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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双行拿着内经爱不释手,那本系统附赠的安锦清生平的详细简介,被卫双行胡乱塞在柜子里,他一心都扑在内经上,压根忘了那本册子上兴许能有些重要的东西。
施逸翻进院子的时候,卫双行正盘腿坐在床上,他的耳朵像是被重组了一样,明明是安静又深沉的夜,但四周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清晰得有些刺耳了。
虽然还没有达到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但他的听力和视力明显飙升了几个等级。
卫双行眼睛闭了又睁开,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但他能看清屋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小到那些在窗户上扑菱的飞蛾,这算是洗髓丹最明显的功效吧。
卫双行听得院墙外轻微的响动,冷笑一声从床上下来,顺便活动了下筋骨,出了屋子关上门,站在屋门口等着。
这破院子,除了别有居心的人,恐怕连小偷都懒得光顾一下。
施逸果然来了。
“清弟,你在等我么?”施逸从院墙上飞身下来,一双俊目中含着星星点点温柔的笑意,语调低哑轻柔,带着刻意的温柔缱绻,显得异常好听。
倒是浪费了一把好嗓子。
施逸来之前似乎是好好拾掇了一番,一身简约熨贴的武士服穿在他身上,整个人显得越发颀长清俊,不像个书生,倒像是一个脱下战袍的将军,踏着一路清辉闲庭信步地朝他走来,眼里的专注和温柔能溺毙任何一个被他望着的人。
可惜他对上的是个榆木脑袋。
卫双行不解风情那是出了名的,从他宁愿去挖坟,也不愿谈谈恋爱了结自己作为处男的人生,就能看出,他的眼睛已经失去对美色的渴望了。
外貌好的人有任性的权利,这句话在卫双行这里是行不通的。
施逸一路走到卫双行面前,卫双行不为所动,绕过施逸径直往前走,“跟我来。”
卫双行语调里的强势和警告让施逸脸上的笑退了下去,施逸盯着卫双行的背影,目光阴沉。
陌生的安锦清让他有些不安,但安锦清给他的印象太‘深’,那样懦弱又卑微的安锦清,又能把他怎么样?
施逸只稍稍停顿,就抬脚跟上了卫双行。
安府虽然坐落在洛阳城闹市区,但位置靠里侧,又加上占地面积广,安锦清在安府又是让人连打发都欠奉的角色,住的小院也就非常偏僻。
安锦清的院子往外十几米,就是安府的院墙了,院墙外面是一片看不见边儿的林子,林木深重,以卫双行现在的耳力,偶尔还能听到些狼嚎声,夜啼和乌鸦偶尔也来凑凑热闹,合着刷刷的风声,听起来有些渗人。
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都没什么反应,卫双行经常一个人跑去深山老林探宝,这么一点阵仗他不放在眼里。
施逸从小跟着父亲行军作战,难免夜宿,自然也是不怕的。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施逸跟在平日只知道死读书的安锦清后面,看着安锦清在幽深的林子里如履平地,走得比他还镇定自若,心里难免有些异样,但也紧紧只是异样而已。
施逸把这个归结为安锦清生气了,仅仅只是需要多花点心思安抚而已。
卫双行用耳朵听着林子的动静,径直朝林子深处走,他得离安府足够远,免得一会儿那小白脸的惨叫声给他惹来麻烦。
施逸追上前几步,语带疑惑,“清弟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更深露重,清弟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走太远了。”
“带你去个好办事的地方。”
卫双行眼里寒光一闪,他是真想把这厮一次性料理干净,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弄明白,有关舞弊的真相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卫双行没其他的意思,但这话在施逸听来就别有意味了。
施逸脸色一僵,眼里的嘲弄和鄙视更浓,有些紧绷的神经倒是放松下来。
施逸暗自舒了口气,他现在还不想和安锦清撕破脸皮,他来洛阳,除了求学以外,还有其他事情要办的,这件事的关键就在安府,他不能这么快就毁了安锦清这颗好用又听话的棋子。
施逸这么想着,脚步就追了上去。他拉住卫双行,摆出一副自责又难过的表情,急急问,“清弟,你听我解释,今日没向众人解释是我不对。可若是重新提起考场上的事,众人难免问起我们两人的关系,到时候于你的名声不利,你我二人的关系若是公诸于众,清弟也再不能在学馆读书了。”
安锦清现在就已经被学馆开除了。
两人走到一处空旷的小溪边,往前几百米之内都没什么树木,地面上有些被河流冲击得露出地面的青石块,有些足足有一人高,碎石铺陈的岸边上还有些未烧尽的柴火,是个露宿的好地方。
卫双行停下脚步,盯着面前的施逸,暗道这人打起感情牌来,倒是轻车熟路。
“你是不是很感激我?”卫双行面色古怪地问。
施逸见卫双行肯搭理他,暗自压下心里的不耐,上前握住卫双行的手,接着安抚道,“当然了,有黄明、柳青禾、杨逸飞在,若不是清弟把把经帖和特制科的答案默给我,我恐怕只能和锦文一样,得个进士出身,前三甲是别想了……”
施意感慨一句,接着柔声劝道,“清弟,我知道你对我好,也一辈子记得清弟的好,清弟就别再生气了……”
这就完了?
卫双行暗自冷笑一声,这孙子还真是动动嘴皮子就什么都有了。
卫双行手一动就要挣开施逸的爪子,施逸见他不为所动,眼里阴沉的暗芒一闪,暗骂安锦清不识好歹,但让他现在就让安锦清滚蛋,考场作弊的事难免走漏风声,施意暗自咬牙,只得接着道,“清弟别灰心,我不会让我们俩分开的,相信我!”
卫双行看着面前言之凿凿的施逸,没说话,也没动。
他倒是想看看,这厮怎么把这糊弄人的玩意儿说圆说扁。
施逸一笑,接着道,“五日后我便邀请清弟和我一起赴士子会,以清弟的能力,到时候若被翰林大人看上,清弟就可直接参加春闱了。”
施逸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不以为意的,以安锦清清高的性子,最是容不得别人的指指点点,安锦清会不会去还是一回事。
安锦清倘若真去了,他也能放一百二十个心在肚子里。
安锦清纵然在读书上有天赋,但考场舞弊已经是他身上的一大污点了,背上了,一辈子都洗不掉。
别说是这三年他没机会,就是三年后,他侥幸考上了,可他在科举上曾经有这么一茬,靖国上到天子皇帝,下到黎明百姓,最是看重信誉这一说。安锦清身上背了这么个污点,想入仕,可比登天还难。
施逸这么一想,看着安锦清的目光倒是顺眼了许多,再一看安锦清绷着一张清秀的脸站在月光下,少年消瘦颀长的身体包裹在一席青衫里,路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惹人怜惜,少年一双水样的眼瞳那么直直地看着他,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平白惹人怜爱。
施逸就带着这么见不得人的念头看了安锦清一会儿,再一想刚才少年说的‘办事儿’,眼里的光陡然炙热不少,以往他怎么不觉得这书呆子还能勾引人?
虽然比不过安锦文精致俊秀,但他就是想狠狠得□□安锦清眼里的那抹光,弄碎,然后吞进肚子里。
施逸喉结动了动,哑声问,“清弟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