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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晓没有想到,居然会维护起夏侯菁菁的利益而训斥起她那帮桀骜的设计师。“我再重申一遍,要干活,你们乖乖地各就各位;不想干的,有多远走多远,没人稀罕!”
穿戴还算正规的年轻男子变了脸色:“我也再问一遍:你是谁?如果道不出姓啥名谁就请你出去,别影响我们工作!”
“有你们这样工作的吗?天底下能找到像你们这种夜店似的工作模式?”李方晓横下心,以教训员工为己任:
“还别跟我提你们的工作有多么特殊。说到底不就是首饰设计吗?你们给我记住:天下事,万变不离其宗,何况是首饰。别把你们老板的煞费苦心当做驴肝肺。简言之:拿人工资,就该尽心卖力!”
年轻男子不耐烦:“你说的我们都懂,看似闲散的工作方式,成就的都是一流设计师。我们董事长给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该我们享受的就当仁不让。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你大放厥词。”男子手臂指向镶了金边的夹丝绵玻璃门:
“识相,你就自己走出去;不识相,我们就把你扔出去!”
“扔?”李方晓把衬衣袖子捋捋:“扔我试试!”
年轻男子哪里受得如此刺激?他上前一把拽住李方晓欲往门口拖,却不成想被李方晓脚下使绊一个趔趄趴在地上。这男子有凝聚力,趴地上动不了,但还能振臂号召:
“都给我上!今天算我们为公司铲除祸害,明天向公司领取高额奖励金,见人有份!”
二、三十个设计师哄涌而上,男的使拳头、女的使高跟鞋,满腔怒火全往这位来路不明的男子身上撒。尤其是女设计师们的高跟鞋跟利器无二,踢、踩、跺在李方晓身上,每一脚都是胜算。
李方晓真想如法炮制首饰店展区的方法脱身了事,但正义感占了上风,尽管孤身难抵众怒,也不能再采用开溜的伎俩,于是,他边躲避拳头和高跟鞋,边嬉笑怒骂:
“警告你们啊,别跟我动手动脚!我只招架不还击,不是我怕你们,也不是因为我寡不敌众。我只是不想逼你们现原形太掉份。不管怎么说,你们是夏侯菁菁豢养的宠物群体,打狗还得看主人嘛,何况你们都是宠物——”
李方晓的话没说完,年轻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奋身前扑,再伸出一个拳头不偏不倚就塞进了李方晓的嘴,他义愤填膺:
“大家听见了没有啊?这家伙把我们当作‘宠物群体’,是可忍孰不可忍!太侮辱人格啦!给我打,不打不足以泄愤恨——!”
李方晓把年轻男子塞在自己嘴里的手掏了出来,继续抖“料峭”:
“你们老板太惯你们啦,惯的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姓什么!这种毛病得改,不改不行。唉!真为夏侯菁菁痛心,也就是她能惯的你们一个个地趾高气扬,换个老板试试看,如此犯上作乱,不扒你们的皮也得抽你们的筋!”
女设计师们气不过,蹬掉高跟鞋采用手指头零距离的拧和掐,顿时就把李方晓拧的、掐的手臂上、脖颈上、腮帮子上一个一个的青紫印。李方晓痛的呲牙咧嘴还接着贫:
“你们个个貌美如花,怎能下这般狠手呢?别把我的忍让当做怯弱,我只是怕拳脚下去不知轻重,打瘸了、打瘫了你们一个个地,这辈子也就老死在娘家无男人愿意娶。懂厉害的,往后退一步,别招惹小爷怒遏难抑!”
李方晓看样子是难以逃出这帮养尊处优的设计师之手。谁也没有注意,夏侯菁菁领着众吊刀早已不声不响地立在玻璃门一侧静观其变。
“还敢自称‘小爷’?”年轻男子晃晃脑袋扭扭胯,做起了热身运动,看架势是准备单挑李方晓:“承蒙董事长看得起,我在公司过的挺舒服,所以,很多日子没有施展拳脚,浑身有点儿紧巴巴。今儿,虽被你使绊子摔倒,吃了你小子的亏,但是惹怒我不是闹着玩的,从现在起,你能把我再打趴下,我自动自觉不再做‘宠物’,走人;如果你被我打趴下,我也不能让你滚,直接把你扭送派出所!”
“真想让我再打趴下一回?”李方晓笑问。
设计师们起哄:“头儿,别跟他啰嗦,直接上啊!”
“慢!”李方晓制止众人哄闹,对那位年轻男子道:“丑话说在前面,你被我再打趴下,从今天起,这概念设计的工作模式就得彻底改,你不服走人也无妨;如果我被你打趴下,随你处置,我再无废话。”
“接招!”男子一个跃身而起,朝着李方晓的胸口就飞起一脚。李方晓只一个闪身,就避开了男子正中胸口的飞踢,紧接着一个侧身翻,托住男子腾起的身子颠了颠,用膝关节抵住男子的屁股,像二踢脚般踢踏出去,这一踢踏不偏不倚,墩在男子的屁股上,送进了十米外的一张沙发里卧下。李方晓腿收拢,换了一种姿势,对男子招招手:
“尾节骨酸溜溜的吧?接着来,一鼓作气!”
男子从沙发里蹦起来,但,腿软了没站稳,踉跄着靠在沙发背上,惊叫一声:“你下狠手伤了我的筋骨?”
“不碍。是你的气力不顺畅而导致,把气顺到腰部,腿就有力气了。来吧,我数到三,你必须把气运到腰部,否则你就有可能下肢再不得劲,喝酒活血、贴膏药化瘀、吃六位地黄丸都没用!”
一名设计师脸变色:“我、我看过一本杂志上介绍过一种拳脚,这种拳脚不在过招的次数,而在一次命中要害,给对方留下不痛不痒但终身无法治愈的后遗症。如、如果我没有分析错,今天就遇上了这种拳脚的传人。头儿,认栽,我们认栽吧!”
“还懂什么叫做认栽吗?”一声喝问声传来,惊愣一屋子人。人们循声看去,是夏侯菁菁领着众吊刀朝他们走来:
“你们这伙人如果不是养足了精神无所事事,今儿,也不至于‘栽’在我的刀子手上!”夏侯菁菁一脸愠色:
“刀尖先生没有说错,天底下的公司多如牛毛,你们四处走访打听,有我这样厚待你们的么?我的刀子巡视到此,提出一些你们听了不顺耳的话竟敢放肆到拳脚相加,甚至往我家刀子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又拧又掐,别说我家刀尖好性情,我都没法儿接受!刀锋、刀鞘、刀把、刀刃,还有白刀子——”
“老板吩咐!”刀子们齐刷刷地脚跟儿并拢,弓腰纳背。
夏侯菁菁是非分明:“都给我站到刀尖身旁去!给我狠狠地教训这帮吃饱了撑得难受的人!”
众吊刀一声“是!”纷纷站在了李方晓两侧,刀锋挑头双手抱拳:“刀尖,我们几个来晚一步,让你孤身一人遭众人围殴。说吧,要我等怎样助你,一句话的事儿!”
李方晓回礼:“谢各位兄长助阵。我还算不错,没被他们大卸八块。只是女士们下手有点儿狠,看吧,尽给我表皮上挂淤血,呵呵!”
几名女设计师竟然嘤嘤地哭泣起来,哭的那叫可怜见儿。刀鞘瞅一眼哭泣的女士们,冷笑道:“哥几个动手,给这几个女的每人脸上送个半透明的紫血痕,给吊刀兄弟解气!”
“不可。”李方晓睨一眼夏侯菁菁:“各位兄长手下积德。她们无情我等不能无义,看样子都是待嫁闺中的女孩儿,你们下手比不得她们给我下手。我的皮厚经的住拧和掐,而她们皮薄的很,被你们稍微拧一下,这辈子估计那道痕再抹不去。算了,看在老板面上,就都留个囫囵吧,我不计较。”
“那也行。就专门对付这个领头的吧。”刀鞘的冷笑转移到那位年轻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