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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34年,宋蒙共同灭金的蔡州之战后,蒙古军北返,而孟珙也率军南归,献金哀宗的遗骨和众多战利品于朝廷。(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帝国上下为一洗靖康之耻而欣喜若狂,朝中更是举行了一系列的欢庆活动。
虽然在宋蒙联手灭金时,蒙古方面有“(窝阔台)帝许以成功之后,归宋河南地。”但实际上这是个口头协定,对双方的分界线并没有具体的规定,因此,在蒙古军北撤后河南成了无人占领区。
此时帝国的理宗皇帝已经并不满足所谓的河南之地,他更想要的是帝国的故都“三京”――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洛阳)和南京应天府(商丘)。这从金亡之后短短三个月时间里,他接连三次派大员到河南境内的北宋八陵“省谒”,就可看出其迫不及待的心情。
在这同时,帝国的两淮制置使赵范和淮东制置使赵葵两兄弟提出了“踞关守河”的建议,“时赵范、赵葵欲乘时抚定中原,建守河、据关、收复三京之议,朝臣多以为未可,独郑清之力主其说。”即趁此机会收复包括三京在内的中原故土,西守潼关、北依黄河与蒙古对峙。支持他们这一建议的郑清之,是他们的老师,刚刚代蘀史弥远出任相位。
但反对这个主张的人也不少,他们是主持灭金之战的史弥远的侄子兵部尚史嵩之,参知政事乔行简、刚得理宗重用的真德秀、枢密副都承吴渊、淮西总领吴潜等等。
淮西运判杜杲也上言曰:“臣备员边郡,切见沿淮旱蝗连岁,加以调发无度,辇运不时,生聚萧条,难任征发。中原板荡,多年不耕,无粮可因。千里馈运,士不宿饱。若虚内以事外,移南以实北,腹心之地,岂不可虑?”
淮西总领吴潜,亦论“用兵复河南,不可轻易。以金人既灭,与蒙古为邻,法当以和为形,以守为实,以战为应。自荆襄首纳空城,合兵攻蔡,兵事一开,调度浸广,百姓狼狈,死者枕籍,得城不过荆榛之区,获俘不过暖昧之骨,而吾之内地,荼毒已甚。近闻有进恢复之画者,可谓俊杰。然取之若易,守之实难,征行之具,何所取资?”他还觉得不够,更有“自潼关至清河三千余里,须用十五万兵,又须百战坚韧如金人,乃可持久岁月”。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
总之,反对者认为:河南之地在金蒙的交战中遭到巨大破坏,一旦宋军进入无法从当地得到补给,己方千里迢迢提供的补给难以满足大军的需要;其次,帝国的军队并无能力在漫长的黄河防线上进行防御;另外就是,蒙古人很可能以此为借口正式向南宋宣战。
前两个理由肯定是有道理的,舀下河南之地不难,如何防守才是关键所在。但第三点就想当然了,因为蒙古军要想南下还能找不到借口?文字的东西都到时可以撕毁,口头上的就更没有用。
尽管反对者众多,但理宗皇帝这时早有已存有夺回祖宗基业的大志,因此在他的主导下,收复三京的计划最终执行。
但问题的实质在于,无论是赞成收复河南三京的大臣、还是反对者,都并不完全是从帝国整体战略目的来考虑问题的,整个行动的实施过程中搀杂了太多的团体、个人的利益。这为帝国的军队最终在收复三京行动中遭受惨重的损失埋下了伏笔。
端平元年六月中旬,时任帝国庐州知州的全子才率淮西兵万余人出发,他们沿途收复的都是被蒙古人洗劫一空的空城,所见到的是“茂草长林,白骨相望”。而他们七月上旬进入汴梁时,这个曾经在“清明上河图”中所描绘、当时世界第一大城市的东京汴梁,已经变成了只有六七百守军、千余户人家和遍地“荆棘遗骸”之所。
但就在这个时候,襄阳方面的史嵩之却迟迟不供应粮饷,导致全子才无法向洛阳进军。半个月后,赵葵率兵五万由泗州抵达汴梁与全子才会合。史载:葵谓子才曰:“我辈始谋据关守河,今已抵汴半月,不急攻洛阳、潼关,何待耶?”子才以粮饷未集对。
赵葵急于收复洛阳,命令徐敏子率一万三千人先行,杨谊率一万五千人为接应,开赴洛阳,两军各能带的只有五天的口粮。而到了洛阳后,他们才发现在蒙古人的洗劫下,洛阳竟然也是一座空城,“徐敏子启行,遣和州宁淮军正将张迪以二百人趣洛阳。迪至城下,城中寂然无应者,至晚,有民庶三百馀家登城投降,迪与敏子遂帅众入城。”
此时宋军已断粮:时汴堤决,水潦泛溢,粮运不继,所复州郡皆空城,无兵食可因。敏子入洛之明日,军食已竭,乃采蒿和面作饼而食之。
紧接着,杨谊部又在城东遭蒙古军的伏击,几乎全军覆没。“杨谊至洛东三十里,方散坐蓐食,蒙古塔齐尔前锋将刘享安,横槊跃马,奋突而前,南师奔溃,拥入洛水死者无数,谊仅以身免。是晚,有溃卒奔告于洛者,在洛之师皆夺气。”
蒙古军进攻洛阳和徐敏子一军僵持,其实这个时候宋军仍有战力,无奈没粮。八月初,徐敏子一军在断粮四日的情况下被迫撤退。蒙古军趁机掩杀,宋军大部被歼灭。“八月,蒙古兵至洛阳城下立寨,徐敏子与战,胜负相当。士卒乏粮,因杀马而食,敏子等不能留,乃班师。”
在开封留守的赵葵与全子才得知洛阳一部惨败后,再加上粮草不济,也被迫撤军。“赵葵、全子才在汴,亦以史嵩之不致馈,粮用不继;蒙古兵又决黄河寸金淀之水以灌南军,南军多溺死,遂皆引师南还。”
史称“端平入洛”、理宗寄以厚望的收复“三京”行动就这样惨败收场,而蒙古从此就以此为借口和宋开战,长达五十年的宋蒙之战就此开始。
实际上,端平入洛行动的最佳执行者应该是荆襄方面的史嵩之,因为他离河南“三京”最近,进兵最方便,补给最容易解决。但史嵩之言:“荆襄方尔饥馑,未可兴师,”坚决反对出兵。导致收复三京的实际军队只有淮东制置使赵葵的五万,以及淮西军的一部分兵力。甚至当理宗令四川制置使赵彦呐策应,赵彦呐也拒绝。更不可思议的是,包括这个行动的策划者之一两淮制置使赵范,在战役发起后,他也竟然改变了主意按兵不动。
但收复三京的计划在战略上不是不可取,只要趁蒙古灭金后北撤的机会,能加强帝国领土的防御纵深,为帝国强化从秦岭到淮河一线的的防御争取时间,延缓蒙古南下的步伐,这个行动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这场关乎帝国未来命运的战役,就是这样因为帝国内部的意见不统一而失败。
我们的帝国根本就不是败在对手手中,更多的是自己内部的原因。如果说端平入洛败在帝国内部的争斗上,其后的宋蒙战争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宋蒙之间的冲突真的是宋引起的吗?蒙古真的没有进军南方的计划吗?
早在金蒙交战的宝庆三年(1227年),蒙古军就抄掠陕西利州路阶、凤、成、和、天水五州。南宋弃守武休、仙人、七方三关,关外五州为蒙古所占,史称“丁亥之变”。
而绍定四年(蒙古太宗三年,1231年)八月,蒙古拖雷更强行“借道”宋境,“分骑兵三万入大散关,攻破凤州,径趋华阳,屠洋州,攻武休,开生山,截焦崖,出武休东南,遂围兴元。军民散走,死于沙窝者数十万。”
更重要的是,就在宋帝国刚开始施行端平入洛行动的同时,七月,蒙古汗国召开了规模空前的诸王大会,会上蒙古大汗窝阔台与大将塔斯(木华黎之孙)有这如下一段对话:
蒙古主谓群臣曰:“先帝肇开大业,垂四十年。今中原、西夏、高丽、回鹘诸国,皆已臣附,唯东南一隅,尚阻声教。朕欲躬行天讨,卿等以为何如?”塔斯对曰:“臣家累世受恩,图报正在今日。臣愿仗天威,扫清淮、浙,何劳大驾亲临!”蒙古主喜曰:“塔斯虽年少,英风美绩,简在朕心,终能成我家大事矣。”厚赉而遣之。
而这个时候,宋军的行动还没有传到这里,这说明蒙古帝国早就有进攻南宋的打算。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即使是二十世纪了,不也还就是这样。蒙古从东杀到西,都是有正当理由的?南宋不收复三京,他们就会放过当时最富裕的宋帝国?打死东都不会相信。
现在张弘正理直气壮说的就是这件事。但像这样的问题根本无须东来回答,陆秀夫和文天祥会没词来应对?陆夫子因为历史上记载不多他不知道,可文帅哥那张嘴皮子在历史的记录中很清楚,那是一直从南讲到北,几年下来根本就没一个人能说过他的。
当下,陆夫子、文帅哥就和张弘正理论了起来,那张弘正又如何是这两个饱学之士的对手。
东却没有欣赏这场漂亮的答辩,因为他走神了,他想着以前的那些事,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他是不是又动歪脑筋想忽悠别人了?
注意到他的神情,房间里的人,包括张弘正都渐渐将目光转向他。在他们的目光中,帝国小皇帝的眼角慢慢露出了一点笑意,他眼睛转到了张弘正的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将军,其实争这个没意义。你难道没听说过弱肉强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