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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弟,我刚才看你看到我门下弟子用的招式,眉头皱起,明显有疑惑。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梁赞也不理会生气的十四姨,自顾笑眯眯的对王石头说话。
“赞先生,我看你门下弟子有人使的招式似乎并不是咏春的拳法。而是,”
迟疑了一下之后,王石头终于还是开门见山的道:“他们使的那手近身连环三击的方法,倒像是晚辈用过的招式。”
“混帐!王石头,你越来越放肆了!”
却是十四姨猛然起身,喝道:“你居然敢说我们咏春学你们洪拳的拳法?”
“我哪里说过他们学的是洪拳拳法,那是我自创的。”
王石头似乎和十四姨天生犯克,她一说话,他就觉得头疼火大。所以,尽管当着梁赞先生的面,他还是忍不住大声喝斥回去。
“你还能自创拳法?这倒是稀罕了!”
十四姨被王石头在人前顶撞,粉脸一红,冷着眼神道:“希望稍等一刻你和我陈师兄比武的时候,也能自创出拳法。师伯,他公然侮辱咱们咏春,难道这事你也不管?”
却是十四姨再次抬出梁赞来压人。
“我怎么会不管?”
梁赞呵呵笑道:“今天王兄弟过来,我就是想让他教一教我这些徒子徒孙如何用那招近身连环三击的。当然要管。一会,该让人摆上酒菜,管王兄弟一顿好吃好喝。”
“师伯!——”
梁赞的话一出口,不但十四姨惊的大叫,连王石头也是一愣。
“王兄弟,我后来曾让人把庆和堂的那个李绰叫过来,问他你是如何破解掉燕青门师徒挑战的。那小子油滑的紧,我一连问了三遍,他才说了实话。虽然你用你师父无影脚的法子踢的燕长青脚下移动,赢了燕长青。但是,我觉得最精彩的还是你打败燕小八那个近身连环三击的法子。欺人,欺人,再欺人!勇敢,霸道!所以,不经你同意,便冒昧让门下弟子练习,还希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梁赞脸上的笑意不减,满是慈祥。说到最后,居然真的抱拳向王石头拱了拱手。
“岂敢,岂敢。前辈多虑了。”
王石头听到梁赞的称赞,只觉得受宠苦惊,连忙拱手弯腰回礼。道:“其实,天下武功本一家。洪拳也好,咏春也罢,都是广东的骄傲,中华大地的骄傲。况且,那不过是晚辈自创的一些小把戏,不登大雅之堂。前辈看的起,居然还让门下弟子演练,倒真是让晚辈惭愧。”
“少年郎当真义气可嘉。”
梁赞呵呵笑道:“你可知道,在咱们中华武林,最讲门派规矩。如果不经人同意,便偷学武技,那是犯了规矩,要被所有同道指责的。我老头子一把年纪,脸皮厚了,倒也不怕人说什么,再加上你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招式,我这才敢让门下弟子练习。否则,我是断然不敢让徒弟们练习的。”
听到梁赞的话,王石头暗暗赞叹,梁赞的见识果然不凡。尽管他嘴上说的谦虚,说什么不敢让门下弟子习练别派之技,但看他的样子却丝毫没有在意的意思。
而且,再想想他后世的曾徒孙李小龙更是把中华武功传到西方,引来整个世界的赞叹。招收的门下弟子也第一个打破规矩,不但传给中国人,更加传给了世界各国人。
咏春拳在后世能够广为流传,举世闻名,现在看来却是梁赞老先生已经在此时看透世情,不拘泥于最传统的门户之见。搜练古今,海纳百川。有梁老先生为陈华顺,叶问,李小龙打下了这样的底子,才有后世的中华武功扬名天下。
想到这里,王石头长叹一口气,道:“门户之见固然能够保持一派的拳法一脉嫡传,彰显正宗。可是,现在中华大地正值多事之秋,朝局动荡,列强虎视。在这时候,如果我们还不改变观念,团结一心,一致对外。只怕到最后,终会被列强吞没,被整个时代淘汰!”
梁赞凝神听完王石头的话,脸上的笑容忽然一僵。迟疑了一刻之后,才恢复自然,仍继续笑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我老头子还是懂的。但是,这个责该怎么分。中华大地的武林该怎么办,王兄弟有什么高见呢?”
“拳分门派,但国不分门派。”
王石头不假思索道:“依晚辈之见,现在的中华大地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们这些习武之人首先要抛弃门户之见,团结一心,强身健体,保家卫国。我们要鼓励国人都有尚武的精神。只有中国每个人都有健康的体魄,才能够够强身强种。只有强身强种,国家才会富强。”
王石头的一番话说出,不但梁赞呆住,就连坐在旁边的十四姨愣住,眼中满是异样的神色。显然,十四姨也没想到王石头年纪轻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好一个拳分门派,国不分门派。好一个尚武精神。好一个强身强种,国才富强!”
半晌之后,梁赞才缓缓开口道:“王兄弟,你小小年纪居然有此见识,当真不凡。这也难怪你可以在这么小的年纪,可以自己创出新的招式。老巧已经是垂暮之年,虽然老眼昏花。但是,我大胆预测,你这年轻人将来一定可以继往开来,发扬我中华精神,发扬我武道中人的尚武精神。朝闻道,夕可死矣。我老头子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这样的年轻才俊,能看到我中华武林后继有人,就算是死,也可以闭上眼睛了。”
“前辈言重了。”
听到梁赞的如此赞益,王石头诚惶诚恐道:“后生小子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当真失礼了。”
梁赞摆摆手,道:“我老头子活了这把年纪,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而且,我也绝对不是随便夸人的。年轻人,希望你真的会按照你的话去做。我相信,中华大地将来的命运是握在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手里的。”
“多谢前辈鼓励,晚辈一定铭记在心。”
王石头重重点头,答应梁赞的话。
“陈师兄,你回来了。快来,快来。”
却是正当王石头和梁赞还在说话的时候,十四姨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向门口的方向跑去。
王石头往回一看,不由得一阵震撼。此时,正从门口处进来一个身高足有近两米,体形健壮,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挑着两个铁箱走了进来。
只看了他一眼,王石头便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从壮汉身上透出如同不倒铁塔一样的气息,力量感自然的暴发。虽然还未与陈华顺动手,王石头却已经开始有些胆寒。
此人,就是梁赞的徒弟,叶问的师父,李小龙的师爷陈华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