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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丰年拉住她的双手,直视她的双眼说道:“晨星,你看着我。我对着满天星斗发誓,我下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句虚假。”
“你……说吧……我信的,你说话我都信的。”
“其实我不叫年丰虞,我叫虞丰年!我把姓名的三个字颠倒了过来……”
“你说什么?”
“你听我说完。”虞丰年微笑着,将她的手抓得更紧:“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的真名?因为我打过我们三师兄秃熊。当初他在恩平郡王赵璩的府中当差,我在普安郡王赵昚的府上当差。普安郡王和恩平郡王,长期明争暗斗,我和秃熊便各为其主。
“在一次比武较量中,我打伤了秃熊。后来遇到你,顿时喜欢上了你,可我却偶尔得知,秃熊是你的师兄。我非常纠结,怕你因为秃熊与我结仇,便脑袋一热,报了假名字,把姓名颠倒,‘虞丰年’说成了‘年丰虞’,一次说谎,便再没有机会回头。可现在想来,以后你会成为我最最心爱的女人,所以我必须要对你说实话。晨星,你会原谅我吗?”
虞丰年热切的目光死死盯着≈,周晨星,尤其一句“最最心爱的女人”早把她说得面红耳热,头晕目眩,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周晨星说:“就这点事?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还有……”
“还有?”
“还有!”虞丰年说,“既然你倾心许我,我便抛开了心对你言明一切,讲讲我的故事……”
虞丰年便从落难临安开始讲起,将前前后后的经过都讲述了一遍。
如何落难临安,巧遇刘飞燕,阴差阳错落脚赵昚的郡王府;如何君王兄弟三阵打赌打赏秃熊;“猴子”和“豹子”如何入秦桧的府上盗取夜明珠陷害自己,自己又如何落入秦桧的手中,然后被关进大牢,却在大牢里偶尔得知秦桧设奸计,要诱杀劫狱之人。
自己如何演戏答应做秦桧的眼线,逃出升天,然后与赵昚商议,忍辱负重,以待时机,收拾秦桧;如何查访盗宝贼遇到周晨星等人,然后反盗夜明珠,却不忍周晨星受到伤害,然后杀奔临安府衙,救出周晨星师兄妹三人,又将周晨星带回到郡王府……
“以后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这就是以往的经过。我要送你的礼物,便是老贼秦桧的那枚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虞丰年抓住周晨星的双手,娓娓道来,如说书一般。
周晨星都听傻了,原来见到虞丰年之前,在他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并不生气,反倒替虞丰年鸣不平:“这么说,你被卷入这趟浑水,究其根本,就是因为打伤了三师兄,又被猴子和豹子陷害所致?”
“正是。”
“那么,你我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临安府衙,而是在临安城东我们的据点?你就是那个找人在院子门口放鞭炮,然后进屋盗窃夜明珠的人?”
“没错,还差点被你一剑砍成两段。其实放鞭炮之前,我就进了你的屋,然后躲藏在床底下,你坐在桌子旁边,摘去了斗笠。我也是那次看出你是个女子,也是从那时便喜欢上了你。你真的是太漂亮了。”
虞丰年说这句话有些违心,那时候周晨星还没有卸妆,是男人的装扮,脸又特别黑,根本不像穿上女装的时候那般惊为天人。
可是马屁不穿,夸女人漂亮,就算说谎也应该大加鼓励。
周晨星果然羞得局促不安,咕哝道:“就算你一直隐瞒身份,也都不怪你的。从根子上讲,都怪猴子和豹子,他们盗取夜明珠,不该题诗陷害你,若非如此,你也不会蒙受不白之冤,更不会被秦桧抓了去。他们该请求你的宽恕。”
虞丰年摇头微笑:“不不!此刻想来,我感谢三师兄秃熊,也感谢猴子和豹子,若不是他们,哪有我今天与你面对面坐着,抓了你的双手,赢得你的芳心。晨星,真的,这辈子能见到你便是我人生最大的收获,所以我感激以往所有人生的挫折。”
虞丰年说着,轻轻捧起周晨星的小脸儿。
周晨星呼吸急促,凝望片刻,慢慢闭上了眼睛。
周晨星如此美丽,出尘脱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郁金香。她的皮肤如此嫩滑,像一块无暇的美誉,散发着微微的红晕。
最诱人的是她急促的呼吸,尚未完全绽放的前胸一起一伏。
她那么紧张,像一头迷失的小鹿,等待着猎人的判决。
满天繁星之下,春风乍暖还寒,虞丰年炙热的嘴唇落在她的额头上,她便吓得浑身一战,这种处子的迷乱让虞丰年如此心动。
他的嘴唇落在她的小嘴上,周晨星略略躲避。虞丰年一把搂抱过来,周晨星慌乱地惊叫一声,不管是身体和精神,便全都迷醉,任他采摘香吻了……
若照此发展,虞丰年万难把持住自己。
可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大乱,灯笼火把乱乱哄哄,朝着这边涌卷走来,隐隐约约听他们喊道:“在前面,应该就在前面。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抓谁呢?别让谁跑了?”虞丰年和周晨星翻身而起,急忙迎上前去。
走到近前,见走在最前的是高举火把的丁大力,后面跟着四五十名喽啰兵,都各具火把和红缨枪,火光映照着之下,人人都是满脸的杀气。
虞丰年正要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丁大力一声令下,喽啰兵哗啦一声散开来,各举长枪,将虞丰年和周晨星围了起来,有的长枪冲着两人的脖子和前胸,有的冲着腰腹,有的冲着小腿和脚踝,上中下三盘全罩住了,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喽啰兵举着枪“咵咵”向前推进三步,枪尖儿顶住了全身上下,两人动弹不得。
虞丰年大怒:“丁大力,你这是何意?”
丁大力哈哈大笑,“姓年的,你做的好事,还来问我吗?”
“我做什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我跟你在这儿说不着,等你见了大寨主和贵恩师再说。来人,将周小姐请出来,将姓年的给我绑了。”
“是!”喽啰兵扑上去,不由分说,将虞丰年五花大绑。丁大力上前,将他腰里缠的软剑银蛇解了去。
又上去一伙人去“看住”周晨星。他们得到了授意,周晨星不用绑,只请到一边,别让她营救虞丰年便可。
可是周晨星身上有功夫,发起威来,如同初生的母豹子一般,连踢带踹,打翻了好几个,指着丁大力的鼻子大骂:“丁大力,你要做什?我要见我爹。我爹饶不了你。”
丁大力不为所动,低声说道:“大小姐,你别上火,正是周老爷子要抓的姓年的。不!我说错了,是姓虞的!大小姐,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骗了你,她不姓年,也不叫年丰虞,他姓虞,叫虞丰年,他还是秦桧的爪牙。”
“你少废话!我知道他姓虞!你快放了他,要不然我杀了你。”周晨星“呛啷”一声拽出随身的短剑,众喽罗谁也不敢惹,纷纷后退。
周晨星转身去救虞丰年,要割断身上的绑绳,可刚一靠近,身后猛然跳过来一人,虞丰年大喊“小心”,周晨星挥剑回扫,可那人身法太快,不等短剑挥到,他立起一掌,砍在周晨星的后脖子。周晨星“哎哟”一声,昏倒在地。
身后站的是蔡南成。
他一挥手,两个喽啰兵上来,将周晨星架回前寨。
虞丰年叱问道:“大师兄,你这是何意?为何抓我们?”
火光之下,蔡南成脸色阴沉:“虞丰年,你藏得够深的!你看看,这三个人你可认识?”
话音未落,人群闪开一条路,三个人走上前来。虞丰年一见他们,暗暗叫苦不迭,心说这下麻烦了,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