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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下朝刚回来,就有沈侧妃身边的丫鬟守在二门处,一见了王爷就行了万福请安,待王爷点点头示意后,那丫鬟便喜滋滋的说道:“王爷,侧妃请您过去一起过节,那里一切都准备好了,特意备了一桌酒席,都是您爱吃的菜,特吩咐我来请您过去呢!”说着满怀希翼的看着王爷。
王爷闻言负手而立,皱了皱眉,便想起历年来,他都是去王妃那里看看,能不能被留下来共度佳节,接着却被王妃的冷言冷语撵出来,再去沈侧妃那里。
不知道为何,他宁可被冷言冷语的,也不想去沈侧妃那里了,可是,如今想到王妃的态度,又看着这个丫鬟在这里守着,不由得迈开脚步……
在王妃这边,今年有了子君和玉娘陪她过节,心里自然喜悦。又吩咐人准备好他们爱吃的酒菜,亲自看着丫鬟们摆好饭菜,就等着子君他们一会儿过来,和她相聚。
正在等待的时候,就听见帘子被人掀开的“哗啦声”,还以为是子君和玉娘他们来了,笑容满面的从内室迎了出来,没想到对面走进来的却是王爷,王妃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换,就被王爷抓个正着!
王爷看着王妃笑颜如花的模样,虽然明知道不是对着自己,却也心里喜悦万分,不由得深情的说了句:“凝儿,我来了!”因为他似乎不记得王妃上一次对自己笑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会变成了这样。所以今天他要问个清楚,就算是在她心中自己是个死的,也要死的明白!
王妃看他对自己谄媚的笑脸,又听他这样一说,脸又立刻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这里又不欢迎你!”说着就想往里面走,却被王爷一挡,拦了下来。
如果是往日,王妃这样甩手离去,王爷会害怕再次惹怒她,而选择放手,可是今天,他决定改变一下,不管王妃的态度如何,自己都要随着自己的心去做,这样想着就伸手去握王妃的手,乞求道:“凝儿,咱们不要这样下去了,好不好?”话语中有太多的无奈和伤怀!
当他的手握住王妃的手的时候,王爷明显的感觉到王妃身体的一颤,这说明,她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吧,这样一想,就更加大胆了些。两只手将王妃的手包在里面,温润柔软的触感从手上传来,那种感觉是那么美好!
王妃看他紧握自己的手不放,便急了:“你这是做什么?被旁人看到,丢死人了!”说着脸还有一丝丝红晕。
王爷看到如此,更是趁热打铁,说道:“怕什么?你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我喜爱的人,我对你好是应该的,谁会又异议?”这句话原本是让人动情的情话,不知道为何,王妃听后,却触动了什么心事,浑身一颤,继而开始卖力挣脱道:“你这话说的真是好听,可知你的心是不是也是这么想?”说着趁王爷不备,在他手上用力一咬,王爷吃痛,便松了手,王妃得以挣脱。
王爷看着自己手臂上深深的压印,再看王妃丝毫不心疼的咬了下去的时候,便眼里充满了疑惑问道:“凝儿?你这是这么了?”
王妃却冷冷的看着王爷,好似看一个陌生人,问道:“我怎么了?如今你看到了,我对你半点情谊也没有,你满意了吧!我整日躲在屋子里,尽量不出来碍你们的事,你又何苦来我这里纠缠?你究竟想要我如何?”说着,委屈和苦楚不由的贯穿了整个心扉,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王爷没料到,自己原本是来表达心意,化解两人的矛盾,怎么就弄巧成拙,搞成这样了?又看她哭了,不由的慌了手脚,拿着帕子给她擦泪,却被她扭身躲了,心里想拥她入怀,却怕她再咬自己,看她流泪悲戚的样子,不由的心疼。
顾不得许多,痛就痛吧!赶紧把她拽到怀里,笨拙的哄着:“不哭,不哭,凝儿不哭!我哪里是纠缠你,你明明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了那样的心思,这么多年,你虽然不喜欢我,不理我,可是我还是对你一如当初,你怎么能说我纠缠你呢?”王爷想表达自己的心思,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于是语无伦次的表述着。
王妃闻言,却气愤的推开他,接着斜眼瞪着他说道:“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孩子,犯不着你来哄我。什么第一次见我就动心一类的话也不要再说!你不是嫌我们碍眼,我躲就是了!”话虽如此决绝,心里更像是决堤的洪水,悲伤奔涌而至,眼泪也扑簌簌的落个不停!
王爷猛的被推开,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可是又想起之前的教诲,于是又厚着脸皮抱住了王妃,嘴里还说道:“凝儿,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要闹到哪时?当年是我不对,我不该吃醋,可是这么多年你不理我,也算是惩罚我了,况且我也知道错了,你再这样,这不是惩罚彼此么,咱们就不能冰释前嫌,给我个机会么?”
王爷对当年自己的行为也确实悔恨不已,可是当年也是因为太在乎凝儿,才会误会她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惩罚也够了,还要念念不忘何时才算了结呢?
王妃想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抱着,听他这样一说也跟着吼道:“你以为你一句知错就够了么,我的孩儿,谁还给我?”
王爷被她的话闹的一愣,王妃趁机脱离了他的怀抱,看他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冷笑着嘲讽道:“你风流快活的时候,可还记得我的儿?”
王爷闻言好像知道些什么,却也不敢求证,只是颤抖着嘴唇问道:“子君,子君不是,不是好好的么?”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他!”王妃好似看透了他心里所想,扭头不再看他,事到如今,好多话自己也不想再隐瞒了,说出来做个了断也好,于是抽泣着说道:“你还记得当年。你在外征战沙场,我为你养儿持家,我以为你出征在外辛苦,不分昼夜为你做衣裳鞋子,给你送去。当我怀着身孕带着子君去寻你的时候,你却和你的美人知己谈情说爱……”
王妃微眯着眼睛,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而王爷也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思绪……
王妃接着缓缓说道:“那年的雪可真大啊,小小的子君腿才那么长,一脚踩下去,就陷进去出不来了,却坚持着要去看他父亲。”说着抬头去看王爷,眼神里满满的坚毅和决绝,又轻笑一声,这笑让王爷听了更加心痛,王妃继续说道:“可是他的父亲。”说着指着王爷,让王爷无所遁形一般,王妃接着说道:“他的父亲却在红纱帐里与美人相陪。”
王爷闻言,泪水也跟着落了下来,可谓男儿有泪不轻弹,果然是只是未到伤心处!如今听王妃如此一说,也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说道:“凝儿,当年是我的错,可是你说,咱们还有一个孩子,那孩子呢?”
王妃被如此一问,只是摇头继续说道:“我去寻你当夜,却看到那样的一幕,我怎么能继续呆在那里,你说我是妒妇也好,说我心思狭隘也罢,总之我不能忍受我的男人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所以当夜我便要带着子君离开了叶城,可是你的士兵却阻拦,我强行要离开,他们却动起手来,显些伤害我们母子,于是我们才逃走的。”
王爷听到这里,也跟着回想起来,他这么一听,越来越急,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自己丝毫不知,急忙解释道:“我对你来找我的事根本就不知道,还有那时候你看到的什么红纱帐,根本就不可能是我,我当时带军去了前线,过了两日回来,回来就听人来报。说你带着子君和人跑了,我才知道你们母子的事!不信,我可以发誓!”说完恐怕王妃不信,作势发誓的样子。
王妃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爷,果然王爷一双清明的眸子,没有半点闪烁,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于是说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在路上设置了层层关卡,却道道都是想要我和子君的命?后来我们回了京城,你不得已才让我做了正妃,却纳了那个女人?”
难道自己错了?难道这么多年都是一个错误?
王爷看王妃相信了自己的话,赶紧抓住王妃的双臂,坚定的说道:“这都不是真的,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有什么不堪的事情,你说你看见的那未必是我,而且我心里那么疼你们爱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全部,我怎么会害你们,事到如今,又何必欺骗与你?”
王妃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也信了几分,转念又想到,莫不是这都是误会一场?
而王爷此刻这才想到,当年王妃和子君被救之后,自己还误信谗言,以为王妃带着子君和人私奔,这才一气之下遵从圣命取了沈侧妃。原来他们之间的误会这样深,于是再也顾不得什么,连同一切都与王妃说了,两人这才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怎样的曲折,不由得暗暗感叹,而王妃得知并非王爷下令追杀,心结也解开了大半,又想到这误会竟然蒙蔽了彼此十来年的时间,不禁更加伤怀!
王爷又劝慰道:“以后,咱们都好好的,莫要再存有秘密,当年我若是能与你,同风雨共患难,把你们母子待在身边,想必今日又是一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