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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月季----花朵硕大,不错,养得好!靛蓝色的报春花倒是不多见,怎么栽到木盆子里?怪哉!”
长孙宣围着花盆子团团转,掰断一根鸟不踏的细枝,在报春花的根系泥巴里戳了戳,没有特别的发现,叶子上有股蒜子味。
“锦带、琼花……这小小的院子,还能种不少的植株呢!”他一人在那自言自语研究得高兴,听到大门被叩响,侧头看向厨房,里面正说着话没人听到外头的声音。
旋动着手中的小树枝,长孙宣微翘唇角,慢慢腾腾的走到大门处,双手把住门栓一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秦超俩口子带着四个孩子,六人后面还有长孙宣的两个仆从:澄泓、澜清。喊出一声“郎君”,满脸汗的俩人目光可怜之极的望着自家主人,主人最近总甩开六个仆从孤身乱跑,出点事大家都没命,搞得每次人不见了,仆从都心急火燎的满世界找人。
秦超一见来开门的竟然是长孙县令,跨前一步抱拳施礼:“见过长孙县令!”
正热闹的见礼时,李大柱和张老实赶着驴车回来了,厨房里的丽娘几人出来打过招呼,一番忙乱之后,李大柱请客人们在正堂坐下。
慧娘、三娘上过茶水、果点,同张老实一起去卸下猪肉、下水、内脏等等去清洗,正堂里,长孙宣的俩个仆从站在他身后。俩人正低低的交谈,澄泓:“怎么办?到饭点该回去了!”澜清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你说。”,“想得美!指着我去找骂。”澄泓气极干脆闭嘴。
长孙宣转头笑眯眯道:“你们---去,帮着洗猪肉!”
二人肃容躬身告退,出了正堂的大门,澄泓立刻垮了脸攒了眉愁苦样,洗猪肉?二十多岁的他还真没干过这样的粗活!
张老实等人哪能让客人干活?请他俩到屋檐下的凳子上坐着,上了茶水自去忙,厨房里的丽娘已将菜肴准备妥当,今日的人多,小工和使女、仆从只能在厨房吃,案板桌很大的一张,能轻松坐下八个人。
烧完满满的两桌子菜,累得她双臂都在轻抖,女性的体力比较男性而言,确实是差得太多!去年中秋时,李大柱一人轻松搞定八桌菜!
丽娘进了寝房,脱掉汗湿的衣服,兑水简单的擦洗一遍,穿上干净暖和的冬衣,小泥巴在床上“啊啊~~~”叫唤。以为他饿了,抱起他喂奶,结果匆匆吸了几下就松口了,摸摸屁屁,没尿没拉粑粑。裹好襁褓摇了两下,结果那眼睛鼓得圆溜溜看门口,丽娘懂了:小泥巴想到外面凑热闹呢!
“小机灵~~~~才多大点,就想往外跑!”点点他鼻子,丽娘只能抱着他去偏厅吃饭。
秦家四兄弟逗了几下泥巴,只要有人开口,泥巴的头就会转向谁,等姥姥也收拾好了进来,大家入席坐下,丽娘左手搂着泥巴,右手夹菜吃饭。
“长孙县令,请饮!”秦超举杯敬酒。
瞄了一眼那装酒的大杯,长孙宣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这是要灌酒的前兆?李家交往的人,咋都那么能喝?要被再灌趴下一回么?
丽娘看出他的勉强,插了一句话:“宣公子不习惯用大杯喝,可以随意!秦叔是酒国英雄,秦家人个个都是海量,午餐就不斗酒了吧?下午还得办公吶!同意不----秦叔!”
秦超自然赞同:“不敢醉,下午还得和你爹去办事!长孙县令随意,大家都随意!”
见长孙宣还在研究装酒的大杯,丽娘以为他想用小杯子喝,目光示意李大柱给换一下,好歹是父母官,也不用真拿他当一般人对待。
“不用换----就这样吧!不过,我只饮这一杯。”长孙宣挡了李大柱的小酒杯。
“啊啊噢噢~~啊~~~~”泥巴一听见长孙宣的声音,兴奋得直嚷嚷,小手还朝他的方向挥动。丽娘无语,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被长孙宣抱着睡了半觉?还晓得认人了!你才一个月零十二天,要不要如此精怪!
元婶子乐了:“泥巴,你也知道宣公子是这桌子上最好看的?”众人皆笑,连长孙宣自个儿都笑得合不拢嘴。
张嘴丽娘欲解释,长孙宣已经起身绕过李大柱,自丽娘怀里抱过小泥巴,嘴里问:“泥巴~~~~还想我搂着你睡觉?是这个意思就吐个泡泡!”
“噗噗”泥巴连续吐两泡泡,众人大笑,都说这孩子醒目,耳朵灵。丽娘观察了下,明白是何原因了:长孙宣今日穿的是茜色的衣袍,泥巴的视力目前只对鲜艳的颜色敏感。
“哈哈哈~~~~真是乖巧又机灵~~~!” 长孙宣伸出手指又去戳泥巴的脸蛋,泥巴乐得张大嘴巴无齿的笑,估计是觉得这样玩起来有意思。
丽娘伸手接兴奋的泥巴:“好啦~~~宣公子,我来吧!他会碍着您进餐的。”耽误客人吃饭就不好了。
“不必!我抱着他一样的饮酒吃菜!”得意的长孙宣坚决不放手,丽娘还不敢去硬抢,只能作罢,泥巴你这个小小人精!
大家继续吃饭,席间不斗酒自然就谈起别的事,秦超找的会拳脚的随从,已经说定了下午去茶馆面谈,是本地人,估计对方的佣金会开得比较高。
丽娘道:“秦叔,如果人可靠,功夫也不错,佣金和待遇都可以提高些,最重要的是关键时刻能发挥作用的。”命和钱没可比性,有命才能有钱,根本就不需要在那讨论给多少佣金的问题。
不放心的望一眼李大柱,她知道李大柱是节俭惯的,别为了省两个佣金钱,将真正的好人才给错过了。李大柱冲她安慰的一笑,女儿的心思他懂,今日不同往昔,他再也不是桃花镇那个连酱醋都舍不得买的李大柱了。
见了父女俩的神情互动,姥姥欣慰的笑,招呼元婶子喝酒吃肉,问起廖老祖母,元婶子答:“哎~~~年三十儿坚持守岁也就罢了,偏说多少年没玩过冰灯,大半夜的跟着小子们跑,受了寒气沾了风邪!真是----正月里头就尝了苦药~~~~捎信说怕是要到三月才能好利索。”
“啊?那今年要注意些个了,年纪大了可不比小年轻!”姥姥如此说。
“可不是?老了偏还不服老!胆子大性子也燥,我们做小辈儿的,是好话也不敢说,孬话也不敢讲,生怕有那个词儿没对就戳了她的心!唉~~~~”元婶子叹气,廖老祖母高兴的时候很好说话,性子拗起来,那是八匹马都拉不住。
长孙宣的一杯酒喝干,小泥巴已经在他怀里睡得酣香,丽娘冲他比个手势,长孙宣不得不将泥巴交给她,抱回寝房解开襁褓一看,果然这小子又尿了!
“你说你咋那么多屎尿?奶水进了肚子还没走完循环就给拉出来了!”在她的埋怨声中,小泥巴呶呶小嘴,嘴角翘起一脸笑样,姥姥说这样的表情是观音在梦里教童子呐!
“泥巴,梦里多跟观音学点本事哈!”丽娘失笑,她竟也信了这些迷信话,真是不可思议。
午餐结束该干嘛的就去干嘛,长孙宣让澜清掏钱称了三斤卤肉,打包回家晚上吃,家里的厨子烧的菜滋味不算差,可是偏偏不合他的心意。
下午北区的再领了三位使女人选来看,结果没一个让丽娘满意的,不是太呆就是太机灵,好言好语打发了人。丽娘对着姥姥念:“实在不行,就去找牙婆挑一个。”
姥姥不同意:“牙婆手上的人太复杂,别给自家招事!有慧娘和三娘也尽够使唤了,姥姥身体好着,干得了活!”
“您别是舍不得那几个抽头钱吧?”丽娘怀疑的看一眼她。
举手作势要打,手没落到丽娘身上,姥姥自个儿先乐了,丽娘真当她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啊!
“我们村儿的王财主找牙婆挑了两使女,结果干不到一月,俩使女给全家下了迷.药!半夜通了窃贼开了大门,将金银细软卷了个干净!想找中间人牙婆要说法,牙婆只是个搭线的没那规矩;报官也无用,假路引,画了画像,就算逮着了又如何?钱也被挥霍得个精光了。”
丽娘咋舌,古代的千门名堂也不少,各种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那算了,还是找知根知底的熟人比较妥当,真要出个什么事,哭死都不管用。
李大柱带回来的随从,是父子俩,姓丁,父亲丁成肃三十五岁,儿子丁元栋19岁。高大的父子俩外表孔武有力,着一身的武士装还戴着黄铜护腕,目光炯炯有神,龙行虎步举止间蛮有气势。
父亲老丁以前是镖师,因走镖时妻子急病而亡连最后一眼都没见着,辞了镖局只接附近的零散护卫工作。儿子小丁是打小就跟着他学武,算是刚出道的新手,还没实战过。
老丁的佣金是每月5两,小丁的2两,行家和新手的待遇自是不同,管午餐和晚餐,不管住,衣服一季两套,假期一月三天,俩父子轮换休息。
如果遇到劫道、劫财的见伤挂红,医药费用、调理费用全包,而且带伤期间的佣金照付不误。如此待遇,在常理的护卫行业中来说,是相当优渥的了,何况,就李大柱目前的身家,最多遇到几个小蟊贼,完全没有危险性。
各自介绍,记住人脸、人名之后,俩父子即刻上工,同李大柱、张老实一起去市场采购,得让他们今儿先熟悉熟悉工作流程,明儿一大早还得到乡下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