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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着张晓天这样不和谐的小插曲,但这并不能否定周一的全体大会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会议在南腔北调的大合唱中落幕之后,与会的穿越众,每个人脸上都多了一分神采——我们终于有了个明确的目标。
人就是这样,当你周遭的环境恶劣,食不果腹,随时可能丧命的时候,生存与安全才是第一顺位的需求。等度过了这一时期,你又会有其他的需求。比如生理需求,比如社会交往,再比如自我价值的实现乃至更崇高的理想等等。
不管是对于愤青小伙子们,还是对稍稍沉稳一些中生代来说,制止野猪皮的暴行这一提议,所有人都无比拥护什么理想啊、自我价值啊,绝对会在这一过程中充分满足,顺带着还能满足一下生理需求……恩,咱就是有钱,一年四千万。找不到可心的老婆,还不能用银子砸晕几个漂亮姑娘了?
所以说,大家伙散会之后,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睛瞪得溜圆。干劲十足自不用提,各组的头头脑脑更是连夜修改了例会上需要提交的报告。怎么修改?当然是往大了改
野猪皮十几万骑兵,再算上几十万汉奸,我们一共就这么点人,不搞出飞机、坦克、大炮之类的,怎么打?就以机械小组为例,正副俩头头,周比利与沈沦熬夜一通研究,到第二天早晨已经制定出了两年内培养三千名初级技术工人的宏伟目标。为了这一目标,报告上强烈要求,本着缩短培训周期,同时为了避免资源浪费的原则,本次运载回来的明朝劳工,其中的青壮最少给机械制造小组一半
而且周比利在早晨还跟军工小组的头头,蹲在墙角俩人嘀嘀咕咕了好半天。也不知道周比利这家伙允诺了什么好处,总之当周比利狮子大开口的时候,秦炜立刻就跳出来旗帜鲜明地表示支持。大家略一琢磨,好像也对。车工、铣工、钳工之类的,这两个小组好像是通用的?
拢共才两千多人,僧多肉少,机械小组拿去一半,那大家伙不得喝西北风?这哪儿行啊负责全面冶金工作的大龄剩女厉胜男,对周比利的狮子大开口一阵冷笑,只是淡淡地说了个事实,当即就让周比利与秦炜俩人主动让出了部分的‘唐僧肉’:“机械加工是需要人……可我的冶金厂开工不足,你们俩要那么多技工准备当摆设啊?”
李远山一听来劲了:“没我们矿产小组的支持,冶金工厂拿什么开工?我要求不高,起码配发两百个监工。”
一向在这种会议上沉默寡言,保持军人不参政本色的王铁锤与杰瑞这会儿也坐不住了。要打野猪皮,那咱得扩军啊。不扩军,指望这么百十号人,除非一个个都是人形T800,否则跑过去就是给野猪皮送人头的。而要运送军队,就得有船啊。以海权号的装载能力,连枪带炮,算上各种后勤补给,顶多运送两个营的兵力就不错了。运载能力不行,必须得加强海军建设。
那头,俩负责造船厂的小伙子一听就高兴了,造船必须造船先给我们几百号人,我们慢慢培养,尽快造船。
唯二的女性决策组成员,荆华立刻旗帜鲜明地赞成造船计划。说这势必会加速商品流通,从而创造或者说是搜刮更多的财富。
然后化工专家林有德联合玻璃制品加工厂的负责人立刻顺杆往上爬,造出船来,总得有那么多的贸易品吧?作为现今利税第一大户的玻璃加工厂,如今算上学徒,拢共才不到十个会吹玻璃的。怎么着也得往我们这边倾斜倾斜吧?
例会上刚开始还好,一个个头头脑脑满面愁容,委屈叫得震天响,还算有些秩序。可等到大家都发过言,没等老吴说两句话,有不满其他部门狮子大开口的人随即对其可能夸大其辞的需求提出了质疑。这一质疑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农业口质疑工业口,加工口的质疑冶金口的,乃至都带着化工名头的有机与无机化工两位原本就有私怨的头头,卢粤与林有德这俩家伙也吵吵了起来。
一时间会议室变成了菜市场,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面红耳赤口水翻飞。弄得邵北与老吴俩人不得不连番安抚,生怕已经吵吵出火气的大家伙,一个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上演全武行。
例会从早晨一直开到了中午,吃过午饭,下午接着吵。直到夜幕降临,感觉筋疲力尽的众人,这才火气渐消,开始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
最终还是陆战队拿了大头,杰瑞心满意足地开始盘算如何筹建一个营。而身份一直很尴尬的陆军——捕奴队——出人意料地成了第三大受益者,得到了足足将近三百号人。只是绰号小刀的傅白尘却一脸的郁闷。理由很简单,那快三百号的日本人,实在不受待见。各个小组一听要分给自己日本人,立刻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嘴里咬定了一个词:不行
没什么专业技能不说了,语言不通也不说了,要命的是这帮家伙大部分都是流浪武士,脑子里全是肌肉,留在自己小组这不是定时炸弹么?
于是原本抢做一团的头头脑脑,陡然变得谦虚了起来。三百号日本人成了皮球,你推过来,我踢过去,愣是没人敢要。
最后大家伙干脆将目光齐齐地看向邵北。不论怎么说,这麻烦事邵北引来的,理应邵北出面解决。一阵挠头的邵北琢磨了半天,弱弱地建议说:“既然那些日本人只会打仗,不如送到捕奴队?”
大家伙一听纷纷叫好。这主意好啊,权当是废物利用了。猴子们不是爱打仗也只会打仗么?正好,送捕奴队让这帮猴子去打土著去。
原本就眼红海军派大获全胜的傅白尘,一听就炸了。“凭什么?难道我的捕奴队是废品站?再说我又不会日语,你叫我怎么指挥?”
老吴思索了一下,笑呵呵地说:“虽然有几个日本人会点汉语,但沟通还是成问题……好办,我给你配个会日语的助手不就结了?”
“翻译?”
傅白尘本能地将目光转向邵北。邵北立刻头皮发麻,正打算出言反驳,那头老吴已经一锤定音:“那就邵北吧。现在咱们人手少,只能能者多劳了。”
事到如今,邵北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话说有些事,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当然,这么形容有些不恰当,但想想自己目前的工作量,邵北不无感慨地想起了那么一句话:“资本家要想喝别人的血,就得先喝自己的血。”这年头,还真没什么天上掉馅饼,不劳而获的好事儿。
日本人的去向问题解决了,已经升级为分赃大会的例会照理也该结束了。只是当大家伙带着或者满意或者失落的神情站起身,打算散会的时候,此前对大家伙分赃只能干瞪眼的于丽红大姐开口了:“都别走,都别走。我讲几句话。”
说起来这种分赃的场面,教育组的头头于丽红大姐还真就只能干瞪眼。(当然,比于丽红大姐更郁闷的也有。比如电信小组。这帮小伙子明知道没自己的份,很明智地选择了缺席。)海权号一船运回来两千四百来人,里头的一百多孩子,理所当然地归到了于丽红的旗下。除此之外真就只能干瞪眼了。莫说这船占了难民绝大多数,识字率实在可怜,就算真有几个熟读四书五经的老夫子,于丽红也不敢放心把孩子交给对方啊。
儒学那一套,放在明朝还能走科举,放在中南什么用都没有啊
“于大姐,您不会又想往我们这儿塞几个小萝卜头吧?仨臭小子都够叫我头疼的了,再来一个……您干脆抽我得了,我是死活不敢再领家一个了。”没等于丽红说什么,肖白图已经一惊一乍地开口了。
要说领养几个明朝孩子,这也没什么。实际上这事儿不是于丽红大姐自作主张,据说于丽红大姐拿定主意前,曾经跟老吴俩人密谋了很久。某种程度上讲,老吴就是此事的幕后推手。
邵北曾经就此事询问了老吴几句,原本想着老吴会来个矢口否认,没成想老吴当面大大方方就承认了。并且说了一段让邵北深思的话:“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思维方式,除了性格因素,更多是的后天成长环境造成的。我们一百四十六人来到这个时代,相比于这个时空的居民,人口基数实在太小了。小到我们死后,甚至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就像是时空侵略者。我们与这个时空格格不入的文化、思维差异,某种程度上讲就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哪怕我们因为意外被某些势力消灭了,只要我们的思想传播出去,渐渐成为主流思潮,那我们就是胜利者。反之,不论我们征服了多少人口,打下了多少的江山,我们的思想只健存于故纸堆里,那我们就是失败者。而传播理念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教育学校的,家庭的。其中家庭的尤为重要”
邵北闻言之后,深以为然。老吴的这段话经邵北的嘴流传出去之后,大家伙此前的种种小抱怨渐渐消失了,转而有不少人开始热心教育起这帮明朝孩子来。
只是,凡事得有一个度。讲究个过犹不及。两三个还好说,要是再来几个……那天天就别琢磨别的了,干脆改行当奶爸得了
“肖白图,你少跟大姐我臭贫。”狠狠瞪了肖白图一眼,于丽红转而笑呵呵地说:“我就说一个提议,大家伙自愿参加哈。是这样的,由于我们的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导致许多课程没法开。比如绘画啊、音乐啊、自然啊,大家看看每天忙活完了,是不是抽空给孩子们来上上课?”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