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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当凌睿把车子停驻的那一刻,乔落昕就后悔了!
那是一家著名的五星大饭店!
坐在车内的她愣愣地凝望眼前富丽堂皇的建筑,还未下车透过那一大片落地玻璃和两扇自动门,她就已经被大厅内那夺人目光星光闪烁的大水晶灯给震住了!
他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说,“我们到了。”
“我知道。”她苦笑着,心里却狠狠地抽蓄了一下!
完了完了,这里一碗面要多少钱呢?
真不知道他是有意无意,他一脸无辜的接着道,“那我们下车吧,我饿了。”
好吧好吧,谁叫自己说要请他呢?
大不了这次就当大放血一次好了...
一下车他把钥匙交给迎面扑来的泊车小弟。
为了不让凌睿看见自己一张勉为其难的苦笑脸,乔落昕决定先走他在前面。
但当她头也不回的步上饭店的大理石梯级时,倏然听见他在后面轻声唤,“莫羡昕,你要到哪去?”
她转身满满是疑惑的看着他,“当然是去吃面啊!”
“是啊,但不是这里,是那边。”语毕,他指了指斜对面,一家正好被这气派五星大饭店的华丽气势给遮盖得根本不会让人注意到的小面馆,嘴角飘过一抹隐约的微笑朝她道。
望着他忍住讥笑的脸,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被他忽悠了!
而她每次羞赧又奥恼的表情似乎总令他很满意,就见他咧开嘴巴笑道,“快走吧!”
随即转身往那面馆走去。
乔落昕心不甘情不愿的伫立在原地,凝视着他硕大好看的背影。
这个人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弄她呢?
秦岭说他对自己比较特别?
是因为她特别容易被作弄吧?
走了两步察觉到她并未跟上,凌睿回头拧着眉振振有辞道,“我可是为你的荷包着想啊,如果你坚持要吃这一家5星饭店,我也无所谓,反正是你请客。”
好好好!
他赢了!
小小的面馆里没想到人是那么的多,一进门便是那坐满人的桌椅板凳,剩下的就是刚好让顾客可以过路的狭窄走道。
这里没有菜单,所有提供的食物都写在一面高挂在柜台后面墙上的白色板子上。
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得先在门口柜台点菜缴钱。
在这里他不是‘特别会员’,没有什么‘特权’,老板娘更不知道他是谁。
付了钱后,他和大家一样端着服务生端来的食物,在这个狭小拥挤的空间里找寻空位子坐下。
也许都饿坏了也许他们旁边还坐着人,也许人声沸腾太嘈杂了,她和他只是默默地吃着眼前各自的面条。
趁他不注意之际她抬眸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头顶上那刚梳洗过而尚未风干的发丝虽然有些凌乱蓬松但却让他显得那么桀骜不驯,呈现了别具一番慵懒随性的好看。
乔落昕在心里不禁不禁嘀咕,这样一个有钱,有貌,又有权的三合一男人一定有不少女人喜欢吧,他的妻子还真幸运。
“莫羡昕,再看就要收费了。”
omg,被发现了!
她随即将视线转向碗里的面条,低着头一味的把食物望嘴里塞。
然后就听见对面的他窃笑声。
她当下即羞又恼,随口为自己编个理由,“我...你别误会,我只是看到你头发上还有点头皮屑没洗干净。”
熟知他却一脸正色的道,“真的吗?”
她有些羞赧的低着夹着面回道,“当...当然是真的,你回家之后再好好洗洗。”
“恩,好。”他凝视着她一脸心虚的模样挑了挑眉回道,眼神出奇的温和。
乔落昕不再说话专心吃着碗里的面。
“对了,你看过z市的夜景吗?”
“恩?没有看过,怎么了?”
“想看看吗?”
当她和凌睿踏出面馆的那一刻,天空忽然飘下绵绵细雨,他即自然又迅速地把身上外套脱掉并遮盖在她和自己的头顶。
打从那一刻开始,打从她和他肩并肩在他外套下躲着那绵fei恻细雨开始,她整个心又开始不安分的快速跳跃,彷佛就要从她衣服跳出来了。
一踏进五星饭店,她就听见一把酷似witneyhuston的雄厚嗓音在着,“ihavenothing,nothing,nothing,ifidon’thaveyou,you,you,you,you,you...”
服务生一见到凌睿既礼貌连连称声,“凌总,您好!”
穿着西装外套的经理更是殷勤地快步朝他们走来一脸恭维,“凌总您好,有一阵子没见到您了,最近很忙吧?”
不用说,这也是他常到的地方之一。
经理亲自把他们领到走廊末端的一个包厢,待他们坐下后经理微微俯身恭敬地向凌睿询问,“凌总,您上次那支未喝完的2001年cabersauvignon红酒不知今晚有想要品尝吗?”
他并未即刻作答看向乔落昕,“你想喝点什么?”
“可乐可以吗?”不胜酒力的她笑道。
“两杯可乐,我的那杯照旧。”
“好的,凌总。”
很快服务生就为他们送来两杯可乐,而他的那杯可乐旁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小碟,里面盛了一粒粒数不清的白色砂盐。
他将少许盐巴倒入杯子里,杯里的可乐骤然涌升汽泡,眼看快要溢满流泻的时候又恰时的倒退。
“这种喝法好奇怪,为什么喜欢这样喝?”她好奇的问。
凌睿扬了扬嘴角,那双深遂的黑眸望着她不答反问,“你要不要也试一下?”
“好啊。”她把杯子推到他面前。
他轻轻地倒了些许砂盐进入她的杯子。
泡泡骤升倒退后,乔落昕轻轻啜了一口。
恩...
也许加了盐巴的可乐真的比较好喝。
自那晚之后,乔落昕每次再喝可乐时总习惯性的加些少许的盐。
在很久以后的一个夜晚,她才惊觉自己多了这么一个习惯,特别是每次不经意想起凌睿的时候,她都会喝杯加盐的可乐,纵然他从来没有告诉她,他为什么喜欢这样喝...
如果依照他对‘习惯’的定义,那往后爱上这个习惯的自己就正如他说的,选择了这个方式而且愿意重覆着它生活着。
然后再更后来的日子里,她才发现,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也是一种习惯。
一开始,习惯他的声音,微笑,温柔,呵护,陪伴...
分开后,伤心、难过,因为发现自己遗失了这些‘习惯’
再然后去习惯没有了他独自一个人生活的习惯,还有,戒掉想起他时会流泪的习惯。
到最后有了新习惯,或是遇见另一个人开始新的习惯,或是习惯地过着一个人依然会微笑的生活。
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只是一种习惯。
而我们在做了选择后并愿意重复着它生活着,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包厢里有一大片宽敞的玻璃窗,虽然她不知道是在哪一楼层,但可以确定真的很高很高,高得可以让她在空旷没有阻碍的视野下,居高俯瞰z市闪耀的景色。
夜晚被霓虹灯点燃的z市就像一片上了色的都市丛林,缤纷绚丽,美丽迷人,特别是飘着絮絮细雨的这一刻,一层薄薄雾气让窗外的一切宛如罩上了一层白灰色的糖霜般更是朦胧迷离,撩人靡丽。
“说真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高处俯瞰z市呢,夜景真的好漂亮!”她轻倚在玻璃窗上俯视窗外撩人视野,忍不住感叹。
凌睿起身走到她身旁静默不语,陪她一起仰望窗外耀眼的景色。
“咦,你快看,那里就是我们公司吧?”窗外的一景一物都变得好渺小,乔落昕忽然觉得好有趣,指着窗外那缩小了许多倍的一景一物不停地研究。
“对了,你有带口红吗?”突然,他侧身望着她,挑了挑眉问。
“口红?”她侧过头望向身旁的他,轻蹙起眉。
“嗯,lipstick。”他点头,用英文再次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