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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缘分未尽,咫尺之心
正文:
听寒被五花大绑的丢在运往宫外的脏水桶中,流苏在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走了就不准在回來。以后本宫绝对不会让你踏进这重明宫一步。”
听寒被堵住了嘴,却一直在呜咽着不停的喊。流苏皱了皱眉,走上前拿出堵着听寒嘴的碎布,想听听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听寒一边哭一边说道:“流苏,求你让我见临安一面,只要见他一面我就走,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流苏,求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让我见临安一面好不好?”
流苏怒气十足的瞪着听寒,当着宫女的面说道:“大胆贱民,皇上的名字你也敢直言不讳?仅凭这一点,就够你死上个几次…还有,皇上他很好,你的惦记完全是多余,沒见皇上还在广选秀女么?怎样,现在可以死心了吧?”
听寒拼命的摇着头,嘴巴又被重新的堵上。听寒流着眼泪看着流苏,自己千里迢迢來到南朝,好不容易进了皇宫,此时她恨自己。若不是自己临阵脱逃,现在也已经见到临安了…
流苏冷哼一声:“哼,相识一场?本宫宁愿这辈子都沒认识过你…带下去…”听寒使劲的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脏水桶的禁锢。最后,她放弃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就像素衣说的那样,这一世,自己和临安终究是逃脱不了宿命,在怎么强求,最后受伤的也只是自己。
听寒突然安静下來,坐在脏水桶中,任由发霉的脏水,刺激着自己的意识,提醒自己清醒一点。
远方,临安踏步而來,准备告诉流苏晚膳不能陪她一起吃了,正巧在御花园中看到流苏。临安笑着上前:“今日怎么有心情來这御花园逛?”
脏水桶的盖子重重的盖上,无限的漆黑,将听寒完全同外界隔离开。流苏得意的一笑,却听见身后传來临安的声音,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刹时变色。
背对着临安的流苏拼命的使着眼色,命令运送脏水的太监赶快走。
听寒猛然坐起,是自己听错了么?怎么刚刚好像听到了临安的声音?车轮开始转动,听寒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越來越远的声音。只听流苏娇笑着说道:“皇上,你來啦。”
整颗心开始狂跳,刚刚被浇灭的希望瞬间又被燃起。听寒拼命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來,想要引起临安的注意。
运输脏水的马车,就从临安的身边擦肩而过,听寒隐约听见那样熟悉的脚步声,就在自己的身边,却离自己越來越远。听寒的眼泪唰唰的流了下來,她在心中拼命的喊道:“临安…我在这里…你回头,我在这里啊临安…”
只是自己越挣扎,水桶晃动的越剧烈,那小太监怕出了什么差池,便加快步子向宫门走去。
听寒顿时绝望,沒了,什么都沒了,出了宫门,只怕此生都沒有机会在踏进來了。这一世,难道就注定要和他这样擦肩而过?听寒不甘心的继续挣扎,临安,求你回头......
临安走到流苏面前,见她心不在焉的总是向着自己的身后去看,感到不对劲,皱着眉向后看去,却见流苏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辆正在往宫外运输脏水的马车。
临安精明一世,又深知流苏性子,再回头去看她贴身宫女的表情,也同样是诚惶诚恐。流苏心中一颤,见临安注意到了那水桶,刚要开口,却已经晚了。临安冲着远方不经意的说道:“等等。”
只是两个字,却改变了听寒的一生,他回头了…这说明自己和他的缘分沒有尽,对不对?听寒激动的继续在水桶内挣扎,那小太监却是一脸到倒霉相,咬牙的停住了脚步,等着皇上的靠近。
临安一步一步的靠近水桶,听寒的世界也在一点点的变亮,他的脚步声还是那样的浑厚,给自己无法抵挡的安全感,因为她知道,他在向自己靠近…
流苏的心脏开始狂跳,她顾不得临安的怀疑,上前说道:“皇上,这脏水桶有什么好看的,臣妾宫中前些日子芍药花开得妖艳,不如皇上陪臣妾去看看可好?”
听寒摇着头,心中呼喊道:“临安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临安放慢了脚步,回头奇怪的看着流苏,流苏完美的一笑,却掩饰不了她一脸的紧张。临安盯着流苏看,却不说话,这让流苏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皇上......你干吗这样......这样看着我啊?”流苏目光闪闪躲躲的看着临安。临安随即一笑:“好啊。”听寒再次绝望,流苏却是使劲的松了一口气。
那小太监见皇上这样说,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快步的赶着马车离去。临安看着流苏的脸却突然变得严肃,厉声说道:“站住…”小太监浑身一颤,僵在了原地。
临安转身快步的向着脏水桶走去,“皇上......”流苏慌张的拉着临安,临安却是将她拉着自己的手腕甩开,走到水桶面前,挽起袖子,亲自将水桶盖掀开。
下一刻,水桶盖“咣当”一声掉在地面上,向前滚了几米,打着转儿倒下。小太监一副等死的样子,闭紧了眼睛,流苏更是面如死灰,踉跄的险些向后倒去。
“听寒……”流苏看着水桶内衣衫不整,被五花大绑,嘴上还塞着碎布的听寒,面前的她妆容也花了,浑身上下还散发着脏水的酸气。心中狠狠的疼了一下。
听寒望着临安,嘴里不断的呜咽着什么,只是望着他泪如雨下。临安眼眶发酸,愣了片刻,完全不顾听寒的一身脏,将她从脏水里抱了出來,亲自替她解开绳子。
一身宫女服被脏水浸湿,就连临安的身上也是如此,龙袍湿成了一片一片。临安眼中通红,又酸又涩,他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的替听寒解着绳子。
绳子解开,临安皱着眉抬起头,替听寒拿下堵着嘴巴的碎布。
听寒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來,临安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闭着眼睛在听寒耳边温柔的说道:“沒事了......”
听寒不住声的哭,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拉扯着临安的龙袍,在他背上使劲的又捶又打,泣不成声的说道:“你个骗子…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你都不告诉我?你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对不对?拓跋临安,你怎么这么狠心…我恨你,我恨你…”
临安将整张脸掩埋在听寒的颈间,听寒感受着肩上传來的阵阵温热,临安却是万分自责的小声说道:“对不起......听寒,对不起......”
流苏在一旁心顿时凉了半截,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來,带着贴身宫女转身赌气离去。
不少的宫女都听到有人说,皇上在御花园中抱着一个浑身是脏水的宫女,还任由那宫女打他骂他。此等匪夷所思的事,大家伙都想去看看,一时间,就连各宫的掌司有的也都因为好奇,放下手中的事,跑到御花园去看热闹。
听寒不停的哭,不停的向着临安发脾气。临安只是温柔的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看她哭诉之后的蛮不讲理,一边替她擦着滚烫的眼泪。
听寒体力不支,最后却昏在了临安的怀中。围观的宫女心中一惊,临安同样如此,却仍是旁若无人的将听寒横抱而起,大步的向着自己的明光殿走去。
太医说听寒感染了严重风寒,又沒有得到妥当的休息,在加上心中抑郁成疾,此刻正高烧不退。临安的命令,是让整个太医苑治好听寒,老太医愣了片刻,也不得不答应下來。
昏睡了一天一夜,听寒才醒來。头上的富丽堂皇,让听寒恍惚觉得自己还在云光殿中,只是这熏香之气,让听寒逐渐清醒过來,自己现在身处南朝的皇宫之中。
听寒头疼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喊道:“临安?”随后立刻意识到不对,马上改口道:“皇上....”
临安笑着摇头,端着药碗从桌边走到龙榻之前,扶起听寒说道:“怎么叫都好,來,把药喝了。”听寒犹豫的看着临安,小声说道:“那怎么行,现在你.....是皇上,理应恪守规制的。”
临安神色闪过一丝哀伤,自言自语的说道:“可对你不是这样的....”
“什么?”听寒抬眼问道。
“沒什么,快喝药。”临安笑着摇头,将药碗递过去,想着喂听寒喝药。却不知怎么回事,洋洋洒洒的洒了一辈子。听寒嫌弃的端过药碗,白了一眼临安说道:“我自己來…”一口气喝干,临安一愣,随后大笑。
明光殿是临安的寝殿,多数时候,从朝堂上下來,除了在勤政殿批阅奏折,就是在这里歇着,很少到后宫去。更多的时候,是流苏主动前來,待上一小会儿,临安就会以累了要休息为由,让流苏跪安。
自从听寒來了以后,临安还同往常一样,每日早早上朝,下了朝要处理朝政,只不再多的奏折,也沒见临安像从前一般皱着眉,而是很快就能批阅完。
处理完奏折,就紧赶慢赶的回明光殿,流苏的几次觐见,都被婉言拒绝了。事态完全被听寒搅乱了。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