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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跟你说过一句话,机会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自己挣的。”颜元面容冷峻地盯着李隆基,李隆基看向她。
“有些话从进门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可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是我之过?”颜元斜横了杨国忠一眼,杨国忠整个人一颤。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一国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能调和阴阳,安抚百姓,是其之过。而你用错了人,走错了路,谁都要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纵为帝王亦然,自食其果。”
双手张开,颜元坐在那张龙椅上,无人不惊,“凡议出逃长安的官吏,诛!”
那坐在龙椅上的人吐出一个诛字,其威严无人能否,哪怕是李隆基。
“皇上,此女竟然敢坐在龙椅上,那是要谋权篡位啊。”杨国忠一听那诛字,立刻爬过去捉住李隆基的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眼药。
偏偏颜元听着一句话都不说,而李隆基被他那么一扯一拉,低头看着他,“来人,把杨国忠拉出去,杀了!”
杨国忠万万没想到李隆基竟然真的,真的听了颜元的话。哀求道:“皇上,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李隆基根本不为所动,禁卫走了进来,拖着杨国忠就下去了,杨国忠不断地哀求,在看到一个妇人跑过来时,喊道:“娘娘,娘娘救救臣,娘娘。”
“皇上!”杨贵妃听到了消息急急地赶来,看到杨国忠被人拖了出去,连忙地冲进殿中,唤了一声李隆基,随即看到颜元竟然坐在龙椅上,惊得捂住了胸口。
“杨家一门,因为生了了个得你心的女儿,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的姐妹得封为夫人,兄弟以杨国忠而为宰相。你让天下人都觉得,驻守边关战死沙场,安抚百姓,救济黎民都不如生一个得你的心的妇人,李三郎,你的过远比你以为的要大。”
瞧着这四大美人之一的杨贵妃啊,美是美,安史之乱非她之过,可惜她却背了千古的骂名。
“你既不想担那皇帝的责任,这个皇帝就该让别的人来当。”颜元说着站了起来,“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你调的兵,要守要逃离长安都罢了,我一概不管;第二,从现在开始,所有军政大事都由我说了算,你还是你的皇帝,天下安定,新政一行,这江山交给你的继承人,不是你。”
李隆基想都不想地道:“我选第二条路。”
“你已经十几年不问朝事,往后你还过你以前的日子,我是什么人你清楚的。言即出,行必果,不要让人惹我,否则,我不介意把这江山双手送给别人,不是姓李的人。”冷洌地说完,李隆基整个人一颤,颜元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了。
李氏宗族的人怎么样,颜元心里有数,她跟李隆基说的不要惹她的人是告诫李隆基不要做什么小动作。
“姑姑放心!”李隆基作揖即是应下了此事。
这就算是谈拢了,不日,李隆基下诏封颜元为镇国将军,军政大事尽交颜元处理,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姑娘实在叫人生疑,眼下的朝中有志之士不少,虽然听说杨国忠被杀与颜元有关,国之大事不同儿戏,岂能交由不知底细的妇孺来办。
“安禄山起兵至今,无人能敌,如今他直捣长安,你们不思如何应对安禄山,还揪着谁来管事?”颜元听到消息风尘仆仆地进宫来,劈头骂来,一身铠甲在身,尽显英气威严,一眼扫来,比李隆基更甚。
“不服我管的好啊,带着人去砍安禄山去。”颜元夺过一旁禁卫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直言。
“难不成你能挡住安禄山?”
“嘴上说着有什么用呢,安禄山的十五万大军离长安只有半天的行程,能不能的看了就知道。”颜元这会儿没空夫跟这些人磨嘴皮。
“这半天的路程,我要让安禄山的十五万兵马至少折了一半。你们,睁大了眼睛看着,如果我做不到,请皇上收回军政大事交我处理的话,反之,往后都少废话。”颜元如此说来,众人的脑珠子一转,颇觉可行,都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
颜元拍拍手道:“既然说妥了,诸位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也不说什么立契的话,往后,还请诸位记住今天的话。”
有言在先,一群男人面面相觑,这也是先小人后君子。
颜元将这些人暂时拍定了,早作的安排立刻命人去做。安禄山兵分四路而至长安,潼关到长安的这条路,颜元再熟悉不过,路过多少处山,有哪些险地,她太清楚了。长安的兵马太少,而且多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跟安禄山的精兵硬对上那只有送死的份儿。
所以不能硬拼,既然不能硬碰,唯有智取。敌强我弱的时候,游击战是能发挥最大优势的打法。
是以颜元早早命人在沿途安禄山大军路上的险地设下陷阱埋伏,必要让安禄山一路吃尽苦头。
按照颜元的部署,成效很大,她让布陷设伏的地方都是必经之路,不走都不行的地方,要使坏简直不要太容易。
倒是荀日照跟雪痕听完了颜元这显得有些无赖的打法,设陷阱打伏击,打完就走,不曾正面迎战,是不是有失磊落?
“所谓兵不厌诈,古往今来的大战中,设陷阱打埋伏的人少了?现在明摆着安禄山的人一方是兵强马壮,我们这边呢?长安说是有几万守军,见过血的不到一半,这一半里还有贪生怕死的,拿这样的军队跑过去跟比多了几倍的兵马正面对打,等同于送死,是你傻呢还是我傻呢?”
荀日照跟雪痕的话一问出来,颜元就反问了。荀日照和雪痕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打仗的事,似乎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颜元非常理解,他们并没有真正接触过战场,就算雪痕的江湖经验不少,作为赏金猎人的他在每接一单生意时都会衡量自己的能力再决定要不要去做,那也仅仅限于单打独单。
所以他潜意识里也觉得,打仗也应该跟他跟人打架一样,一对一,正面相迎的。因此在知道颜元竟然不断地叫人设伏偷袭时,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打仗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一场战争的胜利,地势,天时,人,每一样都有很大的关系。尤其是人,所谓人定胜天就是这个道理。”颜元趁机给他们两个上课,这两位再次长见识了。
与此同时,两天后,安禄山的兵马终于是抵达长安城外了,不过,大军那疲惫的模样,还有那少了近一半的人数,看得人很是乐呵。
“太好了,太好了,荀将军真的截杀了安禄山的大半人马哎,你看到了吗?如今这安禄山的兵马这像几天没有休整的样子。”真是太好了啊!守城的将军们赶紧的进宫禀报。
李隆基听到这样的回报,大松了一口气,颜元用兵如神,一如即往,不,是比以前更甚了。
“荀将军,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虽然人被搞掉了大半,还有几万人马兵临城下呢。
“没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安禄山是不会轻易攻城,他不攻,我们攻。”颜元早就想好下一步了。
“潼关易守难攻,虽然安禄山多数的兵马都带往京城了,拿潼关夺洛阳,再与长安的军队包抄安禄山会不会太冒险了?”荀太君是跟上过战场的,但知颜元的打算,颇是担心。
“奶奶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颜元问了荀太君,荀太君道:“除了安禄山,还有什么值得你担心的?”
“吐蕃!”颜元吐出这两个字,荀太君一惊,颜元道:“如今的吐蕃国富民强,兵强马壮,若是趁我大唐内乱而夺城,当如何?”
荀太君一听也急了,“大唐连能抵抗安禄山的兵将都没有,何以御吐蕃?”
“大唐还是有将有兵的,是长安无兵而已。出了长安,要夺回潼关和洛阳都非难事,要紧的是要赶紧布防,不可令吐蕃趁虚而入。”
荀太君这回是明白了,“你假借夺回潼关之名,实是要去与吐蕃的边境布防?”
颜元点了点头,荀太君可真是老怀安慰,拍拍颜元的手,“再错就像你说的,那是皇上一人之错,而不在天下黎民,战乱一起,受苦的是百姓,你能想到这些很好。”
“吐蕃轻易是不会动手的,只怕他还会再看看,毕竟大唐的强盛他们都看在眼里,也怕我们秋后算账。一但确定盛唐再无了,他们就会长驱直入。”颜元很明白这些人各自的心思。
“既然如此,你这一去可要小心,让照儿陪你去。”荀太君想到了什么地说,颜元道:“哥得留在京城,我还有事要他去办呢。”
荀太君看向颜元,颜元连忙道:“真的是有事,没有故意不带他。”
如今的荀太君,家族重任已经卸下了,孙儿也成亲有了孙媳,颜元虽是她的孙女,但又不单纯的只是她的孙女,她生来要肩负的远比荀日照要多得多。
与天相争,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荀太君对颜元除了以往的慈爱,更多了敬意。长卿公主一生未嫁,皆为守护大唐与则天皇帝,是以荀太君在得知颜元的身份,再未想过颜元的终生大事,像颜元这样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一但有所决定,不会轻易更改,心志坚定,并不能见。
她是她的孙女,又不单纯只是她的孙女,荀太君倒也豁达的接受了,只是她如今法力尽失,还是挺担心她对阵战场有所闪失,这才想让荀日照跟着照应。
颜元还没走,荀太君转了一个弯去找荀日照,“元元让你留在京城是要你做什么事?”
“就是让我看着皇上。”老实的荀日照一听荀太君那一问便脱口而出。
“皇上有什么不对?”荀太君有些诧异,刚刚颜元没说,她便没有再问颜元要荀日照留在京城做什么,她还是想让荀日照跟着颜元保护她,所以这才问了荀日照。
荀日照道:“元元说,皇上郁结于心,身体越发不好了,让我留下来照看,不能落了把柄在别人的手里。”
荀太君一听,“这等小事,岂能比她的安全更重要。”
“不,奶奶,我知道你想让我跟着元元去潼关,我本来也有这样的打算,但是元元再三的强调了,皇上的安全比她的安全更重要,如果皇上一但出了事,天下就会疑心是她大权在握要弑君,这样一来的话,她就不能名正言顺的掌握军政大军,调令三军,施令行政了。”荀日照将颜元对他说的话一一转述。
荀太君顿了顿,这事确实很重要,一个不慎,颜元会声誉扫地。
“那你看皇上?”荀太君问得颇是小心。荀日照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元元说的,握惯了大权,突然要听别人的,有点接受不了,再加上被元元骂得没脸,这不就干脆躲在宫里喝酒喝歌,有贵妃娘娘在,皇上不会有事的。”
“贵妃,贵妃啊!他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就是因为沉迷酒色,现在天下都乱成这样了,他竟然还舍不得那个女人,真是无药可救了。”荀太君这是恨铁不成钢啊!
荀日照道:“这要怪也怪不得贵妃的头上,皇上要做什么事,不做什么事,就算是满朝的能臣都不能改变的,更何况一个贵妃娘娘呢。元元说得对,大唐会有今日,都是皇上一手造成的。”
“奶奶,如今元元插手,太子?”荀日照可记得荀太君说过,李亨能代替紫薇剑,必是将来的皇帝,但是现在颜元插手,李隆基依然是皇帝,一时半会的李隆基还不能死,李亨想当皇帝,难……
荀太君明白荀日照问的意思,摇了摇头道:“此事急不得,我看元元另有安排呢。不过,只要太子殿下有能力,元元是不会改变什么的。”
“奶奶,拾欢来问过我几回元元对太子的态度,怕是太子授意的吧。”千寻在一旁插了一句,荀太君道:“你只管照实了回给拾欢,元元如今正忙得晕头转向的,这些话我们问不了。”
千寻应了一声,还是准备颜元离开长安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