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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薛嫣忍不住站起来,对着皇帝行了一礼后说:“陛下,妾身自幼习武,对自己的本事小有自信,不如让妾身和枢密使比试比试,且看谁技高一筹?”
皇帝有点发愣,打量了瘦小的薛嫣一眼,觉得她上台比武除了能露把脸以外,估计样也没什么结果——这不明摆着得输吗?
但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他的心腹再找其他人来压住霍衍,皇帝便笑着应答说:“好,孟玉氏巾帼不让须眉,那你就来试试!”他又侧身边伺候的太监说:“叫人来给孟玉氏在台上搭一个梯子,让她上台去试试。”
却说那用来比试的木台子高约四尺,没有台阶。
之前上去比试的男人,用手一撑就上去了,但薛嫣的身高往多了说,也不过只有一米七,让她一个女孩子双手撑上去不好看,若是撑不上去再爬上去,那就更不好看了,所以皇帝才会让人来给她搭一个梯子。
但这点高度对于会轻功的人来说根本不是事儿。所以薛嫣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必了。”然后脚下一点,整个人就轻飘飘的飞上了木台。
满朝文武看得目瞪口呆,贵女们也都纷纷不可思议的议论着。皇帝却维持着天子的风范,没有做出一副呆愣的样子,只吃惊的说:“没想到孟玉氏竟有这样的好身手。”
薛嫣对着皇帝盈盈施了一礼,柔声柔气的说:“妾身献丑了。”
皇帝心里一动,觉得这孟玉氏眼神真勾人,面上却不显,只笑着说:“那你们就开始吧。”
薛嫣回身和霍衍对视一眼,霍衍一脸警惕的看着她,让薛嫣忍不住眨了眨眼,会心一笑:这人竟然没有因为自己是女子而对她轻看。嗯,简直让她更心动了呢。
薛嫣背过手,笑嘻嘻地走向霍衍。
看着她竟好似毫无防备的走近,霍衍的眼神更加警惕,浑身肌肉紧绷,防备着薛嫣随时出招。但随着薛嫣步伐轻松地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少,太亲密的距离让他感到不安,想要后退却又不甘心向后退避——若是他此时后退,气势上必然会矮于薛嫣一头。
此时薛嫣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的鼻子都能闻到薛嫣身上胭脂香粉的味道。
台下一片哗然,贵女们纷纷议论薛嫣不合时宜的举动,孟长川也黑了脸,在心里气愤的骂薛嫣一句不知羞耻,竟然和一个男人贴的那么近……
不过想想,太监也不算男人,他本不该介意薛嫣和太监贴得太近。那他为何如此生气?
而台上,霍衍却因为薛嫣的逼近而紧张不已。
因为身高的问题,霍衍要低头去看薛嫣,在他的视线里,薛嫣仰着头笑吟吟的看着他,收手背后的姿势下胸部自然地向前挺进,发育的良好女子的酥胸近在咫尺,鼻子里全是女人的香味儿,一时之间让霍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因为身体残缺而越发追求心理和感官上的刺激的霍衍,此时竟有些失神,酥胸半露的裹胸长裙只要他再稍稍一低头就能……
忽然,几乎贴上他身子的薛嫣猛地抬起右腿,将膝盖狠狠地撞向他的小腹。霍衍立刻从刚才的视觉盛宴中猛然回神,连忙抬起双手挡住薛嫣的膝盖。
她竟然是在对自己使美人计?!
霍衍不敢置信的看着薛嫣,却见薛嫣依旧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巧笑嫣然的样子俏皮可爱,手底下却一点也不含糊,对着他的胸口便推来一掌。他的双手此时还在压着薛嫣的膝盖,根本来不及出手抵挡,他一狠心,咬着牙准备硬接下这一掌。
但一掌拍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向后推出,他也止不住连连退后三、四步,被打中的胸口却不痛不痒。他诧异的看一眼薛嫣,却见薛嫣猛地向前一进,速度快的让他眼花缭乱,他还来没来得及反应薛嫣就站在了他的背后,然后又是一掌拍在他的背上。
依旧是不痛不痒,却让他向前冲了几步。
他站稳后回头看向薛嫣,眼神冰冷。他知道了,因为刚才他在台上戏弄她的夫君,所以这回她要戏弄回来,好给她的夫君报仇不是吗?
而面对霍衍眼里的怒火,薛嫣却疑惑的歪了歪头:咋了,发生啥了?
霍衍快速的对着薛嫣拍出一掌,用了十成的内力直对她的胸口。但是薛嫣却仿佛跳舞一样转了一个圈儿,就轻而易举的就迈到霍衍的身后。她在其后背上弹了一指,然后趁着霍衍回身的功夫,又身姿曼妙的几个踏步,步伐轻盈的来到霍衍的身前,对着他一笑,然后手指点中他的心口。
薛嫣这完全是赤果果的在调戏他啊!跳着贴身舞,手指又是前胸、又是脖颈、又是心口,还趁着在台上底下的人看不清,又是笑、又是抛媚眼儿,使尽全力的暗送秋波。
但是作为一个太监,霍衍完全没有get到薛嫣的点。
又在戏弄他?霍衍眯起眼睛,速度开始变快,一掌又一掌的攻向薛嫣。但是他动作越快,薛嫣的动作却越慢,但每每到关键时刻,薛嫣都能擦着边儿躲过去他的攻击,并且还回身,不是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拍一掌就是用手指点他一下,有时候点在心口,有时候点在后脖颈,有时候点在前胸。他心里知道,若是薛嫣不是用手指轻轻地点在他身上,那么这每一次的触碰,他都有可能命丧黄泉。
他咬牙切齿:若说这不是羞辱和戏弄,又是什么呢?!
对于薛嫣曼妙的仿佛舞蹈的身法,不论是台底下的大臣,还是上座的皇帝都兴致勃勃,有时候看见薛嫣躲过霍衍的攻击,还能抽空摆个舞蹈的动作,更让他们兴奋的鼓掌。
坐在孟长川身旁的某个官员嘻嘻哈哈的凑过去,小声的对着孟长川说:“没想到承旨的夫人不仅人美、武功好,连舞蹈都跳得这么绰约妖娆,承旨大人真是大幸啊!”
但是看着在台上同霍衍仿佛嬉戏耍闹,时不时还回眸一笑的薛嫣,孟长川一点儿也不高兴。
他心里想着:这就不是你媳妇儿,要是你媳妇我看你还高不高兴。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霍衍。
为什么总是抓不到这个女人?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戏耍,这份不甘让霍衍的火气越来越重,心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高兴的只有薛嫣。
每次手指从那个人的身上掠过的时候,擦身而过时身体不经意的接触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别样的颤栗的感觉,仿佛细小的电流,滋味儿妙不可言。
就在薛嫣借着身体的遮挡,将手从霍衍的腰间划过的时候,霍衍脸色一变,竟然立刻僵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连眼睛都变得红了。薛嫣不得不奇怪的停下来看着他。此时她的鼻子里忽然钻进一股骚味儿,她正琢磨这是哪儿传来的味道,却见霍衍瞪着一双又羞又怒的眼睛看着她,眼神里略带着屈辱的神情,好像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一样。
薛嫣心里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
她在网上曾搜索过关于太监的事情,有些网页里提到过,太监净身后没有了那个器官,也没有了能控制收缩的肌肉,也就是说不能控制排尿,一旦有意,那就真的会直接流出来。高等的、有时间的太监可以抽时间去换裤子,低等的太监没有时间换裤子,只能任其风干。这种说法在网上很流行,薛嫣不知道真假,以前也从未注意过。
但如今看霍衍的窘态,她却知道,大概是那种糟糕的时刻出现了。
她低下头往那里看,果然衣服下摆已经有些湿。
发现薛嫣已经看见自己的丑态,霍衍羞愧的想要后退躲避,却被薛嫣拉住,然后薛嫣就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快速地脱下披肩缠在他的腰上,意图挡住他出现痕迹的衣服下摆。缠了一圈儿后,薛嫣意外地发现居然有些松,心里惊讶霍衍的腰如此纤细的同时,她又缠了第二圈儿,然后在他的腰上打了一个死死的结。
台下的人纷纷议论两个人的举动。
有人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或是在心里好笑,或是在表面上就露出嘲笑;也有没猜到的人,猜测着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龌龊发生。
而薛嫣的这一连串动作里,霍衍都僵直着身子动也未动,只低头,眼睛发直的看着她的双手穿过自己的腰两侧,然后半跪在地上,将披肩在他的腰际打上一个死结。
因为薛嫣穿着的是半露酥胸的裹胸长裙,霍衍能看见她的肩膀露在外面,遇到晚上的凉风,她白嫩的肩膀上起了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而给他系完披肩后,薛嫣站了起来,看着自己裸.露的肩膀,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
霍衍略微皱眉,却见薛嫣忽然一笑,竟打开自己的发饰将一头青丝长发披散下来,又取了两绺拨在胸前,正好挡住了露在外面的后背和肩膀。
她抬起头对着霍衍一笑,爽朗的说:“咱们继续。”
但霍衍深深地看她一眼,却退后一步,对她抱拳施礼说:“夫人武艺高强,杂家自叹弗如,甘愿认输。”说完,他主动转身对着皇帝说:“禀陛下,是臣输了。”
皇帝自然是哪个猜到了发生什么的人。但他心里没有那些不堪的设想:一个女人和一个太监,能发生什么龌龊的事?他只是在心里赞叹薛嫣竟有如此好心,把自己的披肩给霍衍遮丑罢了。
同时,他也哈哈一笑,觉得这个结局比让千牛卫赢了还要好。一个小姑娘,她能提什么要求?顶多是胭脂水粉、裙子首饰之类的东西。他开心的对着薛嫣说:“哈哈哈,没想到孟玉氏人长得小,功夫却不小,既然是孟玉氏赢了,那就让孟玉氏讨个赏吧!孟玉氏,你想要一个什么赏啊?”
薛嫣眼珠一转,回头看一眼孟长川,又看了一眼霍衍,对皇帝问道:“陛下,什么都可以吗?”
皇帝又是哈哈一笑,“那当然,朕金口玉言怎么会反悔呢?无论什么都可以,你随便说!”就算她要让孟长川现在就当丞相,也是可以的嘛,反正是自己的心腹。
但是他没想到,孟长川也没想到,文武百官甚至所有的女眷们全都没想到,薛嫣竟然对着皇帝提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要求。
薛嫣说:“既然如此的话,妾身希望陛下可以颁布一条法令,让女子可以随意休夫。”
“什么?”皇帝愣了。
皇后也瞪大了眼睛。
孟长川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薛嫣。
薛嫣继续说道:“希望陛下能颁布一条法令给全天下的女子,让任何一个女子都能享有休夫的权力,无论是谁、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理由,只要想和自己的丈夫离婚,那她就可以立刻离婚,让她们能以‘我不喜欢他’、‘我们感情不和’或者是‘我不爱他’这样的理由离婚,无论是有没有孩子也可以随意嫁娶,不再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迫害,去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
“求陛下,请给全天下女子,选择自己所爱的人的权利!”薛嫣跪在台上,表情严肃看着皇帝的眼睛说:“求陛下,让妾身讨这个赏!”
前一句说自己金口玉言,下一句着实说不出来你不可以讨这个赏。皇帝虽然极其不愿意颁布这么一条法令,但还是勉为其难的点头说:“这个赏,朕给你了!”
薛嫣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经不起推敲,也知道也许之后男尊女卑的社会会让这个法令名存实亡,甚至知道也许会有男人因为这个法令更加残忍地迫害女子。但这始终是一个契机,是一个机会,是一个也许会转变的开始。它也许能为以后平等社会的进步取得一点点的进展。仅此就好。
薛嫣深深地给这个皇帝跪下来磕了一个头,对着皇帝说:“陛下,您是我所知道的史上最正直最有魄力的明君!即使是一万年后,您的名字也一定会被所有女人记住,我甚至能想象到在未来,肯定有一堆女人天天喊您老公,想回到现在,和您谈一场穿越千年的恋爱!”
“穿越千年?”皇帝一愣,似乎被提起了兴趣。
薛嫣很想对他说是的,很想对着他说:在未来的世界里,人们尽情的享受着和平所带来的美好生活,全世界的女人都在为了男女平等而做出努力,人们可以自由的相爱、结婚、生子。想要结婚的人可以走进婚姻殿堂,不想要结婚的人也可以一辈子单身。
爱情不再是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性别不再是婚姻的阻碍,男人可以和男人结婚、女人可以和女人结婚,男人如果想成为女人就可以变成女人,女人想成为男人也可以变成男人。
在那个世界里人类相信每个人都可以改变世界。人们可以坐着飞机在天上飞,可以坐着潜艇去海游,可以坐着宇宙飞船去月亮上探险!
可以足不出户知道天下事,可以相隔千里也能面对面的说话,可以在网络上看尽天下的美景也可以去世界上每一个角落旅游。在那个世界里,我们可以高声呼喊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我们可以放肆地唱踏碎凌霄,放肆桀骜!我们可以无所顾忌的告白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可是她不能这么说。
她只能微笑的对着皇帝说:“是的,很美妙不是吗?独自一人穿越千年,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却只因为一人,谈一场或是痴迷,或是痛苦,或是快乐,或是悲壮的轰轰烈烈、荡气回肠的恋爱!也许最终她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在相隔千年年的时间长河里,两人将彼此遗忘。”
皇帝似乎还沉浸在薛嫣所说的那个故事里,他的表情有点严肃,叹息的看着薛嫣说:“为什么最后的结局,不是留下来呢?”
薛嫣同样看着皇帝说:“因为他想娥皇女英,她要的却是弱水三千只饮一瓢。”
“所以你想要休夫?”
“是的。”
“若是找不到呢?”
“君若无心我便休。”
“好!”皇帝站了起来,对着薛嫣拍了拍手,大笑着说:“好一句,君若无心我便休!”
孟长川此时忍无可忍的对着薛嫣大喊了一声:“玉珠!”
薛嫣回头看着孟长川,心里有点愧疚。这个男人吧,虽然有点瞧不起自己,也不尊重人,但他终究没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接自己来帝城了。可她却在所有人面前说要休夫。对于她来说是痛快,对于孟长川来说却是莫大的羞辱。
她愧疚的对着孟长川说:“抱歉,孟长川。你哪里都好……”
孟长川一甩衣袖,不服气的打断她的话:“哪里都好?哈哈哈,哪里都好你却要休夫?!”
薛嫣装作伤心的说:“你哪里都好,但对我来说,却有一点不好。”
“因为我有妾?”
“哦,那就是两点。”
“……”孟长川已经在心里把她骂的狗血喷头了。他怒极反笑,看着薛嫣说:“那你说说,你所谓的第二点又是什么?”
“第二点就是……”薛嫣做西子捧心状,伤心欲绝的看着他说:“你不爱我。”
孟长川:“……”
薛嫣开启了胡扯模式,特别不要脸的找借口说:“你不爱我,并且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带我来帝城,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责任,却不是因为爱。然而我要的却是爱,我想要和爱我且为我所爱的人在一起,所以你不是我想要的,而我也是你的累赘。”
为了逼真一点,薛嫣忽然将一头长发全部握于手中,接着从袖口里脱出一把匕首,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将一头长发斩断!
古人断发如断头,尤其是女人,那绝对是生不如死。不过薛嫣这个现代人当然不在乎啦。为了给孟长川这个面子,薛嫣必然得断断头发,表示一下自己的愧疚之情——所以她才做出了这一出。
她痛快地将长发割断,举起那捧断发对着孟长川说:“这便是我还你的。”
孟长川被震惊了,深深地看一眼薛嫣,最终点头说:“好,自今天之后,你我互不相欠!”他一脸气愤的坐了回去,却又无从发泄,只得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灌醉自己。
“谢谢。”薛嫣装作悲伤地看着手里的断发:嗯,贾维斯,你说这头发我现在扔不扔呢,扔了的的效果好,还是不扔的效果好?
贾维斯:“mylove,扔掉头发后周围人的反应预测为……”
停停停!薛嫣立刻喊停:算了当我没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这么认真地回答我。
“……”贾维斯:“好的,mylove.”
坐在上首的皇帝看看孟长川又看看薛嫣,然后对着下面喊了一声:“宴中书!”
中书令宴过人立刻站了起来,行礼说:“臣在!”
皇帝对他说:“你也听到了,明天开始便拟定政策吧,把女子亦可以休夫的政策写进律法。根据这条法令,再制定一系列律法吧,让女人……”他看了一眼薛嫣,“让女人也可以豪气的说:君若无心我便休!无论夫家是何身份,甚至是朕,只要想……想离婚,便可以离婚!”他叹息一声说:“朕亦想看看,除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外,这后宫里还有多少女人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薛嫣微笑的看着皇帝说:“像陛下这样有魅力的人,一定有很多女人心甘情愿留在您的身边。”
“哦,那你呢?”皇帝仿佛漫不经心的看一眼薛嫣。
薛嫣大笑起来,笑完后狂傲的看着皇帝说:“若您无妻无子,头破血流,我都要得到你的心。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无论是年轻漂亮还是容颜老去,我想与你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皇帝心里一震,最终却叹口气说:“但你已经把我排除了。”
“是的。”
“若是朕要封你为妃呢?”
“我拒绝。”
“好,好,好!”皇帝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说:“孟玉氏,拒绝了朕,你就不怕死吗?”
“不怕。”薛嫣看着皇帝,“因为您不是这样的人。”
“对,我不是这样的人。”皇帝长叹一口气,颓然的坐下去,对着旁边伺候的太监说:“你去拿纸笔,赐给孟玉氏,让她这个第一个敢拒绝朕的女人,成为第一个休夫的女人!”
“慢着。”皇后忽然站了起来,盈盈的对着皇帝跪下。
皇帝诧异地看着她,“婉婉,你这是?”
“陛下,第一个休夫的女人,便让臣妾来做吧。”被称为婉婉的皇后跪在皇帝的面前,热泪盈眶的笑着对皇帝说:“臣妾乞求陛下,与臣妾——离婚!”
后来整个宴会都乱了,满朝文武恳求皇后不要和皇帝离婚,但皇帝最终还是同意了皇后的请求。
皇后便成了这全天下第一个休夫的女人。
而薛嫣是第二个。她将那封写好的休书递给孟长川,孟长川也淡定的接了过去。这一回,薛嫣彻底甩掉了孟长川,成为了一个单身女人。
然后……她就可以去追求她的枢密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