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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董小宛,武清的内心是很复杂的。尽管他很喜欢女人,其实是越多越好。内心深处,期盼着最好来个成千上百个,让自己精尽而亡。可真正地身临其境,面对这些多情而纯真的妹子时,他感到了一种负罪感,灵魂深处,不允许他见一个爱一个,而后抛弃一个。
爱恨纠缠不清,武清想断了董小宛这跟情丝,可藕断丝连,怎么可能是说断就断得了的呢?
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丑丫头,快松开,你想勒死我啊。”武清挣扎了一下。
董小宛娇嗲道:“今儿个,就是要勒死你,而后跟你合葬在一起,永世也不分开了!”
武清大怒,“你这是谋杀亲夫,你要被浸猪笼骑木马的!”
董小宛一愣,而后飞起一脚,“那踢死你这臭小子!”
武清抓住那莲足,仔细观赏一番,只见红绸绣鞋上,一颗毛茸茸的毛毬被缝在鞋尖,上面还绣了两只眼睛,煞是可爱,武清笑道:“踢死倒不怕,你这小脚还真是好看啊,脱下来瞧瞧呢?”
说着,武清伸手脱那绣鞋,董小宛岂能让武清轻易得逞,脚尖一点,顺势踢向武清俊脸,武清嘿然一笑,轻易避让而过,伸手一抓,又抓住了脚踝,一抹柔软,让武清心中一荡,这丫头咋浑身这么柔软呢?
董小宛面色羞红,冰霜之脸上一抹红霞,仿佛盛开的芙蓉之花,武清凑近一闻,说道:“今儿个居然这么香喷喷的,是想诱惑我吗?”
董小宛一脚在武清手中,只能单腿立地。样子很不雅观,不过片刻便引来了江南船行的船工们围观。他们早就听说董管事是公子的婆娘,果然没错。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对小夫妻。乐呵起来。
于是,俩人打闹一番,董小宛那幽怨之气尽去,武清也得到了一点点心灵慰藉,心情大好,差点嗨歌一首,可一眼瞅到那些船工。心中顿时警惕起来,生食人肉,对于武清的震撼太大了,让他至今都忘不了。
“丑丫头。朱富贵来了,就让他来府中找我,或者在江宁仓来,我这段时间就呆在这两个地方!”武清拉着董小宛的小手儿说道。
“知道了,臭小子!”董小宛白了眼武清。她算是明白了,要让武清就范,就得用非常手段!
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让武清好看!
武清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算计上了,当然。这是关于爱的算计。他告辞后,便直接来到了县衙,一来,给卢照邻送几瓶好酒,二来联络联络感情,如今天下才子,“武、王、杨、卢、骆”,武清这个后辈竟然排在了第一位,这让武清这段时间受宠若惊,当然他也知道,这里面的水分有多大。
最重要的是这个排位出自国子监祭酒李元芳。李元芳是高宗堂叔,此人非常喜好神鬼志怪之说,虽然崇尚儒学,但对道家特别有研究,甚至对佛经也有涉及。当武清的在长安和洛阳风靡的时候,如今李奉孝广为收徒说书,被天下百姓所知。特别是提倡的儒释道本为一体的说法,更是让李元芳赞同,并大力推崇武清所言之思想。如今在长安和洛阳,渐渐形成了清学的趋势。
卢照邻是豁达之人,对于武清的庸俗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对于武清的诗,则是大为赞成,他本就追求实物写诗,摒弃自五代以来的浮躁而华丽的诗风,提倡诗赋改革,但终究还是被大多数文人所不认同。如今大唐五大才子中有两位在这上元县,岂能不碰撞出艺术的火花?
走进县衙,武清一路给衙役打声招呼,衙役们更是毕恭毕敬,这些人中的家人有很多在武清的工坊中干活,所以对于这位衣食父母,这些衙役是非常恭敬的。
走进后院,只见卢照邻打着一套拳法,极为有形,武清没有打搅,而是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卢照邻双手朝上两腿分开,身体扭成一个弧形,仿佛在模仿什么。
这个时候,卢照邻也看到了武清,顺势收了拳势,而后笑道:“公子今日来,可是给卢某送钱还是送翡翠,还是送美人呢?”
武清脸上一红,他在卢照邻上任后的第二日,便命人送了两百匹蜀锦和一千贯钱给卢照邻,却被卢照邻扔出了府门之外,第三日便送去了一尊翡翠雕琢的观音像,结果人家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了,第四日武清命人送去了两个美女,结果人家看都不看,就赶出来了。所以武清很尴尬,但依旧笑道:“今日特为县令您送来了美酒,要不要?要是不要,我可就拿回去了,只是可惜了这美酒,却糟践在了我这不会品酒之人的手上了。”
卢照邻也曾是嗜酒之人,近些年由于风疾而很少喝酒,但听到好酒之后,还是大笑道:“哎,还是公子摸准了我的脾气啊,好了,今日便和公子畅饮一番。”
武清大笑,“小子我奉陪到底。”而后接着问道:“县令啊,您刚才是打得哪路拳啊,怎么没见识过呢?”
卢照邻哈哈大笑,说道:“这可是医家世代相传的‘五禽戏’,如今被改成了拳法,强身健体不算,还能自保不是?”
武清大叹,这拳法也确实够古老的了。不过作为形意拳的祖宗,确实有他独到之处。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后世那内家拳的鼻祖其实是大铁枪术。
俩人坐于凉亭。卢照邻命仆役取过酒盅,武清则是从布包中取出一瓶青瓷瓶的蒸馏酒,武清拧开泥封,一股清香扑鼻。卢照邻深吸了一下,而后大叹道:“此乃神酿啊,公子真能人也!”
武清脸不红心不跳,慢慢地倒了两杯,而后把一杯推向卢照龄,说道:“神酿不敢说,但要说如今这大唐的酒,我这里可是独一份,县令今日是有口福了!”
卢照邻哈哈大笑,端起那酒盅,袍袖一掩,一饮而下,脸上出现了一抹陶醉的神情,而后大叹道:“真美酒也!”
武清继续给满上,卢照邻站起身,而后命仆人端来古琴,浅尝一口,闭目品味,伸手在古琴上拨弄一番,发出流水之声。而后吟咏道:“山水弹琴尽,风花酌酒频。年华已可乐,高兴遇公子。”
武清大赞,这才是真正的诗人,可不像自己那样的半吊子水准。武清也想赋诗一首,可憋了半晌,也想不起能够应景的诗,便只好作罢,让卢照邻继续尽兴。
酒过三巡,武清和卢照邻都微醉。卢照邻看向武清,问道:“公子今日来与我喝酒,定没安好心,说吧,就冲这酒,我也得答应你办一件事,但都必须是为国为民的!”
武清笑道:“本想着和县令您好好喝酒的,既然您说了出来,那我也不客气了。如今您这大才子来了这上元县,难不成不想有点作为吗?”
任何一个做官的,都想着搞点政绩出来,这个不分时代。
听到这话,卢照邻果然眼睛一亮,等待着武清的下文。
武清笑道:“如今上元县民风彪悍,大小帮派三十多个,如此刁顽之民,不服教化,这有损圣人教诲,如今朝廷又无多余财力,办官学,民间白丁何其多也,大人为何不办一个书院,教授平民子弟呢?”
卢照邻笑了,指着武清笑道:“我明白了,如今长安和洛阳清学渐起,你是想通过书院名正言顺地教授弟子,发展清学,嗯,这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事,本县令准了,你看上了哪块地,直接说于我便是!”
武清没想到卢照邻这么痛快,沉思片刻,便说道:“栖霞山那边风景独佳,要是县令允许的话,我看就在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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