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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爷爷从房间里把他的小包拿出来,从套着几层塑料袋里拿出一本表面有些发黑的册子来,封面上的字己经看不清了,大小是经常看到的账本那么大,同样和账本一样是折叠起来的。午阳翻了一下,是一本拳谱,另外的是几本小册子,是人体经脉的图文资料,是现代的医学书籍。
“午阳,你看哪一本都可以,轮换着看也行。”
黎午阳发现拳谱一边是文字,一边是图画。文图都是手写手绘的,很清晰。
“你沒事的时候就先把文字看懂、记好、理解透彻,不明白的地方问我。搞通了文字再练招式。你未练过整套拳脚,不要急,循序才能渐进。”
黎午阳看着看着眉头就皱起来了。
每一个招式的文字只有100字上下,繁体字倒不是障碍,可通篇文字艰涩、隐晦,前后不连贯,毫无逻辑可言。看样子只能先读,读得流畅了才能背诵。这是他以前读古文或古诗词的经验。于是拿着拳谱到屋后的大石上读起来{。开始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慢慢变成一个词,由于没有标点符号,段句极端困难,很多地方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听到妈妈喊吃晚饭了,第一招才读起来有点儿通顺的味道,背诵、理解没边儿,却早已喉干舌燥、口里发苦。跑到堂屋,赶紧灌了一杯茶。
“午阳,怎么样?”老爷子问。
“还搞不懂,第一招还没读都很顺。”
“不错了,才两个小时就读通了。我学时第一招用了三天才读通,十天才背下来,等把它练熟,花了半年功夫。所以你学时一定要静得下心。对了,我可以给点提示:这篇拳谱所以难懂,主要是关键词之间缺少虛词的联系。比如柳宗元的捕蛇者说的第一句: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这样很好懂,但如果把其句中的之字、而字去掉,就难懂很多。你在以后的学习中看看是否有效。”
晚饭后,父母和老爷子去看电视,黎午阳又学拳谱,尝试着把适当的虚词加进句中,这样就好理多了。前几句是讲的如何站位、如何运气,后面就是手、脚该持的形态,从何处起、向何处走、在何处落,还有如何摆头、如何扭腰、身体重心如何配合肢体落在何处等等。这下黎午阳欣喜不己,心想老爷子说他十天背熟一招,我要用十天把十六招全部背下来,以后再慢慢练嘛!
七点来钟接到刘炳秋的电话,说是今晚就沒上班了,明天可以过来。黎午阳要他明早七点过来吃早饭,想一想,又要他告诉他老婆把小孩安排好,后天过来帮忙做饭菜。后天如果来人做事,十来个人的饭菜会让老娘太辛苦。而刘炳秋的老婆特能干,黎午阳是清楚的。
还有是肯定要到外面买菜。以前家里就是买荤菜,猪肉、牛肉、狗肉什么的,青菜和鸡鸭鱼家里都有。现在就连蔬菜都不够吃必须买了。如果自己有时间,就自己买菜,没有时间,肯定就得妈妈出去了,妈妈才50岁,身体挺好的,买菜也不是什么体力活。
才挂了电话,刘炳炎和他父亲刘六爷来串门,午阳带他们来到看电视的房间,泡了茶以后边看电视边聊了起来。
爷爷问他们对本市的集贸市场熟悉不熟悉。刘六爷说:“基本上大的都熟悉,不过也就是知道大致方位而已。”
黎世华说:“炳炎有摩托车,一个个地方去问,一家家找嘛。找不到没关系,午阳他们给你100块一天,你每天杀一头猪,也就是赚那么多钱嘛。”
刘炳炎笑笑说:“午哥,你这个生意准备搞多大呢?”
午阳说:“炳炎,生意的大小决定了你们是不是愿意找市场吧?”
刘六爷说:“老爷子和午阳这个生意越大,我们的干劲也就越大,百把几百头就没意思了,反而丢了卖猪肉的档口,不合算的。”
张爷爷说:“老刘,你放心,只要你们能够联系到多少销路,我们就能够联系多少头牛过来。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们如果患得患失,这个事情就不要搞了。如果一心一意搞好,我就保证你们不用再回去卖猪肉了。到时候就是请你们回去,你们也不会回去了。”
刘六爷说:“既然老爷子这样说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明天就让炳炎去跑吧。有了结果就马上过来通知。”
午阳说:“六伯,要不要我先给一些钱给你,摩托车要用油,炳炎也要在外面吃饭嘛。”
刘六爷说:“你们家我们还不相信吗?打我小的时候,你爷爷搬过来,几十年的邻居了,黎家就没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这点钱我们还是垫得起的。”
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个多钟头,六爷父子才起身离去,答应让炳炎明天去联系屠户和屠宰场。
看看将近九点,黎午阳换鞋准备去跑步,张爷爷拉住了他:“我们到后面石头上去坐。”又转身对黎父黎母说:“我等下给午阳疏通经脉,可能有些痛苦,但无论发生什么,都希望你们不要管,安心睡觉就是。”
爷孙俩来到石头上,让午阳脱得只留下三角裤坐下,张爷爷在他背后坐下,右掌按在百会穴上,让午阳运气充满气海穴,并叮嘱说:“等下我运真气进入你的丹田,你不能运气抵抗,你运气跟着走就行。越是痛苦就越是考验你,坚持得越久越好,一定要记住经脉路线。”
一会儿,一股凉凉的气流就到了丹田,冲劲极大,未作停留,直接就找到了左边的一条经脉往下走,午阳赶紧运气跟上。那感觉就是一个涨,等到了膝关节时就又涨又痛,就象整条左腿要炸开一样。一路向下,到了足底的涌泉穴,转了一圈又迅即从另一条经脉往上,回到了丹田。接着右腿,老爷子的真气丝毫未见减弱,午阳己经是气若游丝,浑身空乏,大汗淋漓。眼看就坚持不下去了。
但就在这时,从两条汗湿的腿与下面石头接触的地方,丝丝灵气迅速汇集,并沿着经脉冲往气海穴。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午阳的真气又可以堪堪赶上爷爷的真气。爷爷的真气领头在腹腔、胸腔中行走,涨痛依旧,走的经脉和穴位也搞不清,但也牢牢记住了。
真气又相继走到左手、右手劳宫穴,然后又从背部上头到了神庭穴,再回到了丹田之中。午阳浑身酸痛,爷爷把手一收回,他随即躺下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醒了,灵台一片清明,丹田气海真气充沛,身体尤如一种躺在泥浆中的感觉。想起身,却是手脚酸软,无法动弹,爷爷也走了,满脑子无奈。想想,又按刚才爷爷领路的经脉运起气来。
由于有石头中灵气的补充,走了一遍,虽然还是涨痛,还是出汗,但真气仍足,又一遍一遍的走。走着走着,发现那一丝真气粗了许多,刚开始象头发丝,现在起码是二胡线了,四肢也能动作了。看看天已大亮,赶紧起身伸了个懒腰。象捡到什么宝贝一样,心里美滋滋的。
回头看见石头上油腻腻的黑垢整整一人型,只有屁股一块少些,是穿了小裤衩的缘故。回房提了桶水来冲洗大石头,加了洗洁精刷了一遍,又冲了几次才干净。回房洗去浑身油腻,看看四肢身上,白净了不少,似乎又回到了四、五岁时的肤色,一些小疤小疖都不见了,只是汗毛粗黑了不少。想起最为恼火的青春痘,赶紧照镜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午阳原本没长什么胡子,上嘴唇只有一些稍黑的汗毛,现在变成了浓浓密密的黑胡茬,从下巴往两腮长痘痘的地方,整个都是象狗皮肓药一样的黑壳。也不敢去揭,赶紧去找老爷子。
老爷子正在坪边的树下,黎父跟他在说笑着。看到午阳就称赞:有出息,昨晚上那样子都不哼不叫,将来能成大器。
“爷爷您看。”午阳指着脸说。
“不要紧,原先长了痘子你去挤,就破坏了皮肤的结构,留下疤痕,一个男子汉,有些疤痕不但无关紧要,而且显得酷些。但我教你的运气功夫,对身体有从里到外的疏理作用,以达到身法自然的目的。再练一、两晚,这层壳就自动脱落了,千万莫去揭。长胡须也是情同此理,哈哈,午阳以后一脸大胡子,好威猛。”老爷子哈哈大笑,对昨晚的成果特满意。
午阳父子也跟着笑了。他心里对那种刮得铁青的胡茬还是满期待的。
刘炳秋七点钟就到了,正好饭上桌。黎午阳给老爷子倒了酒,就开吃。
饭后老爷子安排人员:自己和刘炳秋去买车,然后去上牌照,中饭估计要在外面吃;星期天黎世华不上班,就去买木材,直径8-12厘米,5-6米长的小杉木25立方米左右,直径同样大小的2米长的要8立方米左右,先带千把块钱去交定金,货运回来以后由自己给钱。
午阳就在家里看看书,联系一下昨天定购的东西,五金店的货还要加上十根钢钎、三把十二磅铁锤,要他们下午送货。另外要叔叔准备好两百斤炸药、四百个左右的**及400米导火索,这些东西外面有钱都买不到。还有就是明天来的人要有懂爆破的。另外,罗红英要去附近买稻草、花生苗、红薯藤,越多越好,稻草明天就要用。
安排妥当,几个人就出发了。黎世华摩托车拉上了老爷子和刘炳秋,罗红英就走路出去了。家里有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都不愿意骑。
黎午阳拿起了拳谱,一想又先背背第一招看。背完翻开来看,一字不差,心中十分欣喜,就赶紧读第二招。也许是昨晚洗毛伐髄的结果,也许是有了昨天背第一招的经验,今天背起来顺利多了。
8点多钟,分别打了3个电话。两家店老板答应爽快,叔叔倒是问起为什么要那么多炸药、**。黎午阳告知说:家里来了个师傅,教他练武、带他做生意,这次准备去西边贩些牛过来,要把院子围起来,准备关活牛,几座石山脚下肯定打不进桩,就将其修陡些,牛就爬不上去了。
叔叔又问:“下雨天牛关哪里?晚上谁看守?”
这些午阳倒是没想过,如果生意长期做,冬天牛也不能放在外面呀!再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叔叔又说:“还不如建些房子,既可以关牛,又可以放牛饲料。对了,我早有心在老宅建几套别墅,兄弟姐妹一人一套。这段时间公司在开发新楼盘,工人们事不多,明天我就带设计院的人过来,好好规划一下,山就多炸一点,省得以后不够了又要东炸西炸的,瘆得慌!”
挂了电话,黎午阳心情满舒畅的。
又拿起拳谱,背了第一招,牢牢记住了。再背诵刚刚读的第二招,翻开一对,竟又是一字不差,神了。虽然只有两百多字,在不甚理解的情况下,能这么快背下来,自己读了十六年书,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事。于是第三招、第四招,一路接下来,每招读两遍,又默记一遍。等到妈妈喊吃中饭,己经把十六招全部背下来。由于太深入,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竟不知道。
饭后,黎午阳有些犯困,躺到床上,又按昨晚的经脉行起真气,运转了一圈,觉得有些后力不继,大脑一放松,睡着了。
被“哐哐”的声音惊醒,出门一看,早上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坪里停了一辆崭新的猎豹越野车,张爷爷、父亲、刘炳秋都围着车在看,刘炳秋在解释着什么。后面还有两台大货车,两车上都有人在卸木头。树不大,一人抬一头往塘边丢,塘岸边都长着树,也不要担心滚到塘里去。
黎午阳走过去跟爷爷他们把叔叔的意思说了。几个人在石山边转了转,规划着如何如何。
按照几人的想法,炸了石山以后整个院子可以围出稍微大两亩的样子,黎世华非常满意。
但张爷爷觉得还是太小。可也沒办法,除了出进的路那边,不是石山就是山脊,搞起来工程太大。但也有三样好处:一是炸出的石头可以砌房子,买少量的砖就够了;二是只要在路那里砌很短的围墙,其它地方最少有可以两米五以上的高度,到时候修陡点、光滑点,也不虞普通人上下;三是也不会破坏什么树木,这些石山虽然在南方,裸露的地方不多,但由于土层浅,多是长一些小竹子,还有一些杜鹃花之类的灌木,也不用上林业部门报批。
装木材的大货车还没走,拉稻草的拖拉机、还有两家店老板请的三轮车也到了,卸了货付了钱,老爷子嘱咐五金店老板明天送几十卷油毡纸过来。他们一走,张爷爷就安排午阳父子和刘炳秋在树下搭几个棚子。
棚子很好搭。在一头按棚子的宽度打两根木桩,在木桩的上部各绞一根木头,让其交叉大致成人字型,再在其交叉处搭一根木头,另一头让其拖地,一个棚子基本就形了,为了方便盖油毡线,再一边绞上两根木头,这样一个方便结实的棚子就成了,明天绑好油毡纸就可以用,住人放物都可以。他们还充分利用地形及树木,有的棚子干脆木桩都不要打,直接绑在两棵树上,这样倒是搭了两个大棚子。
老爷子端了杯茶,在旁边指挥。看看搭了十个棚,估摸着差不多了,天也差不多黑了,就招呼几人洗手准备吃饭。
这时刘炳炎开着摩托车来了,大家招呼他一起吃饭,却是吃了饭来的。黎母也给他备了一付碗筷、一个酒杯。这一带的规矩,不管人家是真是假吃了饭,酒肯定是要倒的。
刘炳炎把今天跑的情况报告了一下:今天只跑了北区和东区,联系好了两家大点的屠户和一家屠宰场,两家屠户大约要200头左右,屠宰场最少要300头,500头之内吃得下,少于300头免谈,价格按估的产肉量来谈,随行就市,但三家都要求签合同,收一定的押金。合同执行好了,押金退还,否则就算弥补损失。牛钱就收一批结一次。
“这怎么行?光收押金一条就不行”。老爷子看看大家,又继续说开了:我们做的是活物生意。站在屠户的立场,他怕我们到时间供不上牛或者数量不足,导致其无牛可杀或者无法充足供应,看到钱弄不到手,所以他们要收押金,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在我们这一方,如果劳神费力把牛买回来了,到时候他们不要或者少要,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他们手里,难不成要我们养起来或者自己杀了卖?这还算是好的。最坏的是他收了押金,从此不谈买牛的事,难道我们真去拆他的屋?所以合同还是要签,但要把条款想清楚,也一定要经过公证处公证,以后有了纠纷好打官司。他们如果不懂法就怕吃官司,懂法也不敢打官司。相对我们也是一样的,这样就有了公平合作的基础。你们看是不是这样?”
经过老爷子的分析,大家心里开朗多了,也对即将开始的生意多了一些信心。饭后大家又闲扯了一会,老爷子让黎世华去起草合同,又让刘怲炎放心,说只要是他联系的客户,以后生意做成了绝不会甩了他,叮嘱他明天一起去三家走一遭,并问他要何种形式的酬劳。
刘炳炎说是经过和家人商议,决定来简单的,就按50元一头算。估计他经过今天的联系,算起来收入不会少的,也就信心满满。刘炳秋坐上刘怲炎的摩托车回家了。在村里刘家是大姓,他二人是早就出了服的同辈弟兄。
爷孙俩又来到屋后的大石上,老爷子吩咐坐好按昨天的经脉运行真气,一双手又按在午阳的背上。午阳提起丹田之气,让其成为一股,缓缓在经脉中运行起来。他一运气,身体和石头接触的臀部、双腿等处,又有大量的灵气扑入其体中,使得运行中的真气不断壮大,而丹田中的真气也更加充实,起码是昨天刚开始时的百倍以上。莫说黎午阳这样的菜鸟搞不懂,就是老爷子这种妖怪级的人也不明白。运行了一圈,老爷子赶紧叫停。
想了一阵,老爷子说:“昨天我以为是你的内力修为达到了这个程度,今天看来不是,有可能是这块石头的功劳,让它的灵气变成了你的真气,是不是我也不清楚。今晚我就为你打通任脉和督脉,打通所有的生死穴窍,那样真气就能行大周天,尽可能吸收石头的灵气,在丹田中形成有质的内核。以后通过慢慢修炼,将其炼化变为自已的东西,在神庭穴中结成内丹,那你就受用无穷了”。
“爷爷,您结成了内丹吗?”
“我呀,呵呵呵呵……,不说了,我们来吧!”
老爷子强劲而又凉浸浸的真气又进入了午阳的丹田,迅即冲入了经脉。午阳的真气立即跟上,其劲力已与老爷子的不相上下。经脉中的涨痛比昨晚强烈了很多,午阳觉得浑身都要爆炸似的,身子象筛糠般颤抖着,口里也忍不住大喊大叫,唯一能做的就是稍稍保住了一点灵台的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不适的感觉都消失了,只觉得真气在体内乱窜起来。老爷子起身走了,午阳又疲惫地躺下来。接触面积陡然增大,石头中的灵气就汹涌往身体中奔腾咆哮而来。一会儿身体就象一只充满了气的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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