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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武来了,快坐。”
老鸨子一见陈少武带人把马六一行人全都堵回来,连忙笑着上前打招呼。不过,老鸨子现在脸上的笑明显多了几分真正的真诚,少了几分职业化的笑意。
陈少武走进大厅之后,也向老鸨子拱了拱手,叫了声“王姨”。然后,转身向刚才提壶的于十三行了一礼,叫了声“师父”。
于十三对马六客客气气的,但对于陈少武的行礼却似视而不见,哼了一声,提着茶壶走了。
王振东刚才见到于十三出手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他肯定是位隐于闹市的武功高手。眼见马六他们灰溜溜的退出,还以为没有好戏可看了。
但是,现在陈少武把他挡回来,还称于十三为师父,老鸨子为王姨,明显和香月楼的关系不一般。而且,再想想他刚才对马六说的话,也透露出了对他的极大不满。
现在看来,却是当真有好戏可看了。王振东本来就想多了解一些现在广州的具体情况,有好戏可看,自然不会错过。
而且,最重要的是王振东对那个提茶壶的于十三提起了很大的兴趣。高手隐于民间这样的话,王振东的确相信。但是,却一直苦于没有见过真正的隐世高手。
现在于十三便是个现成的例子,他自然要追看。
甚至,王振东心里已经开始浮想联翩,把他当成后世金老爷子笔下《天龙八部》里面的灰衣老僧一样看待。
“马六,我陈少武做事从来不避人。今天,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否则,就算有李天霸罩着你。等到他明天早晨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成了不会说话的尸体,他也拿我没有办法。”
陈少武忽然脸色一拉,冷若寒冰的对马六说话。
“陈少武,你想怎么样?”
马六没想到陈少武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脸色瞬间大变。
他今天来香月楼摆场面,当然知道陈少武和香月楼的关系不一般。甚至,他多少有些原因是冲着陈少武来香月楼的。
现在,他面子已经丢尽,陈少武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威胁他生命的话,自然让他大惊。
马六的心里很清楚,陈少武人称辣手。平日笑呵呵的,就算你骂了他,他也不说什么,也真的不计较。但是,一旦他要说杀谁,就一定会办到。就像现在,他说马六要敢不合作,他就让他变成尸体,马六深信不疑。
陈少武冷哼道:“我想怎么样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你要听不清楚,我现在就把你那双没用的耳朵割下来。”
刷!
陈少武的话音一落,右手如电的从后腰处摸出了一把斧子,擦着马六的耳边甩到了桌子上。入木三分,斧柄剧烈作颤,显示出了超强的力量和精准。
“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
在陈少武的强势面前,马六身上锐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摸了摸因为风声擦过而隐隐作痛的耳朵说话。
看看变成软蛋的马六,陈少武冷笑一声,道:“很好。我问你,张威武他们三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听到陈少武的问话,马六脸上的神情本能的一僵,瞳孔收缩了几下,没有做出回答。
“废话。张威武他们三个当然是六爷杀的。这件事,是按照帮规办理的。而且,李爷和吴老大老非常欣赏我们六爷。陈少武,你不要仗着你背后有郭猛龙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给你三分面子你就收着,如果当真过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刚刚被于十三点中胳膊的短衫汉子实在是个急性子,不等马六说什么,他已经对着陈少武喝斥起来。
啊!——
一声惨叫传出,却是短衫汉子的话刚刚说完,陈少武猛然抓起砍进桌子上的利斧。快速一劈,砍在了短衫汉子的肩膀上。
短衫汉子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根本来不及闪避,利斧已经从他身侧划过。半边身子一凉,整条胳膊都被砍了下来。
陈少武猛然暴发这样的杀招,令原本灯火通明的香月楼大厅在瞬间降温,仿佛一下子从炎热的夏天变成了寒冷的冬天。
即便是一连杀过三个人的王振东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得眉毛挑起,暗中心惊。这种心惊不光是惊讶陈少武狠辣的手段,而且还震惊他出手的力量和精准。
肩膀上的肩胛骨极为坚厚,没有足够的力气,不可能一下子把对方的胳膊砍下来。而且,就算砍到短衫汉子的肩膀上,但把握不住力道,拿捏不住方位,也不可能这么齐整的把整条胳膊剁下来。
“什么人教出来的狗东西?居然没大没小的在我面前狂吠!”
陈少武冷冷的甩了一下斧头上沾着的鲜血,沉声道:“敢在我的面前直呼郭爷的名字,本身就该死。来人,把这条死狗给我拖出去,省的吵到我和马堂主说话。”
他的话音一落,早有两个汉子走过来。两人似乎早已想到这里会流血死人,伸手从背后抽出一块布,将仍在地上打滚的短衫汉子连同那条仍在动弹的手臂一起包起来,面无表情的抬了出去。
而坐在椅子上的马六此时脸色已经煞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也早已没有了生机和神气,宛如掉到岸上垂死的鱼一样看着陈少武。
然而,陈少武并没有马上追问马六,而是用带血的斧头一指他身后剩下的几个人,冷声道:“你们还有谁要多嘴多舌吗?”
他的斧头从每一个人的面前扫过,对应的汉子都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一步。听他问话,所有人都齐齐的摇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很好,终于可以安静的聊天了。”
陈少武把斧头在马六的眼前晃了晃,道:“马六,我再问你一句。张威武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马六低眉看了一眼面前带着血腥味道的斧头,道:“陈堂主,张威武的死似乎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一直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陈少武冷哼道:“帮中要重选老大,张威武身为一堂之主,却忽然消失了。同时,你也消失了。而就在你们两人消失的时候,帮中却忽然传出了他勾*引吴老大九姨太私奔的消息。吴老大和帮里其它人定下规矩,谁抓到这个叛逆者,谁就接他的位子当蛇堂的堂主。这个消息出来不久,你就带着伤,拿着张威武已经腐烂的人头回到了帮里。然后在李天霸的搓合下,一举成了蛇堂的堂主。马六,你不觉得这些都太巧合了吗?”
“不管是不是巧合,似乎都不关你的事。你是枭堂的堂主,咱俩平起平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而且,还当众废了同门的胳膊。你到底要干什么?”
马六被陈少武咄咄逼问,只觉得心头像是压着一座大山,令他要喘不过气来。
陈少武猛然凑到马六的身前,几乎贴到他的脸上,怒目道:“咱们斧头帮能争夺帮主大位的只有三个人。一是现在的吴老大,另一个是郭猛龙郭爷,还有一个就是李天霸。张威武是个人渣,我早就想杀他。但是,因为他好歹也是帮里的一个堂主,在选帮主的时候留有大用,我才没杀他。但是,他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死了。然后,你又站出来接替了他的堂主位子,转投了吴老大一票,帮助吴老大当上了帮主。这里面,只怕有什么玄机吧?”
马六被陈少武逼视的有些不敢正视,努力的向后仰着脖子道:“我是一堂之主,我想选谁就选谁。陈少武,你当众泄露本帮的机密,知道后果吗?吴老大刚刚上任,要求咱们斧头帮上上下下务必洁身自好,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子。你现在当众内斗,不怕受帮规处置?”
“吴老大的帮规是要大家行事磊落,光明正大。我现在既向你开诚布公,又当着外人的面处罚本帮不懂规矩的弟子,岂不正是展示咱们斧头帮的新面貌?”
陈少武站起身来,再次用斧头一指马六,“你的废话太多了。我刚才已经帮你解惑。现在,你总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说!张威武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我……”
听到逼问,马六的瞳孔再次一阵收缩,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想好再说话,如果敢骗我。当心我的斧头不长眼。张威武有多大本事,你有几斤几两,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你可千万别骗我!”
陈少武再次挥了挥斧头,冷冷说话。
“他们的确不是我杀的。但是,杀他的人就在这个屋子里。他不是本帮人,难道也要做本帮的堂主?”
马六猛一咬牙,伸手一指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王振东,道:“就是他杀了张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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