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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菁菁颌首:“可以。刀鞘啊,这人就随你几个处置,为我家刀尖出气很值得。
“董、董事长!”年轻男子腿脚酸软。他依旧扶着沙发靠背,颤悠悠地:“您、您就绕我这一次吧。这都、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还以为他——”男子指着李方晓:
“以为他只是个愣头青,敢到公司跟您叫板。说、说到底,我们也都是为了公司才、才跟他动手。您也看见了,我被他整出了暗伤,肯定是残了——”
“残了活该!”夏侯菁菁厉声喝道:“凭这一点,你就不配在设计室负责。刀鞘,这人就交个你几个收拾,收拾完,通知财务给他开半年的工资,让他走。是去疗伤、还是另外去找工作我再不管。”
“董事长!”男子站不稳,跪在地上,再用双手撑住地,就差捣蒜:“要收拾我,随便。只恳求董事长别辞退我。不管怎么说,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哦!当年,您创业的时候,我也没少给您出力献策,现在懒惰了、贪图享受了,也是自满骄傲在作祟。只要您把我留下,为您看门、打杂都行,我给您磕头啦!”
这场景,李方晓实在看不下去。他瞥了夏侯菁菁一眼,见她表情甚是冷漠,他居然很吃惊,暗自思忖:
“这丫摆这么严肃的面孔究竟是惩治那男的,还是‘杀鸡给猴看’特地针对我?”这边还没有想明白,就见刀鞘冷笑着朝那跪地上磕头的男子走了过去——“且慢!”李方晓制止刀鞘:
“他下肢不利索,你几个对付他易如反掌。倒不如让我把他双腿调整一下,能站稳了你几个再上吧。”
刀鞘一掌推开李方晓:“别挡道!老板发了话,你只要一边看着喝彩就行!”
李方晓不依:“他已经被我弄成这个样子,再晚一个时辰,他就会留下后遗症。虽不痛,但终是没有力气站立。他还很年轻,有可能影响将来的生活质量。”
刀鞘固有的和善消遁,他呲楞李方晓:“你到底想干什么?店面上的事儿你就留下一堆猫儿屎给我和刀锋收拾;听说你还在酒店威胁过大堂经理?”
李方晓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经理为虎作伥——”
“我是老虎吗?”夏侯菁菁怒问。
“我看差不多。要不那大堂经理怎么就敢口气忒大?我衣衫哪里不整?不就是领带歪了吗?还说我踮起脚也够不着你。”李方晓毫无羞愧之意,承认:
“是,我威胁过那位经理,说下次再碰上他绝对不客气。”
刀把插话:“我不经意地一回头就看到像是你的背影被那位大堂经理给推了出去,只是奇怪你没有穿西装,不敢确认。刀锋和刀鞘从首饰店过来时,才知道你反涮了马店长他们。”
刀刃接上:“这不,老板领着我们一个楼面一个楼面地追你,还知道你落脚四楼,幸亏没惹事。好不容易才在这一层看到了你正在跟人打架。”
“是他们三十几个围攻我,不是我惹事。”
“强词夺理。”刀鞘对李方晓甚是不满:“明摆着老板为你出气收拾烂摊子,又居然被你横加阻拦!这出尔反尔的事情怎么都是你姓李的一人独揽呢?”
李方晓辩解:“我还是那个意思:既然要教训他,就得先把他的双腿捋直了。你刀鞘的螳螂拳我领教过,那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实在了得。只是不希望看到你的螳螂拳打在一团棉絮上,你劲使不上,我们看着也不过瘾嘛,是不?”
刀锋觉得李方晓说的在理,劝刀鞘:“那就让刀尖先给他捋直腿再说。”
刀鞘用眼神请示夏侯菁菁:“我只听老板吩咐。”
夏侯菁菁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眼睛看向跪在她跟前的那位男子,依旧是面无表情:
“三点:第一,刀锋给办公室去个电话,会议改在下午四点以后召开;第二,从现在起,刀尖除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外,再兼管设计室;第三,刀鞘留下来协助刀尖先弄好这人的腿再惩罚。”夏侯菁菁说完这几句话,一个转身走了,头也不回。她的身后跟着刀锋、刀把、刀刃和白刀。
刀鞘一屁股墩在沙发里,冲李方晓翻白眼,:“整这个人的腿吧,你整完了我再上。看茶!”
设计室的其他人马屁拍的“啪啪”响:“我们有哥伦比亚咖啡豆,这就去给二位现磨现煮!”
刀鞘不领情:“美得你们冒泡哦!没有夏侯老板,还有你们的哥伦比亚咖啡豆?全他妈地去喝西北风!都给我听好:老板已经宣布,从现在起你们这个部门归刀尖先生管,敢不服从者,”他指着跪在地上的那男子:“跟他下场一个样!”
李方晓摆摆手,嘱咐其他人:“看茶的看茶去,干活的干活去,只留下两人协助我,先把他扶起来!”
男子颤抖着起身撑住沙发靠背,汗水、泪水糊了满脸。他对李方晓感激涕零:“兄弟不计前嫌,老哥能挺直腰板了再答谢您!”
刀鞘架起二郎腿,讥笑:“你那眼珠子早点儿摆正些,也不至于受这番苦。知道他的工夫么?连我们都不探究里,何况你这个无名小卒。这下弄的动静太大、也太被动,连老板都为刀尖撑腰,还把我留下来惩治你,好意思感恩戴德?早干什么去了?但凡收敛一些本性,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他接过一位女设计师殷勤送上的水杯,咕嘟一口茶,眼睛瞅着三十几号人,继续:
“你等只需要明白一个道理:敢来你们这一楼层、又敢对你们的闲散自由说三道四的,他就不是一般人!”
李方晓摆摆手,阻止刀鞘训话:“我得屏住呼吸为他接气,刀鞘哥先养养神好不好?”
“怕我看你的真传?”刀鞘语气不恭。
“是真传就不怕你看。再说了,你一个外人根本也看不懂。”
“什么意思?”刀鞘的火在肚子里窜。
“隔行如隔山。不怕你、我都有各自的看家本领。”李方晓把注意力集中在那男子身上:“你别想其他,跟我配合,让你憋气你就憋气,让你大口呼气你就呼气,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
刀鞘打横:“刀尖,你给我说清楚,咱俩缘何隔行?”
李方晓不答,用巴掌敷在那男子的尾节骨上:“有没有发烫的感觉?”
男子集中意识,点点头:“有,好像有一点点。”
“喂!”刀鞘忍不住了:“我问你,咱俩同属一个老板,缘何隔行?”
李方晓停止动作,不耐烦。他不能告诉刀鞘:为他人疗伤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虽在养父身边看的示范不少,但还真没有独立为谁操作过。如果,他在规定的时辰里不能解决这个男子的双腿乏力,问题就有可能非常大,意味着,这个男子将无痛苦地终生半瘫痪!
“刀鞘哥,既然我被老板指定分管设计室,你得听我一个建议。”李方晓边往那位男子身上使阴劲,边混淆刀鞘的注意力。
“说吧。”刀鞘果然中计。
“这男的腿部接气还需反复做几次,所以你不能先辞退他。”
“没问题。等他确认没有后遗症再说。”
“还有:这个设计室的工作我有些新的打算,你得容我做出一个整顿计划。”
刀鞘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在没有做出整顿计划之前,这些人都不能做出相应处理?”
“行吗?”李方晓的手在那男子的屁股后头一个劲儿摩挲,总算摩挲出道道来。他再问刀鞘:“待这边的诸事安顿好,我再通知你。”
“好吧。反正老板委派了你,我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