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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龙胆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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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房间不算大。

    至少吴义看起来,这地方跟他躺了许多天的小土屋没多大差别。

    屋内的摆设也很少。

    一张不知道什么木头做成的矮桌,两把椅子,再就是一个由泥土和石块垒成的小床,把整个屋子挤得满满当当。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正坐在土床角边叹气边抹着眼泪儿,而那名姓胡的男孩则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吴义离得较远,暂时也看不清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村长,你快来看看啊,小胡像是要撑不住了!”

    小易嫌他俩进屋速度太慢,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胡叔的手,就往床边带去。

    那妇人听着小易的嚷嚷,本来还只是低低地啜泣着,终于忍耐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胡叔颤步走到床边,蹲下身去,布满老茧的厚实手掌轻抚上了男孩汗湿的额头。小胡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原本右手的位置,现在空荡荡的,为了保住性命一开始就已经齐根截断,身上也被那些沙狼撕咬得体无完肤,破破烂烂用来止血的布条几乎缠满了全身,有几处较大伤口的血根本就止不住,将原本颜色发黄的脏旧布条侵染得透黑。

    他现在虽然昏昏沉沉地躺着,但显然状况很是不好,脸色异常地潮红,五官因为身体的疼痛显得微微有些扭曲。就连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在用尽力气去完成一般,而且间隔的时间也很长,仿佛下一刻胸口的起伏就会永远地停止。

    吴义也跟上前着走到了胡叔的身边。

    “怎么样?”

    “哎,伤口感染了,这样下去,只怕……”胡叔说了一半便再也说不下。

    虽然这些年来,在这片资源匮乏难以生存的地方艰难过活,已是见惯了周遭人的生死,可毕竟是自己亲生亲养的儿子。

    如今遇上这样的情况,做父母的哪一个能不伤心,哪一个能说出口自己无能为力?

    胡叔原本还算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悲愤起来。

    “老胡!你别光看着,快想点办法啊!”那中年妇人突地从床边站起身来,拖着满脸的泪水,直直的看向胡叔。

    “原本我就不同意他跟着魏明的队伍去找矿源,可这娃说了又不听,一个刚领悟到初级的斗士实力能作什么用?弄成这样,别说以后过日子,就连现在连命都……”胡叔语带哽咽,虽然平时这孩子性子就偏倔常不听劝,可儿子已经成现在这副摸样了,又如何忍心再来责备。

    “啊!我不管!”

    妇人最后一丝希望都被胡叔的话语给无情地破灭干净,激动得捏起拳头朝着胡叔的胸前不断地砸下去,发泄着她心中悲哀的情绪。最后打得累了,干脆一头扑在胡叔怀里,继续痛声大哭起来。

    “你当了半辈子的医生,读了那么多的医书,现在就连咱们唯一的儿子都救不了,你有什么用啊!呜呜!”

    “要怪就只能怪咱们儿子命薄吧。”胡叔心里也是一阵发苦。

    当初村里人将吴义和自己儿子同时送回来时,两者伤势都不清,可到底吴义更加年轻力壮,身体状况好上许多,所以好生静养了多天,已是没有大碍。

    但小胡的情况就不同了。

    他受的伤更加严重,年纪也太小,现下伤口发起炎来,大部分都化了脓,引发高烧不退,不过这要是放以前根本就不算什么大问题,可现在他们生活在这片荒芜之地,资源异常缺乏,要采到一些药草是冒着许多危险和极困难的,所以但凡受到严重一点的伤势,大部分人都是撑不过去。

    胡叔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就没任何办法了吗?”吴义突然开口出声道。

    这是他第一次对陌生人,表露出一点关心的情绪。

    虽然当天情况比较特殊,不过说起来这孩子也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来的,就算后来没有过多接触,但孩子小小年纪在独自面对众多猛兽时所表现出来的坚强性格,也让吴义有些佩服,他有些不希望也不舍得这孩子就这样平白地死去。

    “办法,也还是有的……”胡叔思虑了半响,斟酌着说道。

    “那是?”

    “哎呀,村长!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办法您说啊!”

    小易在一旁早已是急成了一团。

    平日里就数小胡与他的关系最好,整天跟在身后易哥易哥地叫着,除了一般的玩耍打闹以外,也经常会向小易请教些战斗技巧。可以说,小易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

    从他受伤送回来的第一天起,小易就在一旁寸步不离地照看,内心期待着这皮孩子快快地又活蹦乱跳起来。

    可如今……

    “您就快说吧!”

    “不行,这太过危险了。我不能为了救自己儿子的命,而耽误了其他人的性命。”胡叔摇了摇头,帮着儿子盖好身上的毛毯以后,就坐到了一旁,无论小易怎样逼问,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村长,我早就把小胡当做自己死去的弟弟来看,就算无论怎样的危险我都不会怕!不去试一试怎么会知道不行?没想到您就这么狠心!”小易气急,开始口不择言地朝着胡叔大喊大叫。

    吴义皱着眉伸手去拦,示意他先安静一下。

    “胡叔,既然有办法,你不如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如果行不通,那再想其他法子也不迟。”

    “可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能就这么……”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当还你个人情。”吴义沉稳地开口道,“况且我们并没有说一定如何,只是你知道方法,那么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商量。”

    胡叔并非不想救自己的儿子,只是不愿意看到再有过多人无谓地送命,所以才会这般不情愿。

    内心挣扎了良久,看了看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儿子,又看了眼哭晕在自己怀里的老伴儿,最终缓缓地开口:“八年前,我老伴儿怀了孩子即将生产,但由于环境条件和年纪的原因,造成难产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我和……一个朋友,满山遍谷地寻找能用的草药,最终真的被寻到了一味极有用的药草。”

    “是什么药?”

    “龙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