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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南成道出一条奸计,引得郑家兄弟拍手称快:“好计!好计!蔡公子真是一肚子的阴谋诡计……不是不是,我的意思蔡公子足智多谋。你放心,我们今晚就下手!”
“等等,你们听好了,虞丰年杀剐存留任凭你们,但需牢记两点,第一,不可审问年丰虞郑老三被害之事,也不可与他多费唇舌,我怕他在我师妹面前反咬一口,抹黑于我;第二,不可伤害我小师妹的一根汗毛,最多可以打她两巴掌!”
“那是自然,我们绝不会伤害蔡贤弟的意中人!”
郑老大说完,带着三位兄弟兴高采烈出了门。
……
待他们兄弟走后,丁大力十分不解地问蔡南成:“蔡公子,你为何给他出这么一个……主意,万一他们伤害了周晨星,你岂不是要遗憾终生?还有,我总觉得他们兄弟四个见利忘义,不利于我们成就大事,倒不如将他们杀了?”
蔡南成嘴角扫过一丝笑意,说道:“老丁你就放心吧,我这一计一石三鸟。”
“一石三鸟?”
蔡南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错!他们抓了■,小师妹,以死要挟年丰虞,若年丰虞真的肯为小师妹去死,自杀更好。如果他是花心萝卜,便会贪生怕死,绝不肯为小师妹做出牺牲。那样,小师妹便能看透他,也再不会喜欢他。到那时我再现身,救下小师妹,小师妹此后必将一世倾心于我,再不会三心二意。
“至于郑家四兄弟,哼,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里只有钱!而且,他们早晚会知道是我杀了郑老三,以后定会找我寻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便抓住他们‘绑架小师妹’这档子事,将他们一并杀了!”
……
……
夜深人静,数十丛高挑的火把映照着三江水寨。此时西北风寒,划在脸上冰冷刺骨。
突然,两个人影一晃,贴着墙鬼鬼祟祟悄然摸到了周晨星的窗户外面。周晨星睡得晚,正亮着灯坐在床边。
一人轻轻舔破窗棂纸往里瞧了瞧,确认里边确是周晨星,便掏出一个熏炉和一根铜管,将铜管一头接在熏炉上,将另一头插进窗户之中。
熏炉正烧得旺,烟气顺着铜管飘进了房间里,就听里面周晨星“阿嚏”连声,不大会儿再没有了动静。
“成了,快进去带人。”
两个黑影撬开房门,进去将昏倒在床上的周晨星抬了便走,一路拐弯抹角,躲避着巡逻兵,来到水寨后面的山坡石场。
这里白天都少有人至,晚上更不会有人前来。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黑影悄悄摸到虞丰年的窗户外面,瞧瞧四下无人,将一个写好的纸条插在匕首上,一扬手,“嗖”地掷入房间,只听“嘭”得一声,不知道打在什么东西之上。打完之后转身就跑。
……
……
虞丰年刚从王无忧房间回来,也还没有睡。
王无忧鼓捣了一个新发明,起了个名字叫“瞒天过海无敌逃生至尊法宝”,喊虞丰年去看,这个吹牛吹翻天的名字一下子就把虞丰年吸引了,可跑过去一看,所谓的“瞒天过海无敌逃生至尊法宝”就是小孩巴掌大的泥饼,都晒干了,堆了一堆。
王无忧很是得意,就跟虞丰年吹嘘,你可别小瞧了这泥饼,关键时刻就能保命。到了战场上,用途更大。
虞丰年十分好奇,将泥饼掰开一看,泥饼中间有夹层,里面竟然灌满了猪血。原来王无忧所谓的“瞒天过海无敌逃生至尊法宝”,竟然是在战场上装死用的,只需要将泥饼掰开,倒出血来,抹在脸上“化妆”即可。
虞丰年啼笑皆非,骂王无忧愚蠢,说战场上到处都是死人,摸在脸上的血还不好找吗?你做一堆泥饼带着岂不是多次一举?
王无忧不服,说关键时刻,你也可以拿泥饼砸人啊,砸人身上,就算没什么事,一摸一手血,也能吓他个半死。战场交兵,瞬息万变,他稍一犹豫,你也就能取胜。
再说了,平日里跟人打架,也能用得着,人家随便打你一拳,你抹自己一身血,至少能让他多赔二两银子。
虞丰年哈哈大笑,便拿了几个带了回来。
刚回屋没多久,“嘭”的一声响,插着纸条的匕首飞了进来,钉在柱子上!虞丰年吓了一跳。忙拔下匕首,取下字条,字条上写着一行小字:“若要周晨星活命,一个人速来后山!”
虞丰年大吃一惊,冲出房屋来到周晨星的房间,一看房门开着,房间里空无一人。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熏香的味道:“坏了,周晨星怕是遭了坏人的算计。”原以为水寨之中都是八字军的旧部,却原来也有坏人。
虞丰年顾不上想太多,飞跑到后山石场。到那一看,一棵树下站着四个人,每人手里一把朴刀,穿着黑衣服,黑纱蒙面,看不清长相。
他们正是“郑家四狼”,可虞丰年一个也不认识。
周晨星已经醒了,被绑在树上,嘴堵着,看到虞丰年,“呜呜”叫着。
虞丰年“噌”地拽出靴子里的匕首就要救人,不等他来到近前,郑老四郑老五将刀一顺,压在周晨星的脖子里:“站住!敢上前一步,就给这小娘们收尸吧。”
虞丰年“咯噔”一下就站住了,哪敢上前?
不过虞丰年最大的特点是遇事不慌,任何时候,都时刻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
他冲四个人嘿嘿一笑:“几位兄弟,是求财的吧?缺钱花了,告诉年某,别的不说,三五百两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只要你们将人放了,我现在就回去给你们取钱去。呶呶呶,我身上也带着一些散碎银子,估摸着有三五十两,你们先拿去花着。”
虞丰年说着,将匕首墨锋插入靴子中,从怀里掏出一把散碎银子,不往他们脚下扔,往旁边石头上一扔,碎银子崩得四处都是。
其实虞丰年心里贼清楚:大半夜绑架周晨星不通知他爹周牧,也不去喊大师兄周晨星,却将我虞丰年喊过来,最不可能的就是求财。不是求财,虞丰年往求财上引。人生在世,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最怕寻仇,“扑哧”一刀下去,人就没了,心里的伤疤、疼痛一辈子都不会好。
财白动人心,郑老五见钱眼开,跑过去就要捡,他大哥郑老大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郑老五咕哝一声,爬起来,没敢再捡。
虞丰年微微一笑:“朋友们,何必呢?美女和财宝,英雄最爱,这位哥哥要捡,你就让他捡么,你们放心,我只要人,钱财都是你们的。怎么样朋友们,卖个面子吧?”
“呸!少废话!”郑老大啐了一口,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姓年叫年丰虞?”
虞丰年陪着笑:“没错,正是年某。既喊得出在下的名字,咱们就是朋友,在下和这位姑娘若有得罪之处,容在下在最好的酒楼摆上一桌宴请各位,把话说开了,在下该赔礼赔礼,该赔钱赔钱,化干戈为玉帛岂不好吗?人生在世,多条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咱们今天就别闹了,好不好?”
虞丰年说着一点一点往前凑。
“别动!”郑老五刀一翻,往里一推,刀刃已经碰到了周晨星的脖子。
虞丰年连忙止步,“停停停!别伤我师妹,我不动,我不动就是了!师妹,你没事吧?”
周晨星“呜呜”着点点头。
郑老大“哼”了一声:“现在没事,马上就有事了。姓年的,你很紧张她吗?若我将她的脸划花,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