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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北京?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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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世,炎黄共和国的首都北京,是炎黄共和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是世界著名的古都和现代国际城市。与西安、洛阳、南京并称炎黄国“四大古都”,拥有6项世界遗产,具有重要的国际影响力。但是在目标位面的1943年,一身粗布褂子装扮的王凡站在路边,看着原来只存在于书本上的城门不禁有些迷茫,现在该怎么称呼这座城市?北京,还是北平?

    炎黄民国十七年(1928年)炎黄革命军北伐攻克京都后,1928年6月21日秃头党中央政治会议第145次会议决定,“京都”于6月28日更名为“北平”,并设北平特别市,炎黄民国十七年(1928年)10月起,河北省政府驻此。

    炎黄民国十九年(1930年)6月,根据新颁布的《市组织法》,省会所在地必须为省辖市。由此,该市降格为河北省省辖市,直隶河北省政府。同年10月,河北省政府迁驻天津市。11月再次复升为院辖市,称北平市政府,直隶于行政院。直到炎黄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7月,倭寇军队占领北平,随后改称“北京市”。

    “算了,还是叫北平吧,要不显得我好像随了倭寇的意思似的。”王凡吐了口气,自言自语到。

    “你到这里来,想干什么?”雅迪蔚蓝的声音在王凡的脑海中响起。

    “很好奇,43年的北平究竟是个啥样子,老北平,四合院,大栅栏,琉璃厂,老京戏,地摊相声,正统庙会等等这些后世被艺术家演绎的很有嚼头的名词,让我对这座城市有股难言的亲近与好奇!”

    不过,陆续出现在王凡眼中的场景,让他彻底没有了探幽访奇的心情。按一般道理,在倭寇占领的沦陷区内,北平作为重要的城市,相对来说,生活水平应该还是比较好,生活物资还是比较多的,但是即使这样,北平普通百姓的生活仍然挣扎在温饱和饥饿线上,后世有一本《北平日记》中比较详细琐碎的记录了生活的艰难:

    在1940年2月21日,其记载到:近来自阴历年以后,物价飞涨不已,白糖迄今已一元八分一斤,比肉还贵,肉有行无市,有钱买不着肉,豆腐四分一块,昨买三块豆付,两把菠菜代价二毛,大米一百廿八元一石,次米三毛七八一斤,还没处买,面一元八一斤,其余无不奇,即不知以后如何生活也!言来不胜浩叹,见面时人人皆为过日子问题暗暗切齿发愁不已。下午小刘来小坐即去,下午买米一百廿三斤,代价四十四元七毛,合三毛六分一斤,从前亦只一毛余,三元一袋之白面,今涨至七倍,而闻昆明一袋面售四十元,真为前所末有之现象也。归来告黄家买米处,明日她们亦去买米,由斌出马!

    1940年还是倭寇占有战争战略优势的时候,北平的普通百姓生活尚且如此,到了1941年5月15日《北平日记》中则写到:回家来又与娘等谈及家务,不觉一想起来便愁烦之至,本来每月六七十元,在此时生活程度如此之高,只够苦过的,零七八碎的用项,一切米面房租等皆无着落,食衣住为三项大宗,皆无办法,而又无额外进项,每月非典当即卖物,以维家计,每月不足用,精神实极烦苦,而家无恒产,又值此时局又有何妙法?!

    至佳之法为发二笔横财,买马票,买奖券皆无把握、碰运气之事!除非现在我便去谋事,但是只差一年就毕业,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我的成绩同心绪大受影响,要好真难也,恨我不幸,遇此时艰!恨我年幼,负此重担!

    而到了1943年,在炎黄呈现战略相持状态的时候,倭寇军进攻动能已经受挫,况且太平洋战场也节节败退,造成倭寇国内和占领区均出现物资不足的局面,为了保证军队第一优先级,倭寇国内第二优先级的地位,倭寇自然需要从占领区抽调更多的物资,因而导致对整个炎黄共和国华北地区,倭寇实行的是战略性掠夺策略,使得许多商品,达到了有价无市的状态。不要说粮食药品,即使小小的火柴都快买不到了,那是因为火柴头上的磷,大部分都拿去支援“圣战”了。

    那么,那些在倭寇伪军供职的,为生计出卖自己灵魂的人如何呢,在倭寇管辖的《华北新报》上曾登出《小公务员的生活》、《请为公务人员着想》等长篇文章:以一个中等科员来说,再过一年,也就是在1944年上半年,他一个月加上补贴可以拿到240元。但当时的房租均价是30元到40元,一尺布要10余元,一袋面则要200余元。一个科员的收人不要说养家,连自己的最低生存都成了问题。

    比较1939年的统计数字,科员的工资名义上涨了近一倍,但同时粮食涨了30多倍,布匹涨了100多倍,房租涨的较少,也有5倍左右。到了1944年,一个科长想召集自己的科员开会,往往要去街角路边寻找,因为他们的科员,都去街上拉洋车补贴家用了。但是倭寇自然不会与“贱民”同甘共苦,他们对待自己是宽松优惠,取精用宏,养尊处优。不要说人,即使是军马也要用粮食喂养。

    那些军马吃豆类的作物消化不了,粪便中还有没有消化的豆子,附近饿极了的饥民就将其拣出来充饥(这就是所谓倭寇造就的大东ya共荣圈!!)。

    至于老百姓吃什么?当然是“共和面”了,所谓的共和面,就是三四十种猫不闻狗不舔的废物混合成的东西。据后世存世的老人们回忆,这种混合面的成分在倭寇统治时期也并不固定。年景好的时候,里面多数是陈康烂谷和一些谷壳麦秆之类的东西。

    如果年景不好,以上的东西都属奢求,更多的掺进了碎石子、沙粒、虫子甚至煤渣。曾在鹤年堂学徒的傅留城老人回忆:“老百姓开始忍受不了“共和面”,就提着口袋到处找卖粮的地方,不过粮店就是不卖,因为倭寇人已经下了封粮的死命令。没办法,后来老百姓连用来喂猪的白薯干、豆饼之类的东西都抢着买。再到后来干脆连共和面也不易得到了,一旦买到,不得不强忍着咽下了。”

    共和面的口感是可想而知的,更要命的是这种东西既没有营养,而且容易引起腹泻或者便秘,对于抵抗力弱的老人和孩子无异于一道催命符。到了战争后期,倭寇人对于粮食的管控更加严格,动不动就封铺抢店。即使是共和面也成了“香悖悖”,因此城市中竟然衍生出了一些小贩,他们清早起来,悄悄地走街串巷,收购上来一些共和面,再赶出城外,卖给关厢的困苦百姓,从中赚取一点利润。

    那时的北平老百姓,即使想吃到一些猪狗都不肯食用的共和面,都要如此偷偷摸摸。其艰难困苦,可想而知。解放后,在老舍先生的名篇《四世同堂》中:祁家最小的生命妞妞最后就是因为吃杂质过多的共和面,里面的沙子、谷壳卡在阑尾处,引起了急性阑尾炎。她肚子里阵阵绞痛,浑身缩成一团,浑身直冒冷汗,旧裤子,小褂子都湿透了,在受尽了人间苦难以后,离开了人世。

    这就是出现在王凡眼中的,曾经是天子脚下的京城,而今变成了一座彻彻底底的萧条贫民窟的北平都城。

    “雅迪,这里真的是北平吗?”

    “从地理位置上讲,是没问题的!”

    “那为什么会如此破落?”

    “和70年以后去比较,自然显得破旧。如果再往前看100年,也许你们地球后世认为杂乱差的黑煤窑等工厂,在前清就是先进的工业区了,代表了兴盛与国力。”

    看着城边密密麻麻的乞讨者,城内脏乱的街道,虽然知道倭寇军队和头领住的地方肯定环境好,但是王凡却再也提不起来去探幽寻古的兴趣。

    “我们总是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总是给予外来客最好的待遇,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战争、屈辱、杀戮、嘲笑!总是宽外人而严内民!”王凡自问自答的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想明白,想开了,我一直是以一个外来客来参与这个世界发展进程的,总是带着优越感!总是觉得自己只要武装了炎黄红党的军队,打败倭寇,恢复沦陷区就可以了,自己可以全程观看而不用参与,总是觉得炎黄百姓需要一场铁与血的战争,唤醒自身的血腥与骨气。为此必要的牺牲是可以忍受的。现在看到这些真真切切的路有冻死骨让我明白了,我需要自己做点什么,并且我拥有这个能力,不是吗,陈力就列,不能者止!雅迪,帮我查查戒指里面还有多少粮食和航空炸弹!”

    第二天的北平,太阳照样是那样升起,北平远远近近的贫困百姓照例起床,为了生计准备继续奔波劳碌,但是另他们感到惊讶的是,无论是住在窝棚的,还是无家可归的,每个人的身边或多或少都出现了馒头、窝头、榨菜、大米,白面。甚至某些刚刚生产完毕的孕妇,受伤的工人,饥饿的小孩处还出现了火腿,鸡肉,鸭蛋等早已难觅的美餐。每个人分得的量都不多,都只够饱饱的吃上一两顿(北平当时有160~170万人,王凡剩下的物资已经不太多,而且给的多了,最后也会被倭寇抢走)。

    北平早上家家有饱饭吃的异象本应引起倭寇的重大关注,但是当他们刚刚断断续续的收到一些报案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空轰炸席卷了这个北平地区,各个倭寇或军队或政府的集中地区,都遭到了大量航空炸弹的轰炸,整个北平驻军损失惨重,因而所有注意力都放到防御轰炸上了,也就放过了奇异粮食事件。

    虽然在百姓中广为流传,但是粮食只有一两顿的情况下,那些证据早都被一张张嘴巴消灭掉了,因而绝大多数倭寇认为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当然还有一件被他们忽略的事情,那就是紫禁城内许多建筑物都在轰炸中毁坏了,只留下了烧焦的木头,而没有人特别注意到,许多建筑物的底层基座有薄薄一层也随着建筑物整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