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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桑林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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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五郎?初玉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这不是人称玉面小卫玠的陈群?据传言那陈群人品俊逸,才华不凡,而且为人又谦恭有礼,很是得吴郡众姑子心礼。

    要论起容貌来自然是温宗子更盛一筹,可是宗子已婚,陈五郎却是只有十九岁,而且又未婚配,这样的人物才称得上金龟婿。

    原来陈家竟有了和姑子结亲之心?听到这里初玉的心里全是喜悦,可再细细听下去,身子却凉了一半。

    公主府的侍婢冷笑出声,“莫说是你家娘子,纵是我家公主这几日也烦温家哩。那温家欺人太甚,难道他们就忘了萧娘子是何人的娘子?又和我们公主是何种关系?欺负萧娘子岂不是在欺负我们公主?”

    “说得极是!”陈氏小婢连连点头,“我们娘子就说了,这等无规无矩的人家,他家的女儿岂能配得上我们五郎?常言道,养儿不孝妨一代,娶妻不贤妨三代,可不能娶一个祸家精回去。”

    “我还听说,那温家的庶女和嫡女一个名字哩,我倒还没见过替庶女起名字的。你说说这样的人家……哎呀,我都不想再说下去了,真是怕脏了我的嘴。”陈氏小婢咂咂有声。

    “不会吧?”公府的侍婢却露出不信的表情,“哪族哪氏敢将庶女和嫡女的名字起得一样?庶女是什么玩意儿?不过是送人把玩的呀,随便起个称号就行了……萧娘子就没有动怒?”

    “那谁知道?我看那萧娘子就是一个没能耐的,估计萧氏也是了了……”陈氏小婢哼了一声,“我们娘子说了,从此以后不和温家萧氏结亲呢……”

    “得了吧,你们陈氏也不过是六七品的人家,还能攀得上萧氏?”侍婢嗤笑出声,笑嘻嘻地点了一下陈氏小婢的鼻子。

    “阿姊,你可莫小瞧我们陈氏,等到五郎一飞冲天之时,不知吴郡多少名门贵女想嫁给他呢。嘻嘻,说不定阿姊到时也想嫁五郎哩。阿姊是我的亲表姊,将来阿姊有了飞腾那一日可不要忘了我这个表妹哩……”

    “我呸!我把你这个没遮没拦的小嘴哟!”公主府侍婢重重啐了小婢一口,伸出手就去捂她的嘴,“这些话以后万万不敢和别人说,我在公主府见得多了,那些多嘴多舌的都没个好下场。别的不说,就说这两天,公主府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

    小婢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初玉却没有心思再听下去,掂着裙踞蹑手蹑脚的跑回了灶房。

    不一会便见到两个长得极为相似的姑子相携着从树后转了出来,又唧唧咕咕的说了几句,才笑着分手。

    走到灶房后,那侍婢见到初玉托腮坐在红泥小炉边时还吃了一惊。直到装寐的初玉伸了个懒觉,做出了一脸惊容问她是几时进来的,那侍婢才放下心来。

    ……

    吴兴郡,钱塘县,温家庄园。

    桑妪儿媳曾氏的脚步急勿勿地。

    萧菁芬去参加公主府的杏林送春宴时,将她身边的四妪给全部带走,温家的中馈交给曾氏,外事交给典计来德,每天按步即可。

    今日来德和以前一样在帐房中盘帐,无意中算到一处纰漏。他突然发现萧菁芬嫁妆中的百顷桑林去年一年赚的钱不知去向,细算下去后,身子凉了半截,原来这所有的钱财都被三郎温长枫用对牌给支走了。

    温长枫一年前想修建道室,当时温家帐面没钱,温长蘅便央着萧菁芬让她出钱,萧菁芬便挪动了桑林的支出。因嫌麻烦,温长蘅直接将对牌交到三郎的手中。

    一年过去了,温长枫没有还过对牌,萧菁芬就让温长蘅去要,却被推三阻四,一连要了十二个月也没有要回来。

    时间久了,萧菁芬只能无可奈何的将此事放下,只是叫来德多看着些。

    每隔几日,温长枫总要以温长蘅的名义在帐面上支几千钱。因他支的钱不多,萧菁芬也没办法指责他,和温长蘅说了,反倒落了一个小气的名声。

    可是温长枫拿着对牌,有时下人们需要动用桑林帐面时,便需要温长枫到场。久而久之,温长枫竟是理所当然的对桑林指手划脚了起来。时间久了,竟发展成没有温长枫的对牌,萧氏的下人们无权支取桑林的帐面。

    因温长枫在指手划脚,桑林入不敷出,渐渐亏损了起来。萧菁芬其实没桑林当一回事,她嫁妆里随便几间作坊的利润便要超过桑林的产出。

    又将桑林亏损个不停,就打定主意等上一两年丑儿长大后再好好经营桑林。

    今日来德一算,去年一整年,桑林不仅没有赚钱,里外里还让萧菁芬贴进去二十万钱。

    “这一年将近二十万的利润上哪去了?”来德急得满头都是汗,急忙将曾氏请来算帐。

    曾氏是萧纥许配给桑福的,不仅识文断字,而且心算能力惊人。只是因为她年纪尚轻,不能担当重任,这才让她管了园中的花木。她接过帐本心算几遍,便立刻算出了结果。

    “桑林的产出被人全给取走了……”

    “什么?”来德今年五十岁,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他跟着萧菁芬从萧氏来到吴郡温家,打的主意便是干上几年便休养。好将典计这个重要位置传给他的儿子端午。

    一听到桑林的产出被人支出,吓得他脸色苍白。

    “这……这不能吧?”来德结结巴巴的说不成话。

    “你呀,娘子将典计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了你,你是怎么替娘子守财的?”曾氏斜了来德一眼,哼然出声。

    “阿曾,阿曾,你可要救我,救我啊!”来德满头大汗,瞪了一眼端午。

    端午会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磕头,“求曾娘子救我阿耶,端午一辈子做牛做马也感激曾娘子的大恩大德。”

    “行了,别跪了。”曾氏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下不是推脱责任的时候,你们在这里好好盘帐千万莫声张,我去后宅寻四位王氏教习说话。眼下娘子不在,也就只有四位教习有决断之力。我想请四位教习出面,从三郎手中取回对牌,然后再令人盘帐。”

    “四位教习肯做这个恶人吗?”来德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将信将疑。

    “你们忘了?当年老主母出嫁时王氏将吴郡的桑林一分为二,一份留在手中,一份做了老主母的陪嫁,后来娘子出嫁时老主母又将桑林做了娘子陪嫁。想必四位教习看在这个情面上会相帮的吧……”曾氏虽是这么说的,脸上却带了丝踌躇。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也隐隐有丝不安,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曾氏一路想着心事,脚下却不停歇,急勿勿走到砚香楼,向守户门的小婢打听,得知住在蔚秀书斋中的四位教习都不曾出去,不由长吁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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