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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阳光静静洒在森林空地一块人工雕琢的花岗石上着“1918年11月11日,以罪恶为荣的德意志帝国在此屈膝投降——被它企图奴役的自由人民所击败。”
现在距离上面的日期已经过去了21年又7个多月时间,一群身着灰色制服、气质高贵的高级军官们来到了这块纪念碑前,站在他们最前面的是一名穿着旧式陆军上等兵制服的小个子,正是这个人带领着从前的失败者在短短四十多天里击败了曾经的胜利者,如今历史将在这里重演,只是双方的身份正好调换了一下。
纪念碑上简短却极富历史意义的文字让这群无疑让即将获胜的德国人体会着复仇的快意,这样的心绪在领头那位小个子脸上尤为突出。过去的种种屈辱和悲伤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彻底的解脱,取而代之的是胜利者的尊荣。默默矗立片刻之后,他带着高傲的表情离去,然后在著名的“福煦列车”前检阅了他那仪表威严的仪仗队。
法国代表团还未抵达,德方工作人员还在坐着最后的准备,跟随希特勒来到这里的德国将军们或是在细细品位这些“遗迹”,或是三三两两的小声谈论着什么。
“法国舰队的问题真的很棘手,因为它们压根没有挨打,如果这样要求它们向我们投降,这极有可能把它们推向英国人!”
一身黑色党卫军制服的埃德文今天格外地精神,不过在说到法国海军时。他的神情显然多了几许无奈。众所周知,法国舰队的实力在德国和意大利之上,随着法国投降进入倒计时,这支舰队的命运足以影响到未来的战争格局,但法国海军相对独立的地位又不同于其他欧洲国家。现如今英国人、德国人甚至意大利人,各方既想得到它又害怕它落入敌人的怀抱,因此阿道夫.希特勒提出了一个较为稳妥的建议——原地扣押或者自行凿沉。
张海诺现在显然已经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他说道:“站在德国地立场。这也许是眼下最好地选择!一旦法国问题得以妥善解决。我觉得我们的目光应该放得更长远一些。而不是仅仅局限于那条海峡!”
出于自然反应,埃德文和他一同望了一眼北方——英吉利海峡所在的方向。
“希腊人很显然是站在英国人一边的,跨过南斯拉夫进攻这个国家并不会耗费我们太多兵力,顶多一个集团军,保加利亚人会理智的倒向我们一方,我相信土耳其也会在这种形势下重新作出自己的选择。接下来便是盛产石油的中东和地中海地重要通道苏伊士运河,两面夹击之下。英军在北非将无立足之地!”
张海诺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就像是个孜孜不倦的老牌政客,通过不断的游说来加深别人对自己观点的印象,以图获得更多人的支持。这话他肯定不止一次的对埃德文说过,只不过是又换了一种方式来阐述而已。
“海诺,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支持你的!”埃德文直白的表明了自己地立场,但他接着说道:“可现在最大地问题是元首心目中敌人的排序——俄国第一,然后才可能是英国!元首的既定策略,是通过和谈结束西线战事然后全力向东!”
张海诺瞟了一眼顶多二十米开外正在仔细打量“福煦列车”地德国元首。“我想这也许是他多年前就已经定好的策略!”
“恐怕很难有人可以改变这一点!”埃德文应和到。“尤其是在意大利人不希望我们插手地中海战事的前提下!”
最高统帅部的将领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以意大利人为理由抨击自己的战略方案,所以张海诺现在一听到这个词就有些生气,意大利刚刚参战。但人们很快就会看到这个国家在军事上是多么的腐朽和无能。
这时候,通往这片空地的道路上传来了汽车喇叭声,现场的德国军人和特邀来见证这一历史时刻的记者们纷纷将目光转到那个方向,不一会儿,几辆黑色的轿车在距离空地尚有几百米的另一座雕像旁停下来,那同样是上一场战争结束后法国人树立的——雕像上站立着象征霍亨索伦王朝的有气无力的鹰,鹰身上插着一把利剑,但这时候德国士兵们已经用一面德国军旗将雕塑上半部分覆盖起来。
在德国军官的引导下,法国代表们一一下了车,从步伐和姿态上看,他们颓丧并且带着极大的不情愿。领头的那位小个子法国人身上所穿是不久前还号称世界第一陆军的法国陆军制服,虽然干净整洁,却已经没有了哪怕一丁点儿气势,法国空军同样糟糕的表现让他们的空军参谋长也低垂着脑袋,连带让没有任何表现的海军将领颜面无存。
现在,这场战役的胜利者,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已经坐在那节著名车厢属于胜利者的位置上,那也是联军统帅福煦曾经坐过的位置。萎靡不振但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端庄和镇定的法国代表们在德国军人以及来自德国和中立国的记者——包括美国记者的注视下穿过偌大的空地并最终登上了那节曾让他们骄傲的车厢。
尽管车厢内的空间有限,但为了能够目睹德国历史上最辉煌的时刻之一,除了三军司令和德方主要谈判代表凯特尔之外,其他跟随希特勒前来的德国将领们也不甘落后的进入车厢。待法国人坐定之后,凯特尔开始向法国人宣读由希特勒亲自写下的停战条款序言,内容略显冗长,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词句中充斥着对失败者的宽容——德国元首的宽容,他称赞法国人是在经过很多“流血地英勇战斗”后才被击败的。德国不打算在停战条件上或者谈判过程中使如此英勇的敌人受辱,德国的唯一要求就是“防止德法再战”……
这些辞藻都和先前那块纪念碑上法国人的刻薄形成了鲜明对比,但至于法国代表们在看到德国提出的停战条款细节后会作何感想,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约10分钟停战条款序言宣读完毕之后,希特勒便起身随行人员离开了车厢——他很快启程前往巴黎欣赏他的“战利品”去了,只留下凯特
在这里和法国人谈判,但留给法国人讨价还价地空间因为这场仗他们已经彻彻底底地输掉了。
没有悬念地谈判是缺乏吸引力的。德国工程部队和通讯兵发挥了出色的工作效率。他们接通了贡比涅和波尔多之间的电话供法国代表和他们的政府联络——电话自然是受到监听的。以凯特尔为首的德国代表团很清楚法国人手中地每一张底牌,所以仅仅过了27个小时,达成一致,在停战协议上签上了各自的大名,但这个协议需要在法国和意大利签署相似的停战协议后方正式生效。
根据德法停战协议,包括巴黎在内的五分之三的法国领土由德国占领,军事上的限制和1918年德国受到的|脱了被引渡的命运——它们中地大部分被要求在德国和意大利地监督下解除武装然后在本土港口搁置起来,少数可以停留在非洲港口以保障法国的殖民地不至于落入别国手里。此外,法国政府显然低估了英国继续抵抗的决心和能力,他们同意被俘地150法军在合约签署之前将继续扣留在德国人手里,但这恐怕不是几个星期就会结束的事情。
也就在德法签署这份停战协议的第二天,英国海军最大的战列巡洋舰“胡德”号悄然驶离英格兰南部的朴茨茅斯港,一并离开的还有可搭载24至28架作战飞机的“光荣”号航空/争期间,英国舰队的离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潜伏在朴茨茅斯附近的德国舰队也未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一情况。不过在当天晚些时候。在英吉利海峡以西活动的德国潜艇U-53号意外~国舰队,但由于对方距离过远且拥有强大的护航兵力,U-53长未敢冒然进攻。而是一面向潜艇司令部发去电报,一面小心翼翼的尾随其后。尽管在天黑之后跟丢了目标,但根据对方朝南航行这一关键点,德国海军参谋部仍然作出大致推断——这支英国舰队很有可能被派往直布罗陀加强H舰队。
消息很快经由海军参谋部转呈给身处巴黎的海军司令雷德尔,作为德国高级参观团的一员,同在巴黎的张海诺也得以在第一时间读到这条情报,他非常清楚的记得历史上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由英国海军发起的“弩炮行动”。这次行动的残酷之处在于不久前还处于同一战线上的两群军人不得不兵戎相见,而它所产生的战略和政治意义也是非常深远的——法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们更加仇视英国人并在后来盟军反攻时采取了敌对态度。这一仗同样显示了法国海军的心态——他们既痛恨德国和意大利人并且拒绝向他们投降,也不屑于接受英国人的领导。在这个问题上,德国元首的判断是非常准确的,意大利独裁者原本还想在法国舰队上打注意,最后也是在希特勒的规劝下放弃了这一企图。
全盘考虑之下,张海诺向雷德尔提出了自己的“推测”。虽然对英国舰队攻击法国的决心还不太肯定,雷德尔对此依然非常重视,他随即向德国元首汇报了这一情报并告知其英国人可能采取的行动。作为一个思维正常时颇具战略眼光的决策者,阿道夫.希特勒很快接受了他的看法。由于对法国政府和海军态度的不确定性,他非常担心法国舰队会在最后时刻向英国人缴械,所以连忙召集统帅部的将领们讨论此事。众人聚在一起把形势一分析,顿时发现情况确实很不妙:法国主力舰队现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法国南部的土伦和马赛驻泊,另一部分集结在北非阿尔及利亚的米尔斯克比尔军港,但不论是土伦、马赛还是米尔斯克比尔,现在都不在德国军队的控制范围之内。如果英国舰队攻击法国南部的法国舰队,那么德国空军还有可能出动轰炸机进行阻击,但若英国人的目标是远在地中海彼岸的阿尔及利亚,德国陆海空军都只能干瞪眼。
这时候,德国将领们不分军种的取得了空前一致:将希望放在法国人身上显然是不保险的,他们应该立即将此事通知意大利盟友并请他们动用海空军“保护”法国舰队,同时通过外交途径向法国政府施压——以停战协议和扣押在德军手里的大批法军俘虏为砝码胁,迫使法国舰队即使遭到英国舰队攻击也不能投降。至于德国海军,由于水面舰艇压根无法进入地中海,潜艇部队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集结到地中海域,被无奈的排除在各种解决方案之外。
一些显而易见能够起到效果的方案最先得到德国元首的认可,里宾特洛甫很快被召来之行外交方案,凯特尔则受命同意大利方面联络,完成这些部署之后,希特勒依然坐立不安。一旦英国海军通过扣押或者缴获法国舰队而得到加强,势必会提高英国政府继续和德国作战的信心以及决心,这是人都不难看出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终于想起了这里还坐着一个不久前才对地中海形势进行了一番细致研究的德国海军将领,于是立马将张海诺叫到一旁单独谈话。
“这对于我们的战略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张海诺不慌不忙的说出自己和常人截然不同的看法,出于某些带有“私心”的考虑,他在刚才的会议上并没有提出这点。
对于希特勒心理尚未完全失衡前的判断力,张海诺素来是非常看好的,而德国元首这次也没有令他失望,在冷静下来思索片刻之后,他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任由英国海军攻击法国人,好法国人仇恨英国,而英法之间的关系也将因此而彻底破裂?”
张海诺虽没有直接说是,但意思更加的肯定:“尊敬的元首,就我个人的看法,法国海军特有的自尊和骄傲,法国陆军和空军的腐朽无能,再加上千万法国民众和百万法军俘虏的命运,我们根本不用怀疑达尔朗海军上将会作出怎样的选择,事实上,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