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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呱呱坠地起的那一时刻起,就会有许多神奇未知的事物等待着人的成长。
有些事情就象天空中为何会有日月盈昃,星宿列张一样无法解释,只能坦然面对。待等习惯了一切不寻常,也就自然象是接受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样,开始想着怎么才能将所拥有的神奇多换些好处。
小花锄紧紧地捏在林霜儿的手上,她直起腰四下打量着又似变了番模样的空间。
空间四周的雾气依旧,原本从嘉桂巷搬进来的那些物什儿被整整齐齐地堆在一边,而几垄花畦正种着刚才霜儿才整理过的那些偷来的花草。
雾气笼在那些残破枯蔫的枝叶上,仿佛在片刻之间就锁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立时鲜活生动了起来。
多半还是因为自己心存所愿才看得眼角润湿,满目皆春。就象刚才挖地种花之时总觉着如果再多作了努力掘地三尺,说不准会在湿润的土壤中开出口泉眼来。
霜儿翘起嘴角轻嘲了下自己略一得意就萌生的心急,很是务实地重矮下身摆弄起眼前的花盆。
她能躲在空间里的时间并不算多,还要将要在外装样子的花草安排妥当好。
眼前的花盆是只实打实的空盆,里面只夯满了黑土。
本应种在盆里的黑羯蹄球根已然移植在空间的土地里,要端出空间的花盆是预备着掩人耳目的。
霜儿重审视了下自己的成果,淘气地吐了吐舌头,小鼻子轻皱,再一眨眼却是又返身回了当初躲进空间的地方。
院落茂密的常绿灌木丛后,窸窸窣窣直起一道小小的身影,紧接着又急忙地猫腰跪在了地上。
霜儿快手快脚地从空间带出来的花盆里挖出了顺到外边的一盆黑土,开始捣鼓着给正摆在面前的几盆花换土。
两盆明晃晃拿来还算完好的普通花草,她只在盆底埋上了一些空间里的黑土。一盆换了一半,一盆只浅铺了个底,权用作观察着空间土拿到外面去是否对这些花草有所作用。
而要伪装着种了黑羯蹄球根的花盆也压填满了,一层黑色的细纱布严严实实地笼在上面,霜儿还装模作样拿着花洒细心地浇了水略湿布面。
“只要他不掘开来察看就好!然后还要请教了怎么样种植……”
踞跪在地上的霜儿伸手抹了抹额上汗滴,心满意足。
不论如何,她虽然对未来的复仇之路还没有行而有效的计划,但总算是一片迷茫之中寻到了一点微弱的光。
娘亲曾教导过人活世上,总要有了一技之长。生为女人,即便嫁人生子,夫贤子孝,一生顺遂无忧,但能有养活着自己的本事就算不用也是好事。
“若是女儿当初肯听娘亲的多学些就更好了!”,手持着花锄的林霜儿想到从前不免感伤地吸了吸鼻子。
想当初,她还对着娘亲说过没脑子的妄语。说是向荣舅舅开着铺子,有投份子钱的娘亲自有进项,何必再要费心费力地去培植了奇花异草,还要她跟着学这学那。
也是因为走到了今时今日的境地,她才认识了从前亲娘的教导是对的。甚至若是会的技能多点,还能多挣下几条命!
霜儿收拾好了几个花盆,又换下了一身泥泞的衣裳。等她犹豫着是要将脏衣径直洗了晾了还是带到船上时,菀娘才带着一脸霜气打外面回来了。
“霜儿!我们今日不能离开新阳了!”
菀娘的一句话,就让带着浅笑相迎的林霜儿愣住了。
她迅速地想了下前因后果,带着几分试探轻声问道:“菀姨!是因为那两个半夜劫道的吗?”
林菀娘叹了口气,点头默认了。
那两人醒来了?如果他们招出曾跟自己打探过尊经阁中事,那套预备着推脱是被人无心套话的说词是否能用得上?
霜儿心头紧紧一揪,不自觉地舔舔了发干的嘴唇,一边乖顺地蹭到菀娘身边帮她捏着肩头,一边大着胆子小心问道:“菀姨!是不是那两个人招供出了为什么要拦了运货的马车?”
“那两人死了!什么也没供出来!”,闭着双目的林菀娘很是爽快地说了实情。
小姑娘的按捏没有半点手法,小手也没力道,但于此时身心生疲的菀娘来说,极为受用。
死了?霜儿脑袋嗡地一声响,直被股子热血冲得目眩神晕,但很快又涌起了一波无法名状的酸涩。
那两个自己确认的凶手死了,固然大快人心,但他们的身死也意味着叶家的灭门惨案再没了线索。
“霜儿怕了?”,真切感觉到身边小姑娘狂蹦乱跳的心悸还有一下子就急促起的呼吸,林菀娘反腕折手,只一把就把站在她身后的霜儿带到了身前。
莫名其妙就换了位置的林霜儿满目更写满了惊惧的愕然。
“咱不怕!那样的坏人本就该死的!”,菀娘笑着把霜儿抱到了膝上,温柔地抚摸着小姑娘软软的发丝。
林霜儿勉强地露齿一笑,就势象是只胆怯的奶猫儿一样趴靠在了菀娘怀里,待等呼吸渐匀后,才抬起头细声问道:“菀姨,不是说那两个人假装着是衙门的差官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在尊经阁听他们说的!”,林霜儿一面模棱两可地支吾应着,一面偷眼儿盯着菀娘此时已然平静如水的神色。
林菀娘轻轻地嗯了一声,自认可了霜儿的说法。
此前她带着林霜儿去尊经阁时,霜儿是没机会见着那两个胆敢劫道的白痴。可是那两人被拉回来救治时身上染血的差皮有着不少道士都曾看过,有多嘴的跟小姑娘露了口风也实属平常。
“就是因为疑他们是新阳县的人才越发麻烦了!雷县令不遣人来认尸,反倒以疫营发生了命案为由重新封锁了城门和码头,原本来接我们的船也被强行驱走了。”
一根筋的雷述居然半点不给玄清观面子。
若不是出于要隐瞒身份的重重顾忌,林菀娘方才都想直接出马去掀了新阳县衙。
“他们还真是新阳县衙的人?”,霜儿的眉头紧锁住了困惑。她根本就想不明白,一向是安份良民的家人怎么就会成了新阳父母官要斩草除根的对象?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对于小姑娘的疑问,林菀娘没有回答。她心里也正犯着糊涂,刚才她与广明老道合计了半天也没猜出胆大包天的雷述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但有一点,他们都明白得清清楚楚。
雷知县显然在拖时间,要拖众人一起等到据说三日后就要来到新阳的公主鸾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