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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雾丝丝袅袅轻浮半空,或高或低的十来棵植物竞相舒展着独具特色的枝叶。
有的叶红如血还带着锯齿镰锋,还有的卷曲着细嫩的白色叶须象是刚刚被拉开的龙须糖……但眼瞅着这些被林霜儿不管不顾地撂在空间里的植物已经都渐复了生机。
空间里开得最妍的还是那两本菊花。
它们已从盆中移出,栽在两列毒草的畦边,得瑟地招展着鲜嫩枝叶和娇丽花朵。
在整齐植草的对比下,堆放在不远处的一堆杂物显得有些凌乱不堪了。
“等瞅准机会应当顺进来两口大箱子才好!”,林霜儿嘴里喃喃念着,心里暗自揣度着要如何搬运了大件的物品。
此间放置在空间四边用来定位的两个空花盆还有另两样物什儿靠着浓雾的背后果然又都多出了几拃的空地。
这个诡异的地方是会越变越大的,而且它之所以渐渐变大可能与植种其中的花草有所关联。
又或许是因为花草吸收了此地的雾气,让空间中的雾渐次稀薄,逐步露出了本来面貌?
蹲身在花盆边的林霜儿大起胆儿来轻掬了一把眼前浓稠如浆的迷雾,鼻翼轻动……
正在此时,砰砰砰的连声响突然地从空间外传了进来。
急忙屏住呼吸的林霜儿刷地一下直起了身子,一瀑水花顺着她光洁的脊背畅流而下……
猛然从浴水中站起身的小姑娘红着眼睛鼻头,连着呛咳了几声,浴室门外的敲门声立即停了下来。
霜儿慌张地抹了把脸上挂着的水迹,尖着嗓子颤声问道:“谁在外面?”
“我!”,门外接着传来了萧承煦瓮声瓮气的不满,“不过是为了除秽简单洗洗!你难不成真睡到浴桶里了?再不出来,我踹门了!”
“我这就好了!”,霜儿松下口气,一把扯过挂在架上的巾子严严实实地裹住了自个儿的小身板。
又等了许久,一直紧闭的门才吱扭一声缓缓地从里推开。
林霜儿刚端着盛着脏衣的盆子探出半个身子,小巧的下巴就被侯在门外的少年瞪着眼发狠地一把捏住。
她无法出声,只能无辜地眨着双大眼睛,露着似哭非哭的无可奈何。
“脸上刚落痂,最好少泡些水!”,萧承煦认真地相看了半响儿,接着遗憾地丢开手,别过了俊脸。
原本已然对镜习惯了自己样貌的林霜儿,难免黯然地低下了头。
她脸上的黑痂在几日前开始渐次脱落,但是肌肤并没有恢复了从前的雪嫩,还是带着块块团团的斑斑点点。甚至有些地方还有着未消的红色肿块,斑点脓肿交杂在一块,原本甜甜的俏脸儿依旧看不出半点漂亮的迹象。
“病去如抽丝,总要慢慢养才能好的!”,萧承煦提高嗓门嚷了一声,给他自个儿鼓了鼓劲儿。
对霜儿久未恢复的相貌,主治的小大夫心高气傲怕砸了自家招牌,显然比某位心不在焉的病人还更为执着。
拖着林霜儿重敷了脸,萧承煦又抓起了她同样落痂的一双小手。
一只长指反复地在霜儿右手背的一处嫩白上摸了又摸,萧承煦惊疑地问道:“咦!你的手曾碰过什么?”
那块肌肤大约只比铜钱大些,与惨不忍睹的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居然细嫩无瑕地如同初生婴儿。
在萧承煦的印象中这一块皮肤上原本应当也曾发着脓疮的。
林霜儿茫然地拔浪了下脑袋,接着小心肝又攸地一下吊到了嗓子眼。
“似曾相识的味道!”,紧抓着她手不放的少年嘴间轻呓,竟然将她的手背慢慢凑向了他的唇边。
萧承煦的眸光透着如同老饕见着美食一般的炽热,似乎预备着将眼前鲜活的血食囫囵直接吞入腹。
“碧鸯芸,血线兰……气味太淡,又有些不对……”
感觉到手背那块嫩肤被温热的舌尖轻触碰到,林霜儿局促不安地闭紧了双眼,心更加紧张地揪作了一团。
如果她没猜错萧承煦嘴里念叨着的那几种植草的名字就是空间里藏着的那些。此前她在空间里曾好奇地一一摸过那些花草,而匆匆跑出来时可能没有清洗干净。
要是真被萧承煦认了出来,自己要怎么解释?
而被似曾相识又有所差异的淡淡气息困扰的萧承煦此时紧锁眉头,轻轻地放开了林霜儿的手,目光缱绻流连在了小姑娘半湿黑发下掩盖的半截光洁秀颈上。
如果可以,还是要找机会把眼前古里古怪的丫头彻彻底底地拆开来看看才更为妥贴!
下意识地抬手拔了下霜儿的头发,紧贴着小姑娘的萧承煦侧耳听了下外面的动静,快速地伏在她耳边问道:“林霜儿!你若是愿意,赶明儿起我教你些医术吧!”
身边几令人窒息的压力退到了二尺外,林霜儿隔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惊异地疑道:“十七哥哥!你说你要教了我医术?”
“你不愿意?”
“我愿意!”,林霜儿赶忙用力地点了点头。
对霜儿来说,萧承煦的提议正象是让她在嗑睡里拣到了枕头。
如能学到萧承煦毒术的皮毛,就算是只懂得配出几剂能要了仇人命的毒药已然足够。还有那些在空间里的花草,也能找了机会向他打听清楚药性和用途。
而另一边,暗揣心思的萧承煦也满意地翘起了嘴角。
就象是学药得先从汤头背起,学医要摸脉学诊,用到针灸就得先会认了穴位……到时,边教边学边收集了点滴异常,自然又能再详尽地掌握了小姑娘身体的异常状况。
浴室门口一对小男女的悄声约定,自然又是要先隐瞒着菀娘。
一室静谧,菱花影双……
瞥见菀娘正心无旁骛地帮着霜儿揩着长发,萧承煦出其不意地蹩绕过屏风冲着小姑娘的背影促狭地挤了挤眼儿,又一个闪身没了踪影。
手中正举着镜儿的霜儿心头一慌,臻首稍偏。
林菀娘看了看手中篦梳扯下的几根长长的细发,又回眼望了望静静伫立在卧房当间的屏风,怅然无声地轻叹了口气。
心情大好的萧承煦仰躺在榻上,摊扣在脸上的书册掩着他抑也抑不住的无声笑容。
萧承煦一向不忍心对他有大指望广明道长、林菀娘等人对他伤心失望,才勉强着循规蹈矩,行容有度。也正因为此,偶尔能在菀娘眼皮子底下撩逗着小姑娘的无聊行径,更让他备感新鲜刺激。
若是回到了洛京,也许就再也没有这样一个傻傻的丫头可以让自个儿这么开心了!又或者等到林霜儿发现了一些事实,也没法再如现在一般矛盾地对待着她的十七哥哥了!
渐渐收住笑容的少年霍地一下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