员工,而是分管安保这个口的刀锋。当然,我身边其他几位、甚至包括刚才解释‘贡献毛利’的刀尖都要连坐重罚,不罚,不足以抑民心!”
刀鞘嗓子眼里咳了一声,上前请示:“老板,刀尖刚入行,一分钱工资未领,怎么罚?”
“罚他一个月分文全无,吃饭蹭我的,生活用品就蹭你们几个的!”
“是!”刀子们站的笔直,异口同声:“老板重罚,我等心服口服!”
“切!背书一般,还朗朗上口?”李方晓鄙夷众吊刀,怒视夏侯菁菁,心里恨:
“你丫总算捡到了报复我不过夜的借口!想罚我是吧?不在乎!小爷只在乎随时送你下地狱!”
夏侯菁菁梭一眼李方晓,给了个不经意的微笑:“刀尖啊,别懊恼。这才刚开始呢,你得慢慢地习惯我的行事风格。还有,你那两只拳头最好松开,身心放平和一点,别摆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当然,我无所谓,你也不可能把我活吞,只是担心你这幅样子会吓着其他人。走吧,咱们跟着马店长去看另一处风景。”
……
进了店堂,李方晓眼花。他无论如何想不到,一个卖珠宝首饰的店堂居然会这么大,至少有四五百平方米的空间俨然像个闹市。人们,就像捡到便宜,堆涌在柜台外,坐的、站的、比划的,乌泱泱。
店堂大门厅内侧两厢,依大玻璃落地窗边,设置了一个一个独立的雅室。马店长见李方晓是新来的刀子,又为他说了几句话,害的这位年轻人一分钱工资未领就得作为罚金没收,心里不落忍,于是对李方晓格外亲睐些:
“这是珠宝鉴定区。金银首饰都已标注成色,在柜台上交易的顾客占大多数。而钻石和玉制品则不然,顾客询问的方面比较多,购买,包括来料加工基本上都会在鉴定区商洽。”
李方晓还在为人头攒动而惊讶:“不敢想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购买首饰?”
马店长见夏侯菁菁故意把脸蛋儿撇向一边,那意思是让他放开来跟李方晓介绍。于是,没了羁绊,他侃侃道来:
“我们的性价比高,比市场价格要底五到七个百分点;质量优等,拿黄金和白银打比方,属于千足金银;服务态度上乘,仅鉴定师就有七八位。”
李方晓点点头,放眼看将过去,只见鉴定区布置的儒雅别致,连座椅、沙发、茶几儿,乃至茶盅托盘一类都精美的无可挑剔。“日营业额相当可观吧?”李方晓已经在肚子里盘算,不由地脱口而问。
“加上我们其他三个分店,保守的日营业额在三五百万元上下浮动。”
“一天?”
马店长颌首:“对,是一天的营业额。”
“天哪!”李方晓暗自思忖:“少说一天三百万元,十天就是三千万元,一百天是三个亿,一年是、是——?”李方晓没往下再计算,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夏侯菁菁:“这丫哪有这么大的原材料供给能力?”
夏侯菁菁正好也看向了一脸疑惑的李方晓:“别瞪着我!我这儿有看点的地方多了去。今后你自己慢慢悟、慢慢解。只是,你这模样儿怪吓人,最好把你的眼珠子给我朝下顺溜点儿。走吧,咱们去展区。”
走出店堂往左一拐,啥也没看到,只看到一支长长的排队人群。李方晓个子高,再仰起头往排队人群的尾巴上瞅,这么一瞅,“呵呵”地:“排队的尾巴看不见,估计拐到另一条街上去了。”
另外一名副店长跟过来,跟马店长耳语:“展区开放了,虽然有秩序,但是我担心董事长过来还是会引起躁动。”
马店长看看刀锋,刀锋意会,对刀鞘、刀把、刀刃、白刀,乃至李方晓都递上眼色。几个人迅速贴紧夏侯菁菁,拥着她朝前走。
李方晓虽然不知道展区究竟展的什么西洋景,但看众吊刀神情紧张,他也跟着紧张起来。这拨人,在马店长和另外一名副店长的陪同下,正要往里三层外三层的展区里面走时,夏侯菁菁却发出一声怨怒:
“你们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不明明白白地告诉人家我是谁了么?都给我踏踏实实离远点儿,让我一个人走前!”
刀子们发愣,任由夏侯菁菁一个人拨开人群进入展区。直到刀子们看不见夏侯菁菁了才醒过神来。他们迅速地跟进,在人群里左扒拉右划拉,但终因人太多,没法儿集体往里加塞。
好在李方晓原本就不尿夏侯菁菁,这会儿愈加冷静,像是夏侯菁菁万一有不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于是,他假模假式地在几把刀子的肩头轮番地拍巴掌:
“你几个还真没必要弄得这么紧张。夏侯老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任由她去,夹在人群中谁也不认识她最好。”
刀锋“哎呦呦”地:“刀尖你刚来不知道,老板从来没有在参观的时候跟着人群往里挤过!万一出了事,算我的还是算你的?再说——”
刀鞘打断刀锋的话,冷言相讥李方晓:“老板还不是因为他。你问问刀把他们,谁,有过这个待遇?哼!刀锋你就别试图跟刀尖讲道理。我知道你要说展区服务员都认识老板,只要那几个服务员朝着老板鞠躬,老板就呈在了众人眼当间。出事或者不出事,只能看天意。当然,万一出了事,也只能是刀尖扛着。”
李方晓眼里不揉刀鞘:“你的意思是说:宁愿让你家老板出点儿事情,然后让我来扛这个罪名对不对?”
“我是那个意思吗?”刀鞘下意识地抚摸一下已经不怎么痛的手腕子。
李方晓正好看到了刀鞘这个动作。他眼角堆涌鄙夷“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你总爱做记吃不记打的事情?”他狠狠地斜视刀鞘后,来一个朝前跨步,三下两下就拨拉开人群,咋呼的煞有介事:
“治安警察来了!请周边的安保人员做好配合。参观的人群不要拥挤,按序进入参观!”
李方晓嚷嚷着走进了展区。这一回他不是眼花缭乱,而是险险乎没了知觉。只见这间不太大的玻璃隔断里,设置了一个浴缸、一个盥洗盆、一个抽水马桶,式样儿美轮美奂,包括龙头、花洒,乃至水盆上方的一面镜框,全部黄灿灿!他语无伦次,也不知道是问谁:“不、不可能吧,是、是包、包金的吧?”
“大哥不识货吗?实话告诉您:这儿陈列的物品,里外里全是黄金打造!”展区一位小服务员绽露两个酒窝窝。她看一眼立在身旁的老板夏侯菁菁,准备按照她的意图来开涮李方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