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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中午,自然是这么郁闷中过去的,司徒策还是很敬业地沐浴更衣,上了高台,捧着桃木剑两眼望天,这一次足足等了一炷香工夫,日头总是只露出一张小脸,很快又躲到了云彩后面去了。
杨钧还要摆酒宴,司徒策推说昨日酒醉,今日实在不想喝,杨钧也不勉强,但亲自送他回到了衙门。
眼见着他进去了,钟秉直忙对杨钧低声道:“大人,只有两天时间了,若是明日后日还是阴天,这可怎么办?”
杨钧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瞧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嘿嘿,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钟秉直和龙翔都是大喜:“他有办法为什么不用?”
“不见兔子不撤鹰,人之常情啊,就算道行高深的真人也是如此!
真人也是人嘛,七情六欲总是有的!”
钟秉直和龙翔似懂非懂地乱点着头。
司徒策刚进内宅,还没有走到书房,后院门房追了上来,说道:“先生,东厂的刁大老爷来了,在后院等你呢!”
司徒策心中一喜,肯定是严世方和范冲有了消息,不过,他怎么不找个人来叫自己,而是亲自来呢?司徒策有些纳闷,重新又回到了后院门外,果然,刁鹏带着几个东厂番子等在那里,一见司徒策,立即哈哈大笑,上前拉着司徒策的手道:“大哥,今儿个我得了一个好玩的玩意儿,特意来找大哥去鉴赏鉴赏!”
同徒策听他这么大声说话便已经猜到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好掩盖他邀请自己去东厂衙门的〖真〗实目的,这么说来,那肯定是那两人已经抓到了。
司徒策也笑道:“什么玩意儿这么好玩?让你巴巴跑来找我。那得去瞧瞧!”“真的是个好玩意很有意思的,大哥一定喜欢。这东西不能让旁人看见,常言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呵呵,所以啊,今儿个咱们要到小弟卧室里去瞧!”“哦?这么宝贝?你到把娄的胃口吊起来了,我得瞧瞧去。”东厂番子牵过马匹,司徒策翻身上马,跟刁鹏并驾齐驱来到了东厂衙门。这一次,他们径直来到衙门内宅院落。
东厂衙门跟普通的衙门一样,掌印官和佐官都有各自独立的院落,这院落比衙门的也不算大,只是里面陈设豪华却不是东厂外面看起来那么普通,看来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这句话是没错的。
刁鹏他们进了院子,连贴身侍卫都没让进门,刁鹏亲自把院门关了,穿过天井来到大堂里他那一张马脸这才收敛了笑容神情凝重低声道:“大哥严大爷和范冲兄弟我们已经找到了,已经悄悄带到我屋里来了。”“哦?”司徒策有些惊讶“锦衣卫四处搜查,把地皮都翻过来瞧了都只找到了蔡耀。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严大爷和范冲当时去办事,路上接到我们东厂线报的密保说锦衣卫正在四处搜查,而且要找的人跟他们三个很像,最好躲避一下,两人立即跟随线报躲了起来。但是蔡耀兄弟没有及时收到线报,所以被把锦衣卫围住,连同其他相像的人带走了。”“是你让线报通知他们的?”
“不是,是线报直接通知的。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司徒策奇道“你是镇海县东厂的最高长官,线报得到的消息应该是你第一个得知啊,而且,要通知他们也应该是你下达指令啊,怎么他们通知完了才告诉你?”
刁鹏神情有些尴尬,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道:“他们是鹰组的线报。我管不到的。”
司徒策这才明白,鹰组是东厂的暗杀组织,这个组织连当地东厂衙门都管不到。鹰组也有自己的线报系统,得到消息并及时通知严世方和范冲躲避的,正是独立于当地东厂组织的鹰组独立的线报。
刁鹏似乎不想跟司徒策说太多的关于鹰组的事情,不等他接着往下问,赶紧说道:“还有一件事,这个,唉,都怪我太粗心”
“什么事?”
“给严阁老的画像,出了点小问题。”司徒策一惊,忙道:“怎么了?”
“我也是太着急了,急着想把东西送出去,我把你给我的三幅画像放在箱子里,那里面还有一些字画,结果,我拿给八百里加急送走的时候,顾不上展开细看,便将上面三幅画拿了交给了他们送走了。
结果,今天上午,我把剩下的字画拿给兄弟们分的时候,发现了蔡耀的画像!我才知道拿错了,赶紧检查,还好,只拿错了这一副,错把另一幅字画当画像送走了。”司徒策苦笑:“这种事都能错,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嘿嘿1!大哥,是小弟忙中出错了,真是对不起,不过,我已经立即叫人把剩下一副紧急送去了。
“还好,拿错的只是鹰组杀手的画像,要是严世方的,可就要耽误事了。”“对对,嘿嘿嘿”
“你赶紧的去请他们两位出来吧?”“好!”很快,刁鹏从里屋请了两个人出来,一个是个面目清秀的中年人,一身的书卷味,另一个,则是个络腮胡,眼睛里精光湛射,盯着司徒策。
刁鹏满脸陪笑,对那中年人道:“严大爷,这位就是我们镇海县刑么师爷司徒策司徒柳川先生,他同时也是一位道法高深的道人,手心能……”“刁大人,请等等!”那中年人拱拱手打断了刁鹏的话,又瞧了司徒策一眼,道:“你派人把我们请来,又把我们两关在你屋里,你先说说这件事吧,是什么缘故?”“因为你们杀了人!”司徒策没等刁鹏说话,已经上前一步,抢在前面道:“你们杀了锦衣卫同知魏岳峰魏大人爱妾的亲哥哥,魏府采力,还有两个魏府的管家!将一车上品青瓷器劫走!”
严世方脸色一变,转头瞧了一眼身边的范冲。那范冲到底是东厂鹰组杀手,处变不惊,只是双目精光暴盛,盯着司徒策:“你说什么,我们不懂。”
“你们当然懂!”司徒策冷冷道“你们在去寺庙上香施舍的路上,在一处山村路边摊吃了东西,跟主人家换了五两银子的零钱,在此后路途上,遇到了魏府的马车,顿生贪念,雇了一辆驴车,假扮公差,拦下了魏府马车,将三人带上你们的驴车,然后将三人杀死,将尸体抛弃在离镇海县三十里的驿道路边,然后将青瓷器藏在离城十五里的一处山村的一座废弃的老屋里。没错吧?”
司徒策所说简直如同亲见,这下子,连那杀手范冲都有些惊骇了。也不由自主瞧了一眼严世方。
严世方声音有些发颤,兀自强撑着:“你说是我们杀了人劫了东西,有什么明证?”
“你们在桩物青huā瓷上留下的指纹和藏匿桩物的地上的脚印就是明证!一我已经提取到指纹和脚印,并跟蔡耀的进行了鉴别,确认就是他的!现在找到了你们两,我可以提取你们的指纹和脚印,用法术跟桩物青瓷器上的指纹和地上的脚印进行鉴别,便知道是不是你们两的!
不过我敢打赌,一定是你们两的。另外,死者后脑的三处剑创,我相信是你们鹰组杀手干的,可以进行伤口对比,便知道了,那伤口很特别,非常窄,应该是你们鹰组特有的武器吧?我相信,就凭借这两个证据,就算到你叔父严阁老哪里,也能定你的死罪!”
严世方面如土色,喃喃道:“你……,你会法术?”
“当然!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当场给严阁老展示如何鉴别指纹,听说严阁老为官正直,御下很严,你虽然是他的侄儿,只怕也未必会出面保你!”
哗啦!
只见寒光一闪,一柄寒森森的长剑已经指住了司徒策的咽喉!这剑自然是杀手范冲的。
这柄剑其实就是一个开刃的长条形的钢条,手柄处没有木块夹着,甚至也没有布条缠着,就是一把纯精钢的软剑!
这种软剑是缅铁铸造而成,可以缠在杀手腰间的,用腰带裹着,软可绕指,在内力催动之下,立即便会笔直。
范冲冷冷道:“你说的没错,严阁老御下极严,这件事他老人家知道了,我们肯定活不了,不过,他老人家要是不知道,不就没事了吗?你既然会法术,怎么没算到这一招?”旁边刁鹏紧张地摆手道:“不要这样!范兄,冷静一下,我大哥绝对没有要整死你们的意思,如果是这样,他直接就把这件事告诉锦衣卫了,也不会让我去找你们来商量!”
“我知道!”范冲阴森森道“否则我早就一剑杀了他,那还说这么些废话!
说罢,司徒先生,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严世方显然没有什么应变能力,除了面色如土身如筛糠之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见范冲突然出剑制住了司徒策,顿时来了精神,声色俱厉道:“正是!赶紧的说,你们想怎么办?说不好,一剑杀了你,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司徒策笑了“你们了得了吗?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将你们三位的画像,通过东厂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严阁老那里,你们就算一剑件杀了我,能堵得住让严阁老不知道这件事吗?又能堵住锦衣卫不顺藤摸瓜抓到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